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墨……
突然聽到他的名字和聲音,一向冷靜自持的許櫻,此刻竟然生出一慌,腦子裏又響起臨死前他那句冰冷憎恨的話——
“那你就去死好了!”
短短一句話,仿佛刻在靈魂裏了,即便重生到另一個人上,現在回想起來仍舊心如刀割!
“叩叩叩——”病房外麵又響起敲門聲,梁墨似乎等得不耐煩了,連敲門的聲音都變得重了一些。
許櫻的心到底是強大的,片刻間便把所有緒收了起來,一張蒼白的小臉隻剩下幾分清冷,一如從前的程蘊珊。
“進來。”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清冷。
於是梁墨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原先膽小怯懦的小人,此刻居然一臉冷靜地靠坐在病床上,一雙眼直視著他,不躲不閃,清冷如泉。
梁墨腳步一頓,倏然怔住。
有那麽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程蘊珊。
可是再定睛一看,眼前的人長了一張弱蒼白的臉,五和乖巧,典型的小家碧玉長相。
這不是程蘊珊。
程蘊珊已經永遠地離開了。
意識到這一點,梁墨心中狠狠地痛起來,垂在側的手攥又放鬆,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聽爺爺說你醒了,過來看看你。”梁墨走到病床前,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一丈夫對妻子的關心。
他本來就對許櫻沒什麽心思,雖然談不上多麽厭惡,但也不喜歡,而且他實在有點煩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要不是因為許櫻磕傷腦袋有他的一部分責任,他本不會來這裏看。
然而梁墨怎麽也不會想到,眼前的許櫻早已不是原來那個膽小卑微的小姑娘了,裏住著的,是另一個強大又果敢的靈魂。
一個他又又恨的靈魂!
此時此刻,許櫻自然察覺到了梁墨的冷淡,可一點都不在意,反而因為重新見到粱墨而有些恍惚。
作為程蘊珊的靈魂,和粱墨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麵了,就連臨終之際,梁墨也不願意來見一麵。
於是憾而死。
先前重生到許櫻上,還覺得老天爺在捉弄自己,可現在見到粱墨,覺得老天爺在給重新開始的機會!
必須要就牢牢抓住這個幾乎,把重生之前的一切憾都彌補回來,包括和梁墨胎死腹中的孩子!
想到這裏,許櫻迅速回神,清冷的目略帶溫,衝梁墨微微一笑:“謝謝你來看我,我很開心。”
這種話要是放在重生之前,是絕對不會說的。
可現在想和梁墨重新開始,自然不能端著。也許還應該表現得溫一點,就是溫這種東西,對而言有點困難。
許櫻一邊在心裏琢磨,一邊地盯著梁墨,不見毫和膽怯,簡直跟從前的許櫻判若兩人。
梁墨心中閃過一詫異。
雖然他和許櫻相的時間不多,可是他記得許櫻每次見到他,都是低眉垂眼的,看起來很小心一樣。
怎麽現在有膽子直視他了?
梁墨的目越發冷漠,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病床上的人,冷笑道:“你看起來膽子大了幾分,倒是不像原來的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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