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肅看著走進碧荷院,又抬頭看了眼明亮的月,這才往見思院去。
見思院書房的燭火亮了半宿。
第二日。
李侗滿臉無語的看著沈肅,恨鐵不鋼道:“你就送書?你又送書?!我上回跟你說的你都忘了!誰想看你的書啊!”
沈肅面無表:“文姝想看。”
見他竟然一本正經的回答,李侗只覺得一口老梗在了間,不上不下,簡直要氣死。
若是他有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他一掌先打死算了。
但眼前這位不僅是他的頂頭上司,還是閣首輔、刑部尚書,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出言不遜,只能默默瞪了一眼。
頓了頓,李侗苦口婆心道:“都跟你說了,子都是,即便你家俞表妹天生麗質,那更應該給配置錦華服、胭脂水、金釵云鬢,讓被世人羨慕。開心,你才開心啊!”
沈肅沉默半晌,看向李侗,“應該讓人查查你有沒有貪墨。”
李侗頓時起來,“沈肅,你別冤枉我啊!那可都是我省吃儉用給我家慧君買的!”
沈肅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李侗了,“怎麼,我高興我愿意。”
過了一會兒,李侗又從別繞回來,靠近沈肅,低聲音道:“聽說昨日你家表妹了委屈,我家慧君催著我問問是怎麼回事,已經按捺不住要出頭了。”
沈肅驀地了角,聲音微冷道:“我自會理。”
李侗挑了挑眉,這是要自己出手為表妹討回公道的意思了,也不知道那幾位姑娘不的住。
朝會一散,便有幾位大人快步走向沈肅,沈肅依舊冷肅著一張臉,只淡淡一瞥,便是威嚴十足。
明明年紀尚輕,卻給人極大的迫。
“沈大人,昨日是家中眷的不是,還請大人您見量啊。”
“是是是,都是家中眷淺薄無知,沈大人您大人大量,還請原諒們。”
“沈大人您大量啊!”
幾人昨日并不知家中姑娘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惹了誰,只有其中何大人的夫人在家中提了一,原是家中姑娘膽小,又見俞文姝態度強,有些怕告狀,是以才與母親說了。
方才皇上態度冷淡,扔了折子,不僅斥責了他們幾個,還說要讓人好好查查他們,讓他們在家思過幾日。
幾位大人滿臉茫然和驚恐,皆不知為何,直到那位張大人忽然靈一閃。
可沈大人明明是如此冷肅又重規矩的人,視律法為重,怎會因為家中眷嚼舌而惹了未婚妻不快,就這般遷怒。
但又聽說沈大人極為在意這位未婚妻,家中院子改建也是他自己親自畫的草圖。
等他們知曉了眷們說了什麼渾話,便立時出了一冷汗!
不要命了!連沈肅也敢編排,這般對他在意的未婚妻說話,便是一般人也定會惱怒不已。
可即便如此卑微道歉,沈肅依然冷著一張臉,他本就高大拔,背脊如槍,這般冷冷一眼掃來,頓時讓人冷汗連連。
“我,不用你們的道歉。”
他淡聲說完這句話,便抬步離開,徒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李侗停下來,笑著好意提醒,“誰說的話,便由誰去道歉,至于對誰道歉,幾位大人都是明白人,應當是懂的吧。”
幾人頓時一凜,“懂懂懂,多謝李大人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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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姝去祿和院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神如常,見文姝也如往日一般,便放下心來。
看來阿肅應當安好了文姝,這是應該的,左右是他自己的未婚妻,合該讓他自己去心。
俞文姝并不知昨兒那一出讓全府都擔心了委屈。
但知道今日老夫人時不時瞧一眼,好似臉上有什麼似的。
“老夫人可有什麼吩咐?”俞文姝疑問。
正在抄寫佛經,案桌邊香爐裊裊飄煙,一手執筆,一手挽袖,寫得極為認真。
俞文姝的拈花小楷寫得很好,規規整整,整篇看下來極為舒心。
老夫人每次瞧著滿意得很,不釋手。
“沒什麼吩咐,就是看著我們文姝實在喜歡。”老夫人笑瞇瞇道,“當然,我們阿肅也很喜歡文姝。”
俞文姝聽著老夫人說喜歡心中也歡喜,沒什麼能比得上長輩喜歡更高興,可聽到下一句,便驀的紅了臉。
老夫人竟也打趣。
老夫人笑看著姑娘紅了臉頰,突然到一趣味,逗逗小姑娘,心果然會變得愉悅。
俞文姝垂下眼繼續抄經文,都抄了大半,不能半途而廢。
見文姝害,老夫人笑著撥著念珠走出靜室。
九嬤嬤扶著老夫人出去,笑著小聲道:“老夫人,您怎麼還逗上表姑娘了,文姝都害了。”
“還有樂趣的。”老夫人道。
說著便到了堂屋,王氏帶著沈姿來請安,老夫人便笑著沖小姑娘招手。
茵茵仰著小腦袋,問:“祖母在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茵茵也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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