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院門口。
清看著跟在后亦步亦趨的男人,垂眸盯著地面:“四皇子還有事?”
顧淮舟看著:“無事。”
清抿著瓣。
其它人都走了,他怎麼還不走?
“我想看看你。”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清驀地抬頭,就對上顧淮舟那雙漆黑如淵的眼。
那雙黑眸如星如螢。
此刻涌著濃濃的意。
清臉頰倏然一紅,撇開腦袋低聲道:“那現在看了,可以走了吧……”
“清清……”
低磁的聲音鼓著耳,莫名讓人臉紅心跳。
顧淮舟定定地看著。
直看得清臉頰發燙,幾乎是舌頭打著結道:“你、你想干什麼?”
青天白日的,為什麼他一副要吃了的樣子?
清覺很懊惱。
可又沒辦法像在陸嶠南面前一樣,對顧淮舟那麼氣。
顧淮舟盯著嫣紅瓣。
那上面有一道極小的傷口,比其它部分要深一些,不注意看不會發現。
那是他今日在清竹院時留下的痕跡。
想到那個吻,顧淮舟就心神激,清清當時沒有推開他,是不是可以……
他驀地上前,啞聲道:“我……”
“我、我有禮要給你!”
眼看男人越靠越近,清冷不丁冒出一句,然后逃也似的跑進院子。
“呯!”
正要跟上去的某人了一鼻子灰。
顧淮舟:“……”
清清害了。
清清說有禮送給他,不知道是什麼禮?有點期待。
男人站在清漪院門口。
一臉向往地等著清親自將禮送到他面前。
半柱香后,青鸞打開院門出現在顧淮舟面前,將一只黑檀木盒遞捧上前,恭敬道:“四皇子,這是小姐說給您的。”
顧淮舟看著青鸞后:“清清呢?”
青鸞低頭道:“小姐說有點累就不送四皇子了……”
其實是小姐就是害了,還不承認。
顧淮舟有些失。
頓了片刻,他看向青鸞手中的檀木盒
男人長手接過盒子,輕輕打開,便看到一只致的筆靜靜躺在綢布上。
“筆?”
顧淮舟愣了愣,隨即驚喜道:“這是清清親手做的?”
他記得清清喜畫畫,對畫畫的工要求也極高,有時候筆墨不好,都會自己制做。
這只筆……
是清清為他制的?
青鸞點頭道:“小姐之前不知道四皇子份,以為四皇子要參加明年的春闈,所以特意制了這只筆給公……四皇子。”
顧淮舟心底卻想:清清可早就知道我的份了。
這還是兩輩子以來,清清第一次親手為他制作禮。
“本皇子很喜歡。”
顧淮舟將筆重新放盒中,珍而重之道:“替本皇子謝謝清清,我會好好珍惜的。”
男人抱著檀木盒,一臉開心地離開。
正好到在前面監督檀的來福,匆匆回轉。
看到顧淮舟,來福一個激靈跪在地上:“參、參見四皇子!”
以前還是表公子時就很嚇人了,如今搖一變為四皇子,不得更可怕?
來福嚇得瑟瑟發抖。
顧淮舟斜睨了來福一眼:“近日你表現得頗好,便同我一起回宮吧。”
來福心中一喜:“謝四皇子殿下!”
從前,來福只是府中一個不起眼的下人,被珍夫人隨意打發去清竹院監視顧淮舟,沒想到他竟然有一飛沖天的機會,竟能伺候四皇子殿下!
府中那些看不起他的下人,此刻只怕羨慕得眼睛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來福立即狗地跟在顧淮舟后。
“殿下,咱們現在去哪?”
“回宮。”
顧淮舟俊臉上揚著一抹迷幻的笑容:“是時候讓老東西退位了……”
來福:“?”
他剛剛……是聽錯了吧?
四皇子怎麼會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
雖然四皇子以前也有說過一些狂悖之言,可那是面對二小姐啊,方才是、是提到了圣上吧?
來福不是很確定。
因為他覷向四皇子,發現他正低頭看著懷中的一只檀木盒,神溫似水,一點也不像是說過話的樣子……
兩人并沒有通知君元。
門路地離去。
“顧表哥!”
結果剛到大門時,一道悉的聲音住了顧淮舟。
來福轉頭看去,竟是三小姐月。
三小姐一直喜歡四皇子,府中人盡皆知,來福眼觀鼻鼻觀心,默默退到一邊。
月快步跑上來,在顧淮舟五步遠的時候,又突然止住。
昨日大姐騙說會帶去見顧表哥,才會隨檀去浮生酒樓,卻不想竟在那里醉了一夜。
直到今日回府,才知道爹爹今日宴請了四皇子。
月杏眸定定地看向顧淮舟:“顧……四皇子殿下……”
顧淮舟面無表地看向:“三小姐有何要事?”
疏離的態度刺傷了月。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顧淮舟對的態度一直沒變,永遠都是這樣冷冷淡淡。
從不曾有過一溫。
從前,月還能仗著自己是府三小姐,而顧淮舟只是個寄住在府的親戚,所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不管顧淮舟喜不喜歡,喜歡他就夠了。
可現在他變了四皇子。
再次面對那張俊卻冷漠的臉,月竟沒有從前的勇氣了。
眼地看向顧淮舟,說還休。
顧淮舟擰著眉頭:“沒什麼事的話本皇子告……”
“等等!”
見他不耐煩,月突然上前攔住他。
看著這張喜歡了很多年的臉,月終于鼓起勇氣道:“四皇子,我、我喜歡你,我想……”
“我不喜歡你。”
男人冷漠的話語如同一把尖刀刺進月心中,臉唰地變白。
一旁當作空氣的來福:嘖嘖嘖,三小姐真慘。
四皇子對郡主和三小姐的態度,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月想到會被拒絕。
但這樣毫不留的踩踏的真心,仍是讓心口揪痛,雙眸含淚地看向顧淮舟:“表哥,這麼多年,難道你真的沒有一點喜歡我嗎?”
又用回了從前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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