但此時沈訴訴的心神已經被中央的那一點芒吸引過去。
原來看到的一點不是出口的亮,而是中央上方裂隙下來的芒。
今日天氣好,日鼎盛,中央落下的芒也極其刺目明亮。
在那柱下方,生長著一株沈訴訴從未見過的植。
那是一朵小小的白花,花瓣輕白得幾近明,得益于里落下的一點狹小白,它有了雨的滋潤,因此才能在這黑暗的深生長。
最關鍵的是,這白花是全新的種,沈訴訴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植。
果然,來到人類從未涉足過的地方,就會有全新的發現。
沈訴訴也忘了和顧長傾吵架,在旁邊隨便尋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炭筆和紙張,這白花不能帶回植協會,它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才能生長。
沈訴訴借著上方落下的芒,開始認真描繪這株植的形態。
待顧長傾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沈訴訴的雙膝上放著書頁,執筆坐在一朵小花旁,低眸認真地寫畫——這是有的安靜時刻。
顧長傾沒說話,只站到了沈訴訴后。
沈訴訴抬眸,看了他一眼——現在不想與顧長傾吵架了,找到一株新植就足夠令興了。
顧長傾將手里的火折子放低了些,給沈訴訴提供照明的線。
許久,沈訴訴畫完了,合上了書頁。
起,又瞪了顧長傾一眼:“你怎麼過來的?”
“聽著你的聲就來了。”顧長傾低頭,又把的手牽了起來。
“顧南舟,你不許!”沈訴訴皺眉,不知為何,有些委屈。
顧長傾確實沒做錯什麼,這般沖他發脾氣,確實是自己沒有道理。
只是,在意識到什麼之后,沈訴訴發現這樣的親近令十分不安。
“我牽你出去,待會兒又走丟了。”顧長傾沒松手。
“我就是因為你牽我才跑的。”沈訴訴將過錯怨到他上。
“可是訴訴如此,只會讓我將你牽得更。”顧長傾側過頭,看了一眼。
這一回,他果然沒有給沈訴訴掙的機會了。
在走出山之前,顧長傾問:“訴訴,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我與你又不是真的夫妻,自然要保持一些距離。”沈訴訴避開顧長傾的目說道。
“但我答應要保護你了。”顧長傾道。
“不用你保護了。”沈訴訴有些后悔當初讓他做這個保證了。
這個顧長傾,真是黏人得,甩都甩不掉。
顧長傾低眸,微笑地看著:“需不需要保護,與大小姐無關。”
“你你你,不可理喻!”沈訴訴踮起腳,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顧長傾拍了一下的頭,仿佛在安一只炸的貓:“訴訴,莫生氣了。”
“你牽我手,我要生氣一整天。”沈訴訴宣布。
顧長傾故意了一下的手,的手還是正常的溫度,比他的溫低上一些,這說明的心緒沒有真的起伏。
沒生氣。
“你還我,顧南舟,你罪大惡極!”沈訴訴一邊跺腳,一邊被他牽著往前走。
顧長傾沒說話,只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便將沈訴訴背了起來。
沈訴訴靠在他背上,捶他的肩膀:“你居然敢背我,我都沒讓你背,放我下來。”
“大小姐,我背著你,方便你空出手來打我出出氣。”顧長傾從容說道。
沈訴訴拽著他的耳朵,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的手臂垂了下來,只攬在他的脖頸間。
“顧南舟,你怎麼這樣呢?你不會生氣的嗎?”沈訴訴自己都要嫌棄自己子晴不定了。
“我不知大小姐在生什麼氣,但與我有關,著便是。”顧長傾慢條斯理說道,“我早知大小姐是什麼樣的人。”
“你嫌棄我?”沈訴訴氣得低頭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顧長傾輕輕“嘶”了一聲,沈訴訴咬人不疼,只是這舉多有些磨人了。
“不嫌棄,大小姐怎樣都是好的。”顧長傾哄。
“你這是騙人的甜言語。”這種話,沈訴訴聽得多的。
“自然不是。”顧長傾背著,慢慢往前走,此時已近黃昏,“我若不住你,自然會離開。”
顧長傾了解沈訴訴的脾氣,小病多,但在他眼中,倒也有些可。
“那你何時不住我?”沈訴訴趴在他的背上問。
顧長傾輕聲笑:“不知。”
“等皇帝沒空管我,我就與你和離。”沈訴訴宣布。
顧長傾的俊眉微挑,半晌沒有說話。
他頓了頓說道:“我本答應你,陪你到病重去世,斷然沒有先分開的道理。”
“若大小姐與我和離,江南的人定要說我苛待你,日后若要找新的姑娘,可沒人愿意要我。”顧長傾慢悠悠說道。
“你敢找新的姑娘!”沈訴訴這回是真生氣了。
推了一把顧長傾的脊背,險些把自己推得栽倒下去。
“沒有。”顧長傾輕嘆,他手按住了沈訴訴的子。
“又要與我分開,又不許我找新的姑娘,大小姐想要如何?”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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