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同你哥一起出去啦。”李琬道,“你哥說去郊外的藥山采草藥,和哥哥便跟著去了。”
“采藥?”種蘇疑,“采什麼藥?”一般的藥藥房便可以買到,何需親自去采?
李琬仿佛有點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的臉。
“你哥哥看過我臉上的胎痕,說之前從那些西域商人那里學到些之,其中有種脂膏說不定可以去除這種胎痕,但還差一種藥草,普通藥房一般都沒有,所以他便去山里找找看。”
種蘇揚眉,頗有點意外,意外的不是種瑞向西域人學之,而是李琬居然讓種瑞看了的面容。
那道與生俱來的紅痕是李琬心中至深的一道影,幾乎不示于外人,如今卻能解下面紗,讓種瑞瞧見?
“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種蘇斜睨李琬,瞇了瞇眼。
李琬推了下種蘇,種蘇也推一下,李琬咯咯笑起來,都不說話了,兩人推來推去的。
“去山里采藥不會有危險吧?”李琬擔心道。
種蘇還未說話,種母人未到聲先傳,“他們以前常去那山里玩,公主放心吧。”
種蘇也是知道那藥 山的,點點頭,想了想,道:“別的倒無事,就是山路崎嶇難走,小王爺只怕要點苦——可帶了侍從?”
李琬笑道:“自然帶了。和哥哥最喜歡醫理藥石這些,倒是甘之若飴。”
種蘇揚眉,聽了這話,深以為然。李和這趟跟來錄州主要也是為了那鬼手大師而來。
而種蘇預備回錄州前便提前寫了信回來,讓種父聯絡一下鬼手大師,替李妄與李琬分別看看。
李妄的心疾逢下雨天便發作,每每夜不能寐,太醫院的藥只能勉強舒緩疼痛,治標不治本,反正來了錄州,便請鬼手大師看看,說不定有什麼辦法。
據傳鬼手大師所居的神醫谷就在錄州臨近地帶,但究竟何卻無從定論,鬼手大師又向來神出鬼沒,行蹤不定,十分難遇。種父年輕時出外行商曾偶然機緣巧合救過鬼手大師一次,因而結下良緣,鬼手大師許諾種父三次機會,只要送信到他指定的地方,他便會應約而至。只是他常常游走江湖,不能隨傳隨到,一切但看機緣。
上回種蘇上京,倒是幸運,鬼手大師很快便出現,雖說他酬金不打折扣,卻著實幫了大忙。
然而這回種父信去了快半月,鬼手大師仍杳無蹤跡。
李和平日里本在家待不住的人,這幾日老老實實哪里都未去,只生怕錯過鬼手大師。今日聽聞種瑞要去藥山,方實在忍不住出了門。
“要是今日鬼手大師忽然來了,不知小王爺會不會哭?”種蘇促狹道。
“沒那麼巧吧。”李琬道。
“來來,都過來吃點東西。”種母親自切了水果過來,招呼道,“公主,昨日看你頗喜歡吃這甜瓜,今日早上我特地去附近農家地里摘了些,再新鮮不過,快來嘗嘗。”
“謝謝種夫人。”李琬接了種夫人遞到手邊的甜瓜,開開心心的吃起來。
“嘖,種夫人,誰才是你兒?”種蘇抱著臂膀,斜睨種母。
“寵了你這麼多年,你這會兒來爭什麼。”種夫人塞了塊甜瓜進種蘇口中,堵住的。
李琬倒樂的不行,沖種蘇眨眨眼,一副小得意的模樣。
種蘇笑起來,種母心善,憐李琬從小無雙親陪伴照顧,李琬又可乖順,因而對十分疼,雖口中仍稱公主,卻儼然如小兒般相待。李琬顯然也十分喜歡種母,起先兩日還略有點拘束,后來便時時去找種母,跟著種母進進出出,吃吃喝喝,相當的親近。
種蘇并沒有到不舒服,方才那話不過故意打趣而已。這在的預料之中,也是希看到的。
只不知種父種母有沒有察覺到種瑞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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