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似乎不怎麼想理會王雨,也沒回應,轉就走了。
王雨立刻追上去,店里的同事們都震驚了,怎麼回事,們矜持冷漠的店長居然追著一個男人跑了?真是比們厲害多了,們只是有心,可完全沒膽啊!
王雨追了周森一整條街,周森才在一條巷子停下來,轉等著過來。
王雨停下來,撐著膝蓋急促息,歇了好一會才指著周森說:“你跑什麼跑?不認識我了?真是的,我以為你真死了呢!”
周森淡淡地看著,沒什麼表地說:“你就當今天沒見過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知道了嗎?”
王雨皺皺眉,看看他上的制服,多也能了解一點彎彎道道,無奈地嘆了口氣:“所以你現在是承認你認識我了?”
周森緘默片刻,開口道:“嫂子。”
王雨一怔,失笑道:“我早就不是你嫂子了。”
周森走上前,看了看四周,面緩和不,他沉默了一會才說:“是嗎?你們離婚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啊。”王雨笑著說,“聰明得討人嫌。”
周森不介意的話,只是問:“為什麼?”
周森有個哥哥,十年前他突然消失之后,就從來沒有問過家里的事,份不允許,只要知道他們都好好活著,那就足夠了。
“你哥再婚了,娶了個比我小,可比我更好看的。”王雨似乎已經不會難過了,“那是五年前的事了,現在他們孩子都有了,據說過得不錯,你可以放心。”
周森面上浮出一古怪的笑容,有些嘲諷,有些冷漠,王雨看得出來,他并不贊兄長的做法。
“不怪他,當初我們是相親結婚,他本來就不怎麼喜歡我,后來遇見真,會選擇真也有可原。”自嘲地說說,隨后換了個話題,“你呢?你這十年到底怎麼回事?當時公安局的吳隊長來家里說你因公殉職了,爸媽哭得要死要活,還給你立了冠冢,這十年來你到底去哪兒了?”
周森沒有說話,他不能給任何人任何消息,這樣的沉默他已經習以為常。
王雨也不介意,開著玩笑說:“不過現在啊,爸媽也已經熬過來了,你走之后,他們每年七月十五都會給你燒紙,如今看來他們燒的那些紙錢都便宜了別人。”
話音剛落,周森的手機便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直接告辭:“先走了,下次見到我就裝作不認識,你今天的行為非常危險。”
王雨有點不理解,但還是點了一下頭,從來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周森謝過,轉就走,王雨遲疑片刻,還是追加了一句。
“阿森,你要是有機會就回去看看爸媽吧,他們都年紀大了,媽一直不好,萬一有個好歹……我怕你會后悔,也不希他們留下憾。”
周森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快步離開。
王雨嘆了口氣,轉回去了,和周家人已經沒有關系,但這些年來跟曾經的公婆卻一直很好,他們始終不愿意接周森哥哥的新婚妻子,盡管他們已經有了孩子。
得到公婆的垂青和挽留有什麼用呢?始終是得不到那個男人的心,說到底,還是失敗。
羅零一第二天一早就去上班了,去了大家才知道,原來新來的化妝師就是櫥窗上那個艷群芳的,都打趣著說:“零一,你都不知道這幾天多人進來問你的聯系方式,還有不是高富帥呢。”
羅零一只是笑笑,也不回答什麼,很沉默,不怎麼說話,但聲音很好聽,像絨般有質,幽雅低回。
其實,他們不知道,在羅零一心中,聲音最好聽的那個人,是周森。
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見還和周森在一起的時候,夢見那天晚上他們在樹林里……每次夢到這些,都會很高興,即便在夢里也知道那些都是假的。
想過在這里上班可能會有偶遇的他的時候,卻沒料到會是以那樣一種尷尬而丟臉的方式再次和他名正言順地見面。
有一對夫妻來拍婚紗照,新娘子很年輕,新郎卻已經年近六旬,面貌也不怎麼端肅,見到羅零一,總會趁著他的準新娘沒注意時占便宜。
羅零一忍無可忍,便直接罷了工,不再負責這對夫妻的任何事,哪料即便是這樣,也難逃一劫。
也不知那新郎和新娘發生了什麼事,本來該相安無事的一個早上,新娘子忽然跑到了婚紗店里指著羅零一的鼻子就開始破口大罵。
“好你個小賤人,居然敢勾引我老公,你要不要臉,知不知道賤字怎麼寫?!”撿著最難聽的罵,聽得其他店員都有些不了了,羅零一卻只是皺了皺眉。
“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盡量克制著起伏的緒。
新娘瞪大眼睛說:“我誤會?別裝蒜了小賤人,我都看見你給我老公發的微信了,你居然還我老公給你買房子,你真是好不要臉啊!”
同事們聽見這話都嚇了一跳,詫異地看向羅零一,沒想到這姑娘平日里不聲不響的,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王雨聽見聲響從里面走了出來:“怎麼回事?”
新娘正要說什麼,新郎趕到了,從外面沖進來拉住新娘說:“不好意思,瘋了,我馬上帶回去。”
“你給我放開!”新娘不肯走,“你還護著這個賤人是吧?王八蛋!我給你生兒育,我哪里不比好?你居然護著!”
那新娘發了狠勁咬了新郎,等那男人不得不松開手就沖上去要打羅零一,羅零一趕躲開,王雨立刻沖著后看戲圍觀的其他人說:“在那看什麼呢!報警啊!”
聽見“報警”倆字,羅零一不自覺道:“別報警!”
下意識覺得,報警之后肯定會遇見周森,被他看見這些就完了。
可轉念又想,報警也沒事,出警的是派出所,不是公安局,不會遇見周森的,不會的……
然而,的阻攔落在那新娘眼里就是蓋彌彰了。
“你看,陷了吧!你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麼報警啊!”
拉扯著羅零一的頭發,長長的指甲在臉上劃下粼粼的道子,那一張漂亮的臉蛋就這麼被劃花了,看得那新郎都直“哎呦”著心疼。
他越是這樣,那新娘就越生氣,好在警察很快就趕到了,可這種形本沒法調解,盡管那男的一直在勸那的,但完全不聽勸,不斷地想要再手,羅零一僵地站在那,面對這樣的無妄之災,沒有一丁點反應,也沒必要有什麼反應,警察都來了,一切早晚都會說清楚,何必跟對方一樣,像個潑婦一樣不停地辯駁和辱罵。
見實在無法調解,為了不影響婚紗店的正常生意,警察直接把羅零一和那對夫妻帶走了。
王雨想了想,也跟著走了,留下一群剛才一直在看熱鬧的人,對著羅零一的背影指指點點。
已經麻木了,坐到車上耳邊仍然是對方不堪耳的責罵,側開頭向窗外,這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坐警車了,心卻比每一次都平靜,真是可笑。
很快,警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羅零一和那對夫妻被一起帶進了辦公室,羅零一剛進去就看見了吳放,對方也瞧見了,本來一直很平靜的,這會兒卻頓覺不好,轉想走,那的又拉住了的頭發,頭上一疼,很快又不疼了,回頭看去,周森站在那人前面,手攥著的手腕,正疼得直尖。
“哎呦警察打人啦!”不要命地嚎著,那副樣子,真是與的姿毫不相符。
真是嘲諷啊不是嗎?腦子里有過多浪漫的重逢場景,最后真實出現的,卻是這樣。
這下子,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恐怕更惡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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