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太心疼抱著他:“小哲,你不害怕嗎?”
謝宇哲朝走廊盡頭看了一眼,眼眶紅紅的。
“可是爸爸比我更害怕吧....”
謝鈞和沈梔也朝著走廊盡頭看過去,一向開朗熱、嘻嘻哈哈的謝恒,蹲在走廊角落,抱著頭,肩頭正不住抖著。
他在哭。
沈梔看了眼謝鈞,終于懂得了謝鈞那句話的意思——
明悅是謝恒的命。
兩個小時后,醫生出來。
明家父母、謝母等人都圍了上去,詢問況。
醫生直接道:“那顆腎臟保不住了,需要換腎。”
明太太瞬間痛哭出聲:“可是二十歲時已經換過一次了,那時候,還是小恒給移植的。”
明悅二十歲時車禍,腎臟壞死,是謝恒將一顆腎臟移植給了。
這時,謝恒突然沖過來,對醫生道:“我的給,我還有一顆腎,我只要活著。”
謝太太看著兒子,大哭出聲:“小恒,可是你救了小悅,就沒命了呀。”
也很明悅,可是也很自己的兒子。
明太太雖然也沉浸在兒重傷的悲痛中,但是理智還在,對謝恒道:“我知道你小悅,你已經為小悅移植過一次了,小恒,小悅欠你很多很多了,我不想再欠你一條命。”
謝恒眼眶通紅,“可是這樣,小悅會死的,你們怎麼能看著死?”
沈梔到謝恒握自己的手了。
知道,此時謝恒也是不好的。
謝恒的決定,最終并沒有得到大家的支持。
他的緒太過激,被護士注了安定劑,最后被送到病房休息。
謝鈞去安長輩。
謝母對他道:“你知道你哥哥的,只要明悅沒有痊愈,他本無法工作。小鈞,公司怎麼辦?”
謝鈞的臉變得更加嚴肅起來,他鄭重對謝母道:“媽,在哥哥緒穩定下來,去謝氏上班前,我會挑起謝氏的擔子。”
“那你的律所...”謝母很擔憂看著他。
謝鈞有自己的驕傲,他那樣看重自己的事業,真的會放棄律所,來支撐起謝氏嗎?
謝鈞道:“我會安排專業人士管理律所,現在,謝氏比律所更重要。”
謝母眼中泛起欣的淚花:“小鈞,還好有你。”
謝鈞走過去對沈梔道:“很抱歉,之前和你說過,要和你一起回江城,現在這個承諾,恐怕無法實現了。”
沈梔很理解道:“我知道,謝鈞,你盡管去做你的事。”
謝鈞臉上泛起一激:“謝謝,小梔,麻煩你先幫我照顧下家人,我去打個電話。”
“好。”
謝鈞先聯系了家里的保姆過來,同時,讓保姆把小謙送過來。
很快,幾個老人有了保姆的照顧,加上小謙在,注意力也被轉移了一些。
沈梔一直注意著謝宇哲的緒。
發現這孩子的格和謝鈞很像,很安靜,什麼想法都憋在心里。
沈梔坐在他邊,問他:“小哲,你要不要吃點東西,阿姨去給你買?”
謝宇哲搖頭:“我不走,我要守著媽媽。”
說完,他看了病房一眼,又很快低頭。
“媽媽要是好不了,我就要守著弟弟,我知道媽媽肯定很想我這麼做。”
沈梔眼眶不由紅了。
小哲實在太懂事了。
太懂事的孩子,總是容易讓人心疼。
忍不住抱了抱謝宇哲:“你還是個孩子,照顧弟弟的事,就讓大人們心吧。”
謝宇哲搖頭,“不行的,我是謝家的長孫,以后謝家需要我撐起來,我不能退。”
謝宇哲很聰明,雖然他年紀小,但是他知道自己未來要承擔什麼。
沈梔忍不住嘆息,謝家怎麼能教出這麼懂事早的孩子。
...
孟見微聽說了明悅出事的消息,直接從房間跑出來,眼睛一閉,從二樓樓梯滾了下來。
孟太太正端著燕窩粥要給兒喝,突然看到一道影落在自己腳邊。
接著,孟見微痛苦的聲音傳來。
“媽媽,疼...”
孟太太嚇得尖,很快反應過來去扶起,司機開車去醫院。
路上,孟見微小腹疼得像是被萬箭穿過,可是心里卻是歡喜的。
這個孩子,才不要。
到了醫院,孟見微被推進去做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孩子沒了,還要做清宮手。
孟太太哭了。
孟見微卻笑了。
做完手,孟太太不顧兒蒼白的臉,埋怨道:“你怎麼回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和程家的婚禮就要開始了,你偏偏在這個時候流產?你鬧什麼鬧啊!沒有孩子,程家人肯定會不高興的!”
“我管他們高興不高興!反正我又不想嫁給程杭越,孩子沒了最好。媽媽,你直接和他們說,孩子沒了,婚禮取消吧。”
“你這死孩子!你怎麼能這麼隨意取消婚禮,這喜帖都發出去了,你要是不結婚,我和你爸爸的臉往哪里放?”
“在意別人的看法做什麼?我的幸福不是更重要嗎?”孟見微理所當然道。
孟母還是不高興瞪著。
孟見微忍著不適,和母親道:“媽媽,現在程杭越已經不是最好的選擇了,我覺得我還是選擇謝鈞哥哥比較好。”
“之前他都看不上你,現在你懷過別人的孩子,他能看上你?你別做夢了!”
“謝鈞哥哥本不在意這個,否則他為什麼會接離過婚的沈梔?”
“那人家寧愿接二手貨,也不接你,你還不能清醒清醒?”
“不是的,媽媽,你聽我說。”孟見微和分析道:“明悅不是出事了,生死未卜嗎?謝恒哥哥肯定沒法子去公司理事務了,謝鈞哥哥肯定要代替謝恒哥哥的位置的。
可是謝鈞哥哥以前又沒管理過公司,誰會服他呢?尤其是,他那個叔叔,那可是一匹躲在暗的狼,隨時等著咬他們一口的狠人,你忘了?
謝鈞哥哥斗不過他,肯定要尋求外援,而我們孟家在京北的勢力,肯定是他最強大的幫手。以前,謝鈞哥哥不需要聯姻,現在,他需要了。”
“你說謝盛安?”孟太太臉有些難看,“你別犯傻了,謝盛安當初和謝鈞的父親斗得多狠啊,咱們孟家完全沒必要去淌這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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