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電話,岑屹樓也本睡不著。
只要一閉上眼睛,那種令人窒息的覺就會浮現上來。
他眼底有著濃郁的不甘心。
就像是小時候他喜歡什麼,總是會不余力的去貶低。
再拿去對比岑向。
他恨這個比他大兩歲的哥哥麼?
不恨的。
岑向是個很的人,開朗健談。
他既不像爸爸那樣虛榮偽善,也不像方令儀那樣要強偏執。
他集合了一家人所有好的優點。
而自己也正如同方令儀所說,活在岑向的影之下。
沒他會說話討人喜歡,也沒他朋友多,人氣高。
岑向死于空難,也死于他是岑家太子。
沒人會記得岑家還有個不怎麼面的二爺。
“小樓你多笑笑嘛,整天板著臉,出去人家以為你是我大哥。我這樣很沒存在的。”
“岑小樓,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啊,學開飛機累不累啊?我這邊學金融都快累死了,咱們換一換唄,你來當公司老總,我去開飛機好不好。”
“嘿嘿,我打算去考飛行員駕駛證,你別告訴媽,不然又要責怪我。”
岑屹樓那時候是知道的,方令儀不會責怪他,只要是岑向想做的,都會認可的。
他的死訊傳來的時候,他都是懵的。
他以為老天爺是在開玩笑的。
葬禮還沒結束多久,就發了公司財務虧空的消息。
他疲于奔波拯救岑家,在方令儀眼里,他沒有為岑向痛哭流涕傷心難過,那都是偽善,都是假的。
他早已經過了希得到父母認可的年紀了。
可還是疲于應對方令儀的各種不滿意。
不喜歡他沒有關系,他也不喜歡。
可是不能去見鹿靈跟媽媽。
絕對不行。
他也絕不原諒。
鹿靈一覺睡醒,樓下門已經開了。
“媽,誰啊。”
“還能是誰啊,小樓來了。”鹿蔓笑著道:“你看你今天不是要去上班麼,又要麻煩你。”
“沒事的阿姨,你今天要回去,幫你準備了一些星城的特產,回頭帶回去給親戚朋友,同事都可以,不然空手回去也不好。”
“你看你這孩子,真是方方面面都太心了。”
“沒事,我看了您的航班,本來沒買到鹿靈那架飛機,我稍微給你提升了座艙,頭等艙那邊還有一個空位,這樣您可以坐自己兒開的飛機回去了。”
“哎呦,你這孩子,也太心了,這頭等艙多錢,阿姨把錢給你。”
“不用了,錢都給了,就是你們登機的時候我可能在忙,不能送你們了。”
“送什麼,反正鹿靈跟我回家幾天也回來了,你啊安心上班吧,你們小兩口好,我跟你都放心。”
鹿靈:……
媽,你才出去一天,這就小兩口了。
到底誰迷了魂。
鹿靈走到了岑屹樓面前,鹿蔓正好去廚房。
鹿靈剛想開口問他昨晚上是不是很忙,突然臉一變要去看他另一邊臉。
岑屹樓往旁邊躲了一下。
“轉過來。”
岑屹樓握住了的手,“怎麼了,大清早對我這麼兇。”
鹿靈尷尬,清了清嗓子,“我看你的臉好像腫了。”
“昨晚上熬夜,水腫。”
“那怎麼跟這邊臉不一樣,還破皮了。”
鹿靈上下打量他,“你怎麼啦?”
雖然不相信會有人大半夜給岑屹樓一個大子,把人臉都給打腫了,但這事實擺在眼前啊。
這臉上的痕跡,還真不是水腫能解釋的。
都還有紅印呢。
這要不是被人打的,鹿靈都不信。
“有機會告訴你,別胡思想,現在你復訓是最要的。”
鹿靈嘟囔,“你這樣我想得更多。”
“真沒事,阿姨還在,不然肯定告訴你了。”
現在說,恐怕鹿靈又要打退堂鼓,他自己把方令儀解決了就。
鹿靈看他眼睛紅紅的,也有點心疼,“那好吧,你可是說過了,不能再騙我的。”
“不騙你。”
岑屹樓一走,鹿蔓剛出來,“哎,小岑怎麼走了,你這孩子,人家來送早餐,也不留人家。”
“他這會忙著呢,公司一堆事。”
“喲,他這個經理當的還大的吧,頭等艙說升就升,你們這賺錢也不容易,別花錢。”
“還不是為了討好您這個未來丈母娘啊,要是真結婚了,你多疼疼他不就好了。”
“那倒是,我要是有這麼優秀的兒子,我一定很驕傲,不過昨天沒怎麼聽他提起過他爸媽,還不知道他爸媽怎麼樣呢。”
“那要是他爸媽不好,你就不喜歡他啦?”
“不會,他人這麼好,爸媽能不好麼。”
“三表哥人就好,舅舅舅媽就不咋滴。”
“……”鹿蔓仔細琢磨也是,“那得看你們結婚了會不會跟他爸媽一塊住了,其實說白了呀,沒有十全十的,他自己弄的清楚,不會委屈了你,也不是不能嫁,逢年過節過個場就是了,你爸爸那邊不就是自己弄不明白麼,你當年也還好,是站在我這邊的,拗不過自己兒子。”
鹿靈詫異,“你就這麼喜歡他呢,之前我可聽你說,要是未來對象媽媽不好,你絕對不同意的。”
“因人而異!對了,你來星城這麼久,見過你爸爸沒?知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鹿靈喝湯的手一頓,“上次在機場見到一次,他也沒認出我來。”
“哼,他又生了一雙兒,你又不去他跟前轉悠,男人的心狠起來,也是特別狠的,不過該你的你也該要回來,何必便宜他們呢。”
“我又不缺他這點。”
“怎麼不缺了,你個傻丫頭,你媽我才多工資啊,你賺的都是辛苦錢,岑屹樓家里雖然我不知道怎麼樣,但看樣子能是一般的人家麼?你多點底氣,將來了委屈,也不用看人臉,你媽我可是苦過來的,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鹿靈一想到要面對江宏河就沒胃口。
“知道了,你趕收拾,我們等會去機場了,我還有飛行前的準備工作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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