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我了？”顧慈驚喜的睜大眼問。

顧政河哼了聲：“你說呢？我養你這麼大，你不該回報我？”

顧慈心涼如水，傷道：“爸，你為什麼非要我，我怎麼說也是你親兒啊！你難道生我下來就是準備把我當品一樣去做易的嗎？”

“易？能跟曹家易那是你福氣！”

顧慈不小心按到擴音鍵，這句話在寂靜空茫的夜里，格外大聲，也格外無。

頓時鼻尖發酸，眼角潤，卻梗著脖子不肯服：“爸，我不會嫁的，死也不會嫁，你死心吧！”

“不嫁？顧慈，我發現你還真是個白眼狼，你別忘了，你小時候我是怎麼對你的！那時候你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你媽媽去世的那段時間，你發高燒，我天天整宿整宿的不睡覺陪著你，你都忘了是吧？現在爸爸遇到難事，你就是這樣把自己摘出去的？”

顧慈無聲落淚，知道，都知道，就是知道，所以現在才那麼心痛難過，因為以前的爸爸真的很好，如果爸爸一直那樣對，或許不需要爸爸說，也愿意義無反顧的嫁進曹家，但這些年，那份親早已被磋磨薄薄的一張紙。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麼曹家，要麼你有本事讓陸淮京娶你，不然你就給我乖乖回家等著嫁人！否則你就等著看你爸我從公司頂樓跳下去吧！那樣你或許就開心了！那就是你要的自由了！”

電話掛斷。

四周變得異常安靜。

顧慈再也承不住，崩潰的哭出聲音，爸爸這樣，該怎麼辦？

不答應的話，萬一爸爸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這輩子還能安心嗎？

可答應……答應……的人生又該何去何從？

是的人生重要還是爸爸重要？

顧慈痛苦的陷兩難，再加上最近幾天本就于失的低迷緒中，兩種負面緒疊加，忽然魔怔了一樣，心里有一種不管不顧的沖。

反正喜歡的人也不喜歡，那嫁給誰好像也沒什麼區別了。

是啊，嫁給誰都沒區別了……

要不嫁吧，嫁了就當還完養育之恩，未來是死是活，也不需要誰管了。

嫁……嫁……嫁……

魔音一樣的聲音填滿腦子，顧慈抖著手按亮手機屏幕，就在準備給父親回電話時，一道沉磁的天籟之音阻止：“跟我結婚。”

顧慈驚的“啊”了聲，手機掉到草叢里，害怕的轉頭。

今晚沒有月亮，星星也看不見，夜像墨一般濃黑，顧慈蹲的這個角落又偏僻，燈暗，瞇了瞇眼聚焦才完全看清說話之人的影。

四叔慵懶倚著樹干，指尖夾著猩紅明滅的香煙，他慢條斯理吮吸一口，吐出青白煙霧，再隨意垂下撣撣煙灰，深邃子瞳懾住，“阿慈，我娶你。”

第11章

顧慈用了好長時間來消化陸淮京的話, 期間，兩人隔空相，誰也沒有移開視線。

一陣夜風吹來, 鬢邊碎發掃過臉頰，泛起一陣，顧慈終于回神，輕喃問：“四叔, 我沒聽錯吧？你剛剛說什麼？”

陸淮京掐滅煙, 沉步走來，隨著他靠近，顧慈脖子越仰越高, 直至他站在手可及的地方。

他手：“先起來。”

顧慈遲疑的蜷著指尖，他沒有催，幾秒后，顧慈緩緩放上去，借力站起來。

蹲太久，頭有些暈, 晃了下, 陸淮京環住的腰, 拉進懷中。

顧慈全僵，鼻尖抵著他口上方一點，淡淡的檀香飄來, 像是迷/藥, 忍不住發虛發，心臟已經不像是自己的, 逆流, 直沖腦門。

不遠, 天鵝的聲乍響，顧慈魂歸，慌張的推開他，踉蹌后退兩步，“四叔，那個，我知道你在跟我開玩笑，我就當沒聽過，我先回房間了。”

無措的轉走，陸淮京溫熱的大掌扣住手腕，重新拉到自己面前。

四目相對，他嚴肅開口：“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你爸不是說要麼讓我娶你，要麼讓你嫁進曹家嗎？那現在我告訴你，我愿意娶你。”

顧慈聽到喜歡的人愿意娶自己，竟是一點高興的緒都沒有，反而很慌，“你聽到了？你聽到了多？”

隨即不等陸淮京回答，又自嘲道：“既然你聽到了我爸說的那些話，那你應該明白我爸打的什麼主意，他想從你上撈好，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籌碼棋子而已。”

“我知道，但沒關系，娶的人是你就行。”陸淮京淡然。

顧慈擰眉心，愈發的疑不解：“四叔，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不是說你把我當侄，那你現在娶我又算怎麼回事？”

陸淮京一頓，要不是他喜怒不形于，那眸底的尷尬心虛一定會被看到。

原本，他下樓是想找顧慈解釋他之前的一些言行舉止的，卻不想會聽到和父親的通話容。

原來父親早就把主意打到他上，想要他娶顧慈，按理來說，聽到這種話，他肯定會不悅，他不喜歡有人算計他，可當時他第一個想法是，與其讓顧慈嫁給別人，不如嫁給。

接著，電話結束，小姑娘傷心大哭，板小小的在一起，好像被全世界拋棄。

他煩躁的點燃一煙，靜靜的看著，沒有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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