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想找打!”顧政河抬起手,作勢又要打。
顧慈雙手握,強忍住害怕,直脊背:“你要打就打,最好把我打死,這樣你就別想讓我嫁人了!”
“你——你——”顧政河抖著手指,“你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你知道那個曹家有多麼富有嗎,在漓城的上流圈子里,是能排上一流那一排的,陸家下來,就是王陳穆曹四家,我們家就一末流,能攀上曹家,那是你三世修來的福氣,而且,那個曹家的兒子也就才三十五歲,正是男人最好的黃金年齡,我又不是讓你嫁四五十歲的老頭!”
“你說得這麼好,你自己嫁去吧。”顧慈梗著脖子不服。
顧政河氣得面紅耳赤,“這個家還不到你做主,我告訴你,你明天不見也得見,我綁都要把你綁去!”
顧慈小臉煞白,心里一時間涼到谷底。
知道自己父親絕對能干出這種事,那怎麼辦,怎麼辦……
報警?
可說到底這是父親。
再說警察也管不了這種家務事,頂多調解一下,事后,也不會再管。
顧慈慌張的轉眼珠,驀地看到玄關口,靈機一,埋頭沖向外面。
“顧慈,你去哪!你給我回來!”
“你站住!”
“你跑什麼跑!”
“天啊,老公,小心!”繼母忽然驚呼,顧慈回頭看,見父親摔倒在地,下意識往回邁了一步,隨即警覺,狠心的收回視線,趁機跑出院門。
顧慈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一直跑到上氣不接下氣,才扶著路邊的綠化樹大氣,足足了三四分鐘。
劇烈的心跳漸漸平緩,了被風吹得干燥的瓣,渾有些力的蹲下,雙手環膝,眼睛頹喪的盯著泊油路上時不時跑過去的轎車。
跑得匆忙,上還穿著卡通的居家服和涼拖鞋,形容狼狽,頭頂的路燈又昏黃暗淡,灑在上,顯得格外寂寥落寞、孤獨無助。
一滴淚毫無征兆的落下,顧慈快速抬手抹去,可抹了一滴,還有一滴,又有一滴,怎麼也不干凈。
媽媽在六歲癌癥去世,那時候爸爸還沒有娶后媽,兩人相依為命,爸爸對寵得不行,要什麼給什麼,但這一切都在十歲那年,二十五歲的漂亮繼母嫁進來后改變了。
爸爸就像是電視里那種被狐貍迷住的書生一樣,繼母說什麼就是什麼,后來弟弟生下來,更是對不怎麼過問,連繼母說不要富養兒,他都一一照辦。
倒是不稀罕那些錢,只是希爸爸還能像從前那樣關,然而,隨著歲月流逝,這些愈發變奢。
沒有媽媽了,現在好像也沒有爸爸了,是個孤兒了。
顧慈想到這,徹底破防,越哭越大聲,像個被棄的三歲小孩。
不知哭了多久,兜里的手機嗡嗡震起來,顧慈慢半拍察覺,作遲緩的出來,模糊的視野里,依稀辨別出是好閨陸瑤打來的,趕清嗓,免得被聽出異樣。
但好閨就是好閨,一個喂字便猜到真相:“我去,阿慈,你在哭?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出什麼事了?”
當一個人難過的時候,遇到關心你的人,那就會加倍難過。
顧慈說不出話,只能用噎的哭泣聲回答閨。
陸瑤急得不行,“你說話啊,你是要急死我嗎!是不是你那個后媽又找你茬了?你等著,我馬上來你家!我幫你干!”
“別,不是的……”顧慈甕聲甕氣開口,知道自己再不說話,閨肯定要跑來,道:“我不在家里,你別來。”
“啊?你不在家在哪?這大晚上的,你又只有我一個好朋友,你外婆家也不在漓城,你能去哪啊?”陸瑤幾句推斷出真相:“靠,你離家出走了?”
顧慈悶悶的“嗯”了聲。
“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在路邊?”
顧慈又悶悶的“嗯”了聲。
陸瑤揪了把自己的頭發,氣得在臥室里來回走:“告訴我,你在哪條路,我馬上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個酒店住。”顧慈不想麻煩。
陸瑤霸總上:“你來,有我這個姐妹兒在,你休想去住酒店,而且你現在緒這麼不穩定,去酒店多危險啊,你長得又水靈靈滴滴的,小心被壞人盯上。趕的,說,你在哪里!”
顧慈:“我……”
陸瑤:“說!”
顧慈:“……”
抿了抿,到底不忍拂好友的心意,道:“那我自己打車去你家吧。”
顧慈和陸瑤是大學認識的,兩人都是系一班的學生,都說大學難找到知心好友,可們卻恰恰相反,一見如故,兩年下來,關系好得可以穿一條秋。
但顧慈從未去過陸瑤家,陸瑤的陸,就是剛才爸爸說的漓城一流世家排行第一的陸,應該說,陸家單獨排在金字塔尖,其他世家都要矮他們一個檔次。
如此財勢雄厚的家族,自認不敢高攀,也怕朋友覺得惦記家,所以即使朋友主邀請去家里,也各種找理由推拒。
再者,陸瑤的四叔,也就是陸家現任家主,有點害怕。
記得是大二剛開學的時候,陸瑤的四叔來學校找過,當時躲在生宿舍的窗簾后面,悄悄看過那位傳說中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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