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種蘇捂住心口,“遲早被你們一個個的嚇死。”
桑桑仍然盯著種蘇:“聽大木頭說公子昨晚半夜在院子里發瘋。公子解釋一下?”
種蘇額,不說話。
“是因為……那位燕公子麼?”桑桑卻不依不饒。
種蘇剛醒就聽到昨晚在腦中折磨了一宿的人,當真十分無奈。
“真的是?我早覺得不太,還以為自己多想。”桑桑瞪大眼睛,“直到看你們昨日相形……”
昨日桑桑與陸清純也一直與譚笑笑等人一起遠遠跟著種蘇和李妄,桑桑不笨,又是孩子,稍稍細心點,便能覺的到。有時候往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陛……燕公子對你有意,是不是?”桑桑也終于看出來了,不可思議道,“可你現在是男的啊。”
“他知道你份了?不不不,不可能,要是知道,我們早沒命了……他是斷袖?天吶。”
“你早就知道?那你什麼想法?”
“你該不會……”桑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古怪的審視種蘇。
“我沒有!”種蘇斷然道。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桑桑撇道。
種蘇:……
“那你昨晚半夜為何發瘋?”桑桑明白到什麼,登時焦急起來,“不行!公子,那可絕對不行!不管燕公子喜歡男的還是的,你都不行,明白嗎?”
“先不說欺君之罪,燕公子若喜歡男子,知道你是子,你也必死無疑。”
“假若燕公子也喜歡子,這喜歡足以免除你的欺君之罪麼?”
“就算可以,你當真要嫁皇宮,為后宮三千佳麗一員?”
“還有,你舍得離開錄州,離開老爺夫人?當初可說好日后嫁在錄州越近越好的。你舍得,老爺夫人還舍不得呢,他們都想招個贅的姑爺呢。你要是有了別的心思,可他們怎麼辦……”
“還有還有……”
“停!”
眼看桑桑語無倫次,愈說愈遠,種蘇果斷出聲制止。
然而又不得不說,桑桑簡直準而全面的抓住了中心點,所說皆是如今面臨的問題。
種蘇一個頭兩個大,只希本沒有醒來。
心中的困擾在睡過一覺后并沒有消失,種蘇漸漸清醒,知道必須得去面對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種蘇意識到,越往后可能問題越大,索挑明態度,無論李妄是否會同意將外放,只要態度明確,李妄應當也會及時改變他的想法與態度。
或許從一開始便該這樣做。
昨晚李妄兩相悅的言論進一步證明種蘇之前關于李妄不會在上強求的想法是對的,所以挑明態度后,哪怕可能會惹怒李妄,但應當不至于有命之虞。
“除卻兩相悅,朕心中所想的,還有從一而終。”
想起昨晚兩人的談,便不可避免的想到李妄這句話,已過去數個時辰,卻猶如在耳邊,令耳尖一麻。
萬一的萬一,李妄并非斷袖,知道了子份,或者已知子份,又會如何?有時候種蘇真恨不得破罐破摔,頭一刀頭也是一刀,不如讓結局早日到來,掀開那層令人混的面紗,求個痛快!
“我心中有數。”種蘇說,“你不要再說了。”
桑桑知道種蘇脾氣,只好閉,神間很是憂慮,想了想,說:“公子,我從小跟著你,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一直陪著你。只是,我昨天才得了賞。”
種蘇想起李妄昨晚打賞給桑桑的那枚玉佩,此際正躺在桑桑手心。
“這算賜之了吧,”桑桑說,“我還想著日后回了錄州,將它供起來,做我家的傳家之寶。公子,我……能活著回去,實現這個愿的吧。”
種蘇:……
種蘇起來洗漱過,吃過晚飯天便黑了下來。這是假期后一日,經過昨日的狂歡,今日外頭平靜了不。
種蘇睡了近一天,眼下毫無困意,待在家中無所事事,決定出去逛一圈再回來。
正要出門,家里卻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為何總有人喜歡夜晚猝不及防上門?李妄如是,眼前堂堂的右丞相王道濟也是。
若說李妄帶來的是驚訝與驚喜,王道濟所帶來的則是疑不解。
他來做什麼?
“下種瑞見過王相。”種蘇施禮。
王道濟著一便服,后跟著幾個仆役,他型偏胖,上留有花白胡須,背著手,面容看上去甚為和藹。
種蘇卻知道王道濟并非和藹之輩,畢竟是與楊萬頃爭鋒相對,與李妄周旋多年的人。
“不必多禮。”王道濟四下看了眼,未有太多客套,徑直進門,在廳中坐下,直奔主題,“不用上茶,我來,是有事請種大人相幫。”
王道濟帶來的仆役一個守在門口,一個守在房中,桑桑與陸清純跟在種蘇后,行禮過后便站到一旁。
“下惶恐,有事王相著人吩咐聲便是,何須勞煩王相親自上門?”種蘇道。
猛然見到王道濟出現時種蘇不由有些驚慌,畢竟他的份敏,種蘇直覺來者不善,王道濟忽然上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然而也來不及多想,答案馬上就會揭曉,種蘇反而鎮定下來,面上恭恭敬敬,看他究竟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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