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算是楚影熙來到S市后除了工作領域外唯一的朋友,他也幫了自己這麼多次,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楚影熙都該給他準備一個生日禮。
楚影熙去了商場,頂樓奢侈專柜,這還是楚影熙來S市后第一次踏。
選了好久都沒有滿意的,總覺得太常規的東西,戴在墨淵上不合適。
楚影熙快要把專柜逛完了,就在以為今天要無功而返的時候,終于在最后一家店里,一眼就看中了一塊手表。
表帶是純黑的,上面有致的碎鉆,藍寶石玻璃的表鏡下面,是做工致的表盤,表盤上映有暗紅的玫瑰花紋,像一樣肆意綻放。
這樣矜貴而不庸俗,妖冶而不艷俗的手表,楚影熙已經可以想象它戴在墨淵的手腕上會是什麼效果了。
這只表定價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將近十萬塊。
楚影熙看到價格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買了之后,離買房又退了一步。
柜姐在熱地講解著這塊表的特點,好,并提出可以拿出來試戴一下。
楚影熙點了點頭。
從玻璃柜里拿出來的那一刻,腕表上的碎鉆,在燈的照下,折出來的亮,晃了楚影熙好幾下眼睛。
不過玻璃,沒有任何隔閡地看著它時,它更好看了。
是那種多人眼球的,就像紅艷的玫瑰,和墨淵的氣質特別像。
柜姐正想幫楚影熙戴上時,楚影熙搖了搖頭,“不用了。”
柜姐的作停住,臉上的笑容也僵滯了,以為楚影熙不想買了。
又錯過了一個大單。
不曾想,楚影熙下一句是,“麻煩你直接幫我包起來吧,這塊表我要了。”
柜姐愣了一下,眼睛里閃過狂喜,笑靨如花,連連說“好的,好的,我這就給您包起來。”
楚影熙刷了卡,從奢侈品店離開。
禮的事是解決了,楚影熙還得打探一下,墨淵的生日那天準備干些什麼,在哪里過。
“在嗎?下周六準備干什麼?”
對面回復得很快,“和往常一樣,白天睡覺晚上工作,怎麼?姐姐想約我啊?”
楚影熙看著墨淵發過來的消息,他難道把自己的生日給忘了?
楚影熙還是試探道,“沒打算干點兒別的?”
墨淵回復:“沒有,當然,如果姐姐想約我,我肯定拒絕所有人過去!”
楚影熙發了個“再見”的表包后退出了微信。
看來,墨淵是真的記不得自己的生日了。
墨淵是獨居,平時也不見他提起家人,大概不是在這個城市,不然怎麼可能一直不聯系?
墨淵每天都會見那麼多人,工作場上春風得意,得心應手,但私下很見他聯系什麼朋友。
楚影熙從來沒有問過墨淵為什麼會從事這樣的工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難,那些經歷,是想想,就讓人心如刀絞,自然不愿意提起。
沒有人天生就喜歡這樣的工作,迎合,奉承,討好,賣笑,靠出賣相謀生,如果不是真的需要錢,真的已經別無他法,誰會去做?
楚影熙想,如果自己沒有在那次偶然中看到墨淵的份證號碼,沒有意外的記下了他的生日,或許,他一年中最重要的,最值得慶祝的一天,就會被淡忘。
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如果自己不在乎,不準備,那這個生日,就會像無數個平平無常的日子那樣,在恍惚和迷茫中溜走。
或許又到了某一天,他會看到日歷,然后猛然想起,原來,自己的生日已經過了。
然后只是出一個無奈的笑,很酸的眼神看著手機上的日歷,盯著那個已經在無意中被錯過的日期發著呆,心里五味雜陳。
這用不了多時間,可能只是幾分鐘的憾和慨,他會關上手機,繼續后面的生活。
這是不只是楚影熙能想象的,也是楚影熙真實經歷過的。
上一世,滿心滿眼都在慕寒琛上,對方的生日會在心里默念千萬遍,在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禮,要挑很久,也要糾結很久。
沒有選擇困難癥,只是對于慕寒琛,總是小心謹慎得過分。
即使慕寒琛會在生日當天收到千上萬份名貴的禮,也從來不缺那一份。
即使準備了很久,用力很多心力送到他手上的禮,慕寒琛從來只是匆匆略過一眼,就隨意地丟在一旁的角落里積灰,絕對不會再看第二眼。
楚影熙對待自己的生日和對待慕寒琛的生日,在態度上就是千差萬別。
開始三年,戚鳶還會幫記著,給送上祝福和禮。
后來,楚影熙一心撲在慕寒琛上,戚鳶實在看不慣慕寒琛對楚影熙那樣惡劣的態度,在楚影熙面前說了慕寒琛壞話。
楚影熙怎麼能接?為了慕寒琛,跟戚鳶吵了好幾次架,最后那次,楚影熙說很傷人的話,戚鳶心灰意冷,再也沒有主找過了。
后來的兩次生日,終于沒有任何人幫楚影熙記得,在忙碌的助理工作中,往往過了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星期,才恍然發覺,自己的生日,已經過了。
只有自己會過,才懂得其中的酸。
它不是激烈的,而是一陣又一陣的麻麻的鈍痛,它會持續很久,像是一鐵鏈,將人纏繞,捆牢,呼吸很困難,那種窒息的覺一直都在,卻又痛不死也憋不死。
楚影熙想了想,還是決定在自己家里準備一個生日派對,這樣可以留下充足的時間和力去準備,也不容易暴。
周六那天,本來要加班的,但是楚影熙還是請了假,一整天,都在為墨淵的生日做準備。
客廳里的氣球,彩帶,橫幅都已經掛好了,氣氛很濃郁,今天準備親自做一個蛋糕,再做一桌子家常菜。
早早地就去了菜市場和超市,將大包小包地帶回來了好多。
一切準備就緒,差不多下午四點的時候,楚影熙給墨淵打了電話。
“墨淵,來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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