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有什麼東西落水中,很快又無聲無息。
清突然定住。
站在原地一不,卻始終沒有回頭。
雪花落在的頭發和眼睫上,讓本就清冷的臉,更加矜貴疏離,像是不應該存于世俗之人。
顧淮舟打著傘上前。
他將傘撐到清頭上,遮住了漫天風雪。
越過清的肩頭往府看去,正好能看到那一大片蓮池,平靜的水面被打破,正漾著圈圈漣漪,很快又恢復如初。
只有一片角留在岸邊……
“走吧。”
顧淮舟握住清的手,對道:“我們回家。”
“回……家?”
清有些怔然。
還有家嗎?府……是親手毀的……
“是,回家!”
顧淮舟斬釘截鐵地開口:“有清清在的地方,就有家。”
清迷惘的視線漸漸恢復清明,像是濃霧中突然出現了一束芒,瞬間為照亮了方向。
抬眸看向顧淮舟,眸清亮如水。
“有我的地方就有家……”
清呢喃著,突然堅定地點頭:“顧淮舟,你說的沒錯,我自己就是自己的家!”
而不是依靠別人家。
就是家。
走到哪里,家就在哪里。
怎麼會沒有家呢?
顧淮舟溫地看著。
看著子眼中不再是若若現的悲傷和忍,而是終于綻放出自信和篤定的彩,他由衷地高興。
這才是他的清清。
那個永遠不會被打敗,如同朝般的清清。
“走吧。”
顧淮舟牽著的手。
來福早已將馬車牽來,兩人上車后,顧淮舟道:“去郡主府。”
清卻忽然道:“不,去四皇子府。”
顧淮舟愣住,清卻忽然鉆他懷中,抱著他的腰道:“顧淮舟,我想吃烤地瓜,你烤地瓜給我吃好不好?”
突然靠近的馨香讓男人心口一陣激。
他抬手攬住子的纖腰,看著清那張凍得發白的小臉,男人眸深沉:“清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
清忽然半起,附到顧淮舟耳邊低聲道:“我在投懷送抱啊,殿下不喜歡嗎?”
顧淮舟呼吸一滯。
驀地將人帶自己懷里。
昨晚趁夜逃跑,今個兒又投懷送抱,他的清清,當真是讓他又又恨。
清臉頰蹭著他溫熱的脖頸:“冷。”
作矜又莽撞。
像撒的小野貓。
顧淮舟按住的腦袋,聲音嘶啞:“別。”
這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清瞥了他一眼,突然哼道:“顧淮舟,你還是不是男人?”
都主這樣了,這男人竟還是柳下惠?
“咚!”
清驀地被人倒在榻上。
嚇得正在趕馬車的來福關心道:“殿下,怎麼了?”
車半晌沒有聲音。
來福正掀開車簾看一眼時,忽然聽到自家殿下抑的聲音:“無事。”
“哦~”
來福收回手繼續趕車。
毫不知馬車,已經是熱火朝天。
顧淮舟將清在榻上,雙眸猩紅地瞪著:“清清,你這是在招我。”
“嗯,我就是在招你。”
沒想到清竟然眼也不眨,笑瞇瞇地看著他。
男人掐住腰的手瞬間用力,幾乎用盡了全的力氣,才險險克制住了自己。
他盯著清那張清的小臉。
這張臉曾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只不過是一張沒有生機的,只能躺在棺材里的臉。
如今生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沒人明白顧淮舟的心。
他清清,到骨子里,到恨不能生生世世都與糾纏,與合為一……
如果清清拒絕他,他可以為了清清一輩子守寡,可卻偏偏招惹他。
誰招惹他都沒事,唯獨清清不行。
他對毫無抵抗之力……
“清清……”
男人額角青筋凸起。
他嗓音像是著了火,沙啞而灼人:“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清抬手扶上他額角青筋。
心里早已得一塌糊涂。
知道只要自己說一聲不,他能立馬離開,這個男人啊……
清忽然抬起頭,啄了男人瓣。
輕笑道:“好巧,我也不是什麼賢良淑。”
“嗡!”
正在痛苦掙扎的顧淮舟,腦海中某個弦瞬間崩斷了,漆黑的眸被沾染。
他驀地俯攫住了某人的。
近乎暴地碾磨……
“嘶~”
清痛呼出聲。
方才還如同一頭放出籠的猛似的男人瞬間松開,他抬起頭,臉上還是難抑的沖,但眼底卻擔心不已。
“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沙啞開口。
清確實被他弄疼了。
但搖搖頭,雙手勾住男人脖頸,撒般哼道:“還要。”
男人眸底再次染上猩紅。
幾乎不假思索再次吻了上去。
只是這一次,他放輕了力度,盡量讓自己不傷害到清……
馬車徐徐行駛在街上。
雪也越下越大,漸漸變了鵝大雪。
來福凍得瑟了一下,看著前方四皇子府的大門,他吸著鼻涕朝馬車開口:“主子,到了。”
馬車毫無聲息。
來福又駕了一會兒,將馬車停下,再次開口道:“主子,該下車了。”
他下意識手掀車簾。
“滾!”
突然,馬車傳來一聲抑似的低低咆哮,同時一力從車震出,直將來福狠狠從車上掀了下去。
來福:“!”
他在地上滾了一圈,沾了一雪才緩緩站起,看著馬車一臉懵。
他做錯什麼了?
要被這樣對待?
馬車再度恢復了安靜,來福卻不敢上前了。
他拍了拍上的雪沫子,轉走到皇子府門檐下,一臉幽怨地瞪著馬車。
直到半個時辰后,馬車車簾終于被掀開。
顧淮舟冠不整地從馬車上下來,懷中抱著郡主,只不過郡主被披風從頭到尾蓋著,嚴嚴實實的什麼也看不到。
只有他家主子一臉漾。
看著顧淮舟將人抱進府中,來福翻了個白眼:終于還是給他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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