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做的已經做不好了，要是想做的也被證明做不好，那怎麼辦？”

“那就繼續。”

自認做不到：“試錯的本太高，我都二十六了。”

“你要是這樣想，等到了三十六四十六說不定比現在更糟糕。”許弘毫不客氣地道，“你也知道你二十六，早從學校畢業了，就要拋開學生思維。考試不是為了過，是為了用。你既然不喜歡，考它干什麼？是隨大流，別人考你也考，還是為了顯擺自己學習能力強？”

“我只想選擇一條更悉也更安全的路。”

“但你一早告訴我，這條路對你來說是錯的。”許弘不明白為何矛盾至此，想法和行總是南轅北轍，“你選擇了悉和安全，那被你放棄的是什麼，是刺激、快樂，還是新鮮？”

“那、那我就是怕嘛”

“對，你不只怕，你還貪，你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丟不掉。”

這話說得冷，佳文被他一激立刻炸了。今天這是怎麼了，表姐心不好，撕破了的虛偽，許弘也一反常態要來指責。不學是不上進，學了是跟自己作對，真的不堪至此嗎？

心翻江倒海，合上書本起，下一秒卻被許弘拉住手臂。掙扎，他略微收力將攬懷中，迫使與他對視：“姚佳文，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沒怎麼，我只是覺得你說得對，我既膽小又貪心，我還丑，還無能，最可惡的是我還會騙人。”

“你騙了誰？”

“我騙了你，我本不是一個擁有很多能量的人！”

“那你聽好了，我不需要很多能量，你分我一點，我也分你一點，這樣夠用就好。”

“夠嗎？你不覺得吃虧嗎，不會后悔嗎？”

“目前不會。”

“那以后呢？”

“以后就以后再說，現在的答案怎麼作得了數。難道你沒遇到我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會嫁給我，嫁給我之后又很快預知了我們未來的生活？”

“怎麼可能？當然沒有。”

“那你怕什麼以后。就像拿現在和以前相比，你認為是變得更好還是更差？”

“對我來說當然是更好，但對你就……”

“對我也一樣，我也覺得現在很好，非常好，比我預想的還要好。”許弘不想當的人生導師，但他迄今為止，做的每一次選擇都被證明是對的，“你一個人的時候怕這怕那就算了，為什麼有了我你還怕？”

因為我怕我追不上你，怕你不要我。

佳文心里嘀咕，躲開他的眼神，卻很快被他扳回。

這人態度強，和他作對的人便漸趨下風。良久，兩個人都平復了些緒，佳文張開手臂回擁他，低低他名字：“許弘。”

“你說。”

“雖然我腦子很久不用了，但零件什麼的都還在，我會盡快想清楚的，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好。”許弘低頭，在額前落下輕的吻。

佳文閉眼，覺得自己接住了一顆小小的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