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綿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秦倦像一陣旋風似的刮走。
“誒,他不會去揍秦舒吧?”
秦墨蕭收拾石桌上的傷藥,“沒關系,他倆從小打到大。”
“其實我有時候羨慕秦舒的,有哥哥,又有弟弟。”葉綿綿慨道。
若是從前,秦墨蕭肯定會說你現在也有哥哥有弟弟。
但話到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打從心底,不想當的哥哥。
“你不討厭秦舒嗎?”秦墨蕭問。
葉綿綿淡淡一笑,“討厭算不上,在我眼里就是一個爭寵的小孩,有時候還可的。”
“難得你還會覺得可。”
葉綿綿笑著說:“不然呢,我比大四歲,總要有個姐姐樣。”
秦墨蕭心中很是。
他喜歡葉綿綿,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坦率與天真。
哪怕經歷了許多傷害,仍舊懷揣著一顆稚子之心,很難得。
兩人正說著話,忽聽樓上傳來秦舒的尖聲。
“秦倦,你干嘛潑我一床的水,你是不是找死?”秦舒怒罵。
秦倦手里拎著一個塑料桶,沉著臉站在床邊,看著秦舒被潑了落湯。
“我告訴你,你再欺負我姐,我下次潑的就不是水了。”
秦舒氣急敗壞地從床上彈起來,要撲過去收拾秦倦。
結果腳掛到被子,整個人從床上摔在地上,痛得悶哼一聲。
秦倦幸災樂禍,“看吧,老天都見不得你囂張跋扈,要收拾你。”
秦舒氣得破口大罵,“秦倦,你他媽扶我起來。”
“有本事自己爬起來呀,略略略!”
秦倦沖秦舒扮鬼臉,把秦舒氣得夠嗆,他拎著塑料桶轉下樓。
臺上兩人聽見靜,沖彼此苦笑一聲,一個上樓去哄妹妹,一個下樓去哄弟弟。
*
次日清晨,葉綿綿送希希去兒園,隨即趕往機場。
等安檢完去候機室,忽然發現一道悉的影混在旅客當中。
對方戴著鴨舌帽和墨鏡,出的線條致利落的下頜線。
37度的大熱天,他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與葉綿綿對上視線時,他的表明顯有一不安與窒息,趕扭頭看向別。
葉綿綿瞇了瞇眼睛,徑直走過去,在他旁邊的空位上坐下。
坐下后,就一直盯著他看,看得對方寒倒豎。
葉綿綿也不著急,就那麼抄著手盯著他,在心里默默倒數十個數。
才數到五,對方就繃不住了,直接取了鴨舌帽和墨鏡。
“敲,姐,你這麼盯著我,別人會以為你是變態。”
葉綿綿看著秦倦那張略顯稚氣的臉,一看就是涉世未深。
說:“你為什麼在機場?”
“沒坐過飛機,我來坐著玩。”秦倦說。
葉綿綿用那種你別太離譜的眼神盯著他,“你去盛州做什麼?”
“當你的小跟班啊。”秦倦往椅背上一靠,188的高長手長腳,有著青年的單薄。
葉綿綿:“我是去工作,不是去帶孩子的。”
“我保證不妨礙你做事,再說爸媽都答應我了。”秦倦耍賴,“你反對也無效。”
葉綿綿一個頭兩個大。
正要說話,視線盡頭走來兩道悉的影,是傅晏寒與金書。
葉綿綿心中納罕。
南城機場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遇上的概率微乎其微。
有些人,五年來都沒有偶遇過一次,再度產生了集,倒是頻繁偶遇。
說不清楚是命運使然,還是有些人刻意使然。
眼見著兩人已經瞧見了,葉綿綿站起來,等著人走過來。
“傅總,金書,好巧,你們也是這班飛機回盛州。”
傅晏寒在跟前站定,垂眸看著的臉,破皮的地方結了一層深褐的痂。
沒化妝,那層痂在素凈白皙的臉上就越發目驚心。
“臉上的傷抹藥了嗎?”
葉綿綿沒想到他第一個關心的是的臉,淡笑,“過幾天痂掉了就沒這麼難看了。”
傅晏寒了,葉綿綿將他的關心曲解嫌棄。
“姐姐,你長得這麼好看,不用妄自菲薄。”旁邊,傳來年懶洋洋的聲音。
傅晏寒目一錯,定在秦倦上,打量。
秦倦長得像蘇菀如多一些,葉綿綿也肖似母親,姐弟倆倒是有幾分相似。
金書上前一步,拿手擋在邊,用幾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小聲說:“他是秦墨蕭同父異母的弟弟秦倦。”
傅晏寒皺了皺眉頭,看著年的眼神略帶敵意。
葉綿綿去盛州,還帶著未婚夫的弟弟,看來與秦家人的關系不錯。
可他們關系越是不錯,他心里就越是醋海翻騰。
葉綿綿想到秦倦以后也要進商場,將他從椅子上拎起來。
“小倦,這位是華微科技的傅總,傅總,這是我弟弟秦倦。”
傅晏寒聽親昵地介紹秦倦是“我弟弟”,心里那醋意就更濃。
再看向秦倦的眼神,明顯帶著不善,“秦小公子。”
秦倦:“……別學古人文縐縐的,我秦倦就行了。”
“……”
機場廣播開始通知旅客登機,傅晏寒坐的頭等艙,秦倦也是。
葉綿綿和金書都是經濟艙。
秦倦皺眉,“姐姐,你怎麼買經濟艙的座位,秦家差這點錢嗎,我給你升艙。”
葉綿綿按住他的胳膊,“就兩個半小時,別折騰了。”
“那我跟你換位置。”秦倦不想辛苦。
葉綿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坐經濟艙好的,別換來換去,讓空姐為難。”
秦倦癟,“早知道我也買經濟艙。”
他是真沒想到葉綿綿會選經濟艙,他從小生慣養,出行都是私家車私人飛機。
要不是填報完志愿,他想跟葉綿綿去盛州玩,他也不會坐民航。
然而此刻,因為葉綿綿的節儉,他的臉頰一下子燒了起來。
葉綿綿推他登機,等頭等艙和商務艙的貴賓登機后,才到經濟艙。
旅客陸陸續續登機,巧的是,坐在旁邊的人居然是金書。
兩人寒暄了幾句,金書有意打聽與秦家的關系,葉綿綿擔心多說多錯,最后靠在椅背上假寐,沒想到真睡著了。
意識迷離,覺邊有人影晃,側的座位微微下沉了沉,隨后一悉的清冽的薄荷香包裹住。
太悉了!
悉到在夢里都為之心痛,眼角一抹晶瑩過,眉頭輕蹙,不自夢囈出聲。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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