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
他居然還敢故技重施!!!
李妄雙眼頓時突現暴戾,怒氣橫生,猛的摔了手中茶杯,茶杯落在鋪著毯子的地面上,滴溜溜打轉,李妄滿面寒霜,就要起去尋李和,卻見種蘇已站起,形不穩,接著倒下去。
在這瞬間,李妄未及多想,立刻撲過去,及時接住種蘇。
種蘇倒在李妄臂彎里。
李妄上發熱,種蘇的溫度卻要高出更多,如同冬日里紅爐上即將燒開的茶水,兩人軀相,不知誰影響了誰,瞬間各自溫更上一層樓。
李妄臂膀略顯僵,人生二十載,頭回如此“擁人在懷”,與人這般“親”,明顯不適,卻不算排斥,沒有推開。
“種卿。”
李妄沉聲道。
種蘇眼皮輕,似極力想要睜開,卻徒勞無功,四肢乏力,渾綿綿,靠在李妄前,不住往下。
李妄手臂發,極力扶住種蘇。
“來人!”
李妄提高聲音,喝道。
外頭傳來樓下的竹樂聲,一片熱鬧,樓上這層卻寂靜無聲,不見人影。
李妄眼眸暗沉,雙眼危險的瞇起,從廳到門口約有二三十來步,在平日來說,這點距離當然不算什麼,然而以如今狀況,卻遠如千里——李妄上藥亦開始發作,手腳漸漸發,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即將沸騰的東西。
李妄低頭看種蘇,茶喝的比他多,況似乎更為嚴重。
“李和!”
外頭仍無應答。
李妄蹙眉,略一沉,只得摟著種蘇,先走向里頭的榻上。
種蘇已然站不穩,李妄將放至榻上,平平躺著,榻上稍帶涼意的席令種蘇到一陣舒適,不由自主的舒爽嘆息一聲。
李妄微微一頓,安置好種蘇,正要轉,卻忽的袖被扯住。
李妄回頭,眼眸低垂,落在手腕,種蘇細白的手指綿而竭力抓著他,李妄眼波微閃,目停頓一瞬,繼而轉向種蘇面上。
“放手,我去人。”李妄穩住氣息,低聲說。
種蘇渾火燙一般,神智已近乎潰散,偶爾得一瞬殘留的清明,這一縷清明不足以使離險境,卻令能夠保持最后一點認知。今日下值后便被李和的馬車接到春風顧,桑桑與陸清純都不在邊。
此際唯有李妄在。
“……燕兄,”種蘇昏昏然,艱難吐字,“……別走。”
種蘇的手力垂下,即將磕到榻沿時,被李妄一把撈住。
李妄站在榻邊,手掌發熱,掌心的手腕則發燙,簡直灼人,似要將他掌心灼出來,李妄想要將那手腕放下,種蘇卻努力的蜷了蜷手指,似是挽留。
李妄一時間沒有,如同靜止般。
樓下的樂曲遠遠近近的傳來,夾雜著歡聲笑語,一切的聲音都仿佛帶著纏綿之意。
廂房中芳香飄散,似愈發濃郁,在這芳香之中,這方天地既靜謐無聲,又如百馬奔騰,千軍萬馬踏過——那是無法抑制的劇烈心跳,和熾熱呼吸。
李妄站在榻前,暗暗咬了咬后牙,這回李和不知用了什麼藥,不如上次那般兇猛,卻也足夠強烈,或許每個人質不一樣以及所喝多不同,令其發作的程度和形式亦不一樣。
種蘇顯然已昏昏然,李妄尚能勉強保持理智。
只是這理智已近崩塌邊緣。
上回哪怕藥再猛,李妄都可忍,最終奪窗而逃,這一回,卻有種蘇在旁,他斷不能丟下不顧,而兩人這樣的狀況下同一室,但凡一方對另一方有一點心思,勢必煎熬加倍。
李妄掌中握著種蘇的手腕,似雪,卻火一樣燙人,這手腕太過纖細,簡直不像個男子。
“種卿,”李妄氣息微促,仍站在榻邊,聲音勉強維持著冷靜,說,“你最好把持住,不要再火上澆油,否則……”
李妄停頓,面后的雙眼黑沉沉的,落在種蘇面容上,眸中閃過猶豫不定,似在忍耐和克服著什麼,緒分外復雜。
種蘇躺在榻上,榻上最初的涼意已被溫熨熱,十分不舒服,忍不住翻,側躺,腰腹微微蜷起來。
只是片刻,復又躺平,微張,吐出火熱的氣息。
李妄了手中細腕,輕輕放下,盯著種蘇看了一會兒,終緩緩手,住種蘇下。
他的手指與種蘇的一樣火熱,相的剎那,恍若兩簇小火苗。
李妄眼眸微沉,這是明確心意后,與種蘇第二次這般“不尋常”的獨。
上回在種家小院乃他刻意為之,從頭至尾他清醒無比,這一回則兩人被迫,一起陷同樣的境況,不同的是,他仍舊清醒,這清醒卻十分要命。
李妄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緩緩上移,拇指停在種蘇的畔。
種蘇鮮紅,仿若不小心被沖上岸的魚兒,無知無覺的一張一合。
的火在繼續燃燒,李妄站在榻前,眼眸低垂,注視著滿面紅暈的種蘇,不得不說,這很折磨人,李妄的手指極慢的來到種蘇的上,瓣火熱而……
李妄倏然收回手。
他眼中的忍耐與克制變約的無奈,面后眉頭微微擰起,他說服自己接了種蘇是男子的事實,然而兩個男人之間更進一步的親卻暫時還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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