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了一勺藥湯送到他的邊,然而卻本喂不進去,藥順著角流下沒里。
俞文姝連忙用帕子給他角。
“這樣不行,本喂不進去。”春榮急道,“藥全都出來了,得想想辦法。”
話雖如此,可顯然不能強灌,掰開也灌不進去。
俞文姝湊近他耳邊道:“大表兄,我們吃藥了,你要吞進去,才能快些好起來。”
只能試試跟他說話,他若是不愿主喝藥,他們誰都拿他沒辦法。
太醫都說了,要多與他說話。
說完了這句,俞文姝又說了幾句后,又舀了一勺藥喂給他,藥依然順著脖頸流下來。
春榮嘆氣:“還是不行。”
俞文姝卻不覺得如此,“有用,他喝了小半勺。”
給他干脖頸的藥,再次跟他說話,這回都是輕言細語的哄。
春榮聽得瞪大了眼,天吶,恐怕只有表姑娘才會如此跟大爺說話了,這哄小孩子的語氣,若是大爺真能聽見,會不會把他滅口呀!
俞文姝也覺得很恥,但為了讓他喝藥,已經把恥拋開了,只要能哄著他把藥喝下。
但看見春榮滿臉震驚,便覺得這法子恐怕有些不妥。
俞文姝閉上,舀了藥喂過去,誰想到沈肅的竟然微微張開,把藥吞下去了。
春榮驚出聲,又連忙閉上,“喝……喝下去了!表姑娘有用,快!”
俞文姝也驚了一下,連忙又喂一勺,這下好像是順了起來,一勺接一勺都喂進去了。
很快一碗藥見底了,春榮高興道:“太好了,還是表姑娘有辦法。”
可一想到表姑娘的法子,恐怕只能表姑娘來才能用這個法子,他又默了默。
“表姑娘,喂藥還是給你了。”
俞文姝這會兒只覺得出了一汗,總算是把藥喂進去了,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哄人法子恥。
了汗水,破有些無奈:“給我吧。”
俞文姝拿了換洗服去沐浴,讓春榮守著沈肅,另一邊讓丹去跟老夫人說一聲沈肅喝下藥了,讓放心。
老夫人聽到丹如此說,頓時心中一松,連連念了好幾聲佛祖保佑,又跟丹囑咐了好些話。
“讓你家姑娘別的都不必憂心,只管顧著阿肅那邊便好,其余若是有什麼只管吩咐管事丫鬟就好,若是有輕慢的我必不會輕繞。”
丹乖巧應了是,又得了老夫人的賞錢,這才又去了見思院跟俞文姝說了。
俞文姝聽到丹如此說,也只是微微點頭,便又去他的額頭探溫度。
額頭還有些發熱,便又去給他擰了帕子搭在額頭上。
一連好幾日俞文姝都不解帶地照顧沈肅,期間沈度旬假回家,看著依然昏睡的沈肅眉眼皺,臉變換卻始終一言不發。
往日活潑的年郎如今愈發沉默斂,倒是有了幾分沈肅的影子。
然而俞文姝卻是瞧著有些心疼,沈度像是想用他還有尚且瘦弱的肩膀,把整個沈府擔起來。
俞文姝起,拍了拍比高的年郎,“你若是有什麼話就跟你大哥說,他能聽見的。”
說罷便要出去,把屋里留給兄弟兩人。
“表姐,大哥會醒過來嗎?”沈度忽然道。
俞文姝腳步一頓,側眸去看年,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忍的哭腔,眼圈微微發紅,極力忍耐的樣子帶著幾分脆弱。
這是沈度第一次問出這句話,俞文姝也忍不住心中的意,鼻尖發酸。
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男人,他依然如從前一般冷峻,可如今他閉的雙眸讓人覺不到從前的半分冷肅凌厲,就好似一個假的沈肅躺在那里。
俞文姝的聲音很輕,卻又很堅定道:“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話也不知是說給沈度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沈度卻忽的一愣,看向自家表姐,明明那麼弱艷,此刻卻無比堅定,眼神中全是對大哥的信任。
細細看去,他才發現表姐這幾日瞧著憔悴了些,著簡單樸素,就連頭上都沒用發簪,如此看去更顯得弱柳扶風。
沈度眼神猛地一變,就連表姐都如此相信大哥,他為何會問出那樣傻的問題,這可是他的大哥,他們沈家的頂梁柱,當朝六部之首、最年輕的首輔。
沈度背脊直,沖俞文姝道:“辛苦表姐照顧大哥,我這便回書院去,若是大哥醒了表姐一定讓人來與我說。”
俞文姝輕揚薄,沖他微微頷首,“你好好讀書,這里放心給我。”
沈度拱手朝俞文姝行禮,鄭重其事,俞文姝只一愣便了這禮,這是沈度對兄長的在意和對的敬意。
待沈度離開,俞文姝便又坐回床邊的圈椅上,從一旁的小幾上拿過一本書,撐著一邊腦袋看起來。
蔥白般的指尖翻過一頁,便側眸去看一眼閉著眼的男人,見他呼吸安穩,忍不住嘆了口氣。
“阿度這段日子都好似長大了一般,沉穩斂,讀書也非常用功,你再不醒來,兄長的威嚴都要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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