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看著兩個丫頭走遠了,這才關上寢宮大門。
回,顧淮舟正站在窗下看著。
四眸相對。
兩人都下意識錯開了眸。
空氣似乎有些靜謐。
半晌,清打破沉默:“我今日預備出宮的,奈何被父皇后宮那些人纏住了,所以便沒有出去。”
顧淮舟看著:“我知道。”
清又道:“這兩日沒去看阿潯,他還好嗎?”
顧淮舟仍舊看著:“他很好。”
男人眸溫如水。
清不用看,都覺到了那令人心的深。
走過去,有些不自在地手捊了捊耳碎發,小聲道:“那你今日過得怎樣?”
問完,清就有些后悔。
怎麼覺自己在說廢話。
但想收回來已經晚了。
沒想到顧淮舟卻并沒有厭煩。
他忽然手將清抓到懷中,有幾捊剛弄上去的碎發掉了下來,顧淮舟手替攬上去,抱著清悶聲道:“我今日求見你父皇,被他拒絕了。”
清訝道:“為什麼?”
顧淮舟頓時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著。
清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噗哧一聲笑了,“父皇就是跟你鬧著玩呢,你怎麼還生上氣了?”
“他才不是!”
雖然已經暗示過潯要在清清面前告楚天河一狀,但等潯見到清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還不如自己先上上眼藥水。
顧淮舟慢吞吞道:“他就是想拆散我們,不想讓我見你。”
清笑:“你想多了。”
顧淮舟攬著纖腰的手驀地收,活像個怨婦似的:“沒想多!我今日特意像那小公公打聽了,你父皇已經開始為你遴選西周男了,清清,你會變心嗎?”
說到最后一句時,男人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清,又委屈、又擔心,似乎還有一害怕。
清抬手了他的眼:“西周再多男,也不如四皇子這張臉呀,四皇子殿下怎的對自己這般沒有信心?”
被心的子夸獎。
男人眸底瞬間綻放出彩。
顧淮舟低首在清瓣上輕啄了一下,才道:“果然還是清清有眼,本皇子西周和大雍兩國脈,自然不是那些庸脂俗能比的,也只有你父皇,眼瞎了放著我不要,定要給你網羅那些爛東西!”
清學著他的模樣,也抬頭在顧淮舟上啄了一下,忍不住失笑:“原來男人吃起醋來也這麼可?”
顧淮舟滿眸幽怨:“也可以可怕。”
若是楚天河當真不懷好意,他可不會管那狗皇帝是不是清清生父,任何想拆散他和清清的人,他都不會心慈手!
兩人這樣你一下,我一下,很快氣氛就熱了起來。
清突然想起浴室的事。
臉微紅地掙開顧淮舟:“好啦,說正事吧。”
顧淮舟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今日闖進浴室完全是無意的行為,他并不知道那是浴室,更不知道進去進,清清正在沐浴。
放開清,他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一飲而盡后,這才道:“巫芒已經傳來消息,圣地找到了,只是那地方荒廢已久,待完全清理出來,就可以帶你娘進去了……”
“嗯。”
清想了想,將今日發生的事也說了一遍,道:“琪嬪雖然死了,但我總覺得真正要殺我和娘親的,并不是琪嬪,或者說……不止是。”
“所以?”
“所以我想趁著這兩日將那個兇手抓出來。”
清在桌旁坐下,溫暖的宮燈映著的臉頰又靜好,可那雙明亮的眼底,卻閃爍著冰冷的芒:“那人既然敢派人到大雍給娘親下毒,不管是不是因為楚天河的原因,我都要將找出來,不殺了,我不安心!”
主要是清想著現在在西周皇宮,有這個機會找到兇手,若是放著那人繼續作,都不放心帶母親去解毒。
而且錯過這次,以后怕不會再有機會了。
所以必須將那人解決掉。
“好。”
顧淮舟也贊清的想法。
他問道:“可有把握?”
清點點頭,將與母親的計劃告訴了他。
顧淮舟聽完后沒有說什麼,叮囑有什麼事就離影去辦。
說完正事后,清忍不住嘆:“三個人一臺戲,更何況皇宮中這麼多人,待此間事了,我們便回大雍吧。”
雖然楚天河對很好。
但清與葉惜若的一樣,后宮當真不是個人待的地方,太可怕了。
一不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并不喜歡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活,也不喜歡與一群人,去爭那麼一個男人的寵。
太可憐、太可悲。
察覺到清似乎有些傷懷,顧淮舟心中一,立即抓住的手:“不許退!”
清訝異抬頭:“嗯?”
顧淮舟深吸一口氣,突然神無比鄭重地看著清的眼睛:“清清,我答應你,即便將來我稱帝,也絕不會像父皇和楚天河那樣,我會廢除三宮六院,此生只要你一人。”
清忽然有些怔然。
此生只要你一人……
兩輩子,似乎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說這句話,而且還是大雍未來帝王。
很多普通人都承載不了這句話的份量,可是顧淮舟他……
“等等……”
清奇怪地看向顧淮舟:“你怎麼知道你將來要稱帝?”
雖說現在雍的確對顧淮舟頗為偏,可大雍皇子又不止他一個,齊王雖廢,但禮王還在呢,敬王再不濟那也是皇子。
況且庸帝又不是不能生。
沒準他心來又給自己生幾個兒子呢?
棋未下,江山未定,顧淮舟哪里來的這般篤定?
實在不符合他一貫的脾。
顧淮舟臉僵了一下。
糟糕,似乎要暴了……
對上清狐疑的視線,他著頭皮道:“這是因為……”
他忽然雙手握住清的手,信誓旦旦道:“我要給清清這世上最大的寵!”
看著男人眸底的野心,清有些將信將疑。
但一時半會兒也似乎沒什麼不對……
甩甩頭,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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