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萱糾結半天應該怎麼回，直到聽見嚴漠九的腳步聲，才簡略回了個‘。’過去，表示還活著。

嚴漠九走進來，站在床邊，“能不能自己坐起來？要不要抱？”

“我沒那麼弱。”孟明萱手掌一撐，坐起。

嚴漠九低眸看著，意味深長，“厲害。”

“？”

孟明萱總覺得他不是在夸。

但嚴漠九隨后就往背部塞了一個枕頭，坐在一旁替吹紅糖水，看著他賞心悅目的作，不再往下細想他那兩個字到底什麼意思。

真帥。

孟明萱小迷妹的眼神，落在嚴漠九眼里。

他似是想起什麼，輕哂一聲，“小明萱就是用這種眼神，讓當年的小九再也看不見別人。”

小明萱和小九，是嚴伯伯和嚴伯母在世時，對兩人的昵稱。

“……”

那時喜歡他，有這麼明顯嗎？

經歷過前世那三年抑郁，孟明萱偶爾會記憶錯，很多往事現在都想不起來了，緒頓時微微低落。

“怎麼還不高興上了？”嚴漠九騰出一只手，的腦袋。

“沒。”孟明萱下那些負面緒，揚眉淺笑，“紅糖水好了嗎？”

嚴漠九試了試溫度，遞給，“差不多了。”

孟明萱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將一碗紅糖水喝完。

嚴漠九接過空碗，用紙巾給角，“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一趟老宅。”

“你要對爺爺做什麼？”孟明萱立馬握住他手掌。

“老爺子預約了檢，我陪他去一趟軍區醫院。”嚴漠九說。

孟明萱放松下來，“這樣。”

“不然你以為？”

“我怕你又去砸爺爺的古董。”孟明萱老實說道。

嚴漠九淡淡一笑，“老爺子應該已經把古董收起來了。”

同樣的招數，不能用在老爺子上兩次。

孟明萱佩服：“還是親孫子了解親爺爺。”

怎麼沒想到。

“有件事，你必須坦白。”孟明萱想了想，“你說的，我們是夫妻，有心結要說清楚。”

“你問。”嚴漠九本來準備走了，聽這麼說，側在床邊坐了下來握住手。

“你還記得昨晚把我從浴室里趕出來的事嗎？”

“……”嚴漠九到底是眼神變了。

“你把我當別的人了。”孟明萱進他幽深如碧潭的眼底，“你是不是經常遇到這種事？”

他醉酒時跟說也不是經常，可想聽他清醒時詳細地解釋一下。

嚴漠九輕輕瞇眼，一些殘余的對話浮現在腦海。

明萱是在介意嗎？

我介意的要死，我醋勁兒超大。

“沒遇到過不穿服的。”嚴漠九比記憶里的自己還要愉悅，他拉過，輕輕吻在角，“之前確實有道上的人想投懷送抱，勾引哥哥，但都被哥哥兇跑了，別說手指頭了，哥哥連一片角都沒讓們著。立孟嚴集團之后，這種事就沒再發生過。”

“比昨晚你兇我還要兇嗎？”孟明萱開心了。

“我怎麼舍得兇小明萱，小明萱勾勾手指頭，哥哥的心就化了，就兇不起來了。你回憶回憶，哪一次你跟哥哥撒，哥哥沒依著你。”

“……”

他這張怎麼這麼會哄人。

“好了，你去忙吧。”孟明萱得到滿意的答案，心底打翻的醋壇子扶了起來。

“要不要親一下再走？”嚴漠九還沒收回來的手指，輕輕移到微腫的瓣上。

孟明萱眼眸水汪汪地看著他，沒說話。

嚴漠九低低地笑了一聲，扣著后頸，朝紅吻下去。

這個吻輕得羽，卻甜進孟明萱心底。

……

嚴漠九下樓，跟傭人吩咐將午餐做好后送上樓，隨后走出別墅。

坐進車里，嚴漠九許久沒開口。

徐立不知道要去哪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車子啟好久了，油也是錢啊。

“九爺……”

“別吵。”

徐立飛快地捂住。

嚴漠九靠在后座，閉上眼，漸漸把夜晚那些疑似夢境的畫面，清晰回憶組合起來。

許久之后，他角淺勾。

好啊。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嚴漠九睜開眼，淡道：“去老宅。”

“是，九爺。”徐立頓時有目的地了。

“讓你給老爺子預約檢的，預約了沒有？”

“預約過了，軍區醫院那邊說老爺子可以隨時過去。”

嚴漠九就沒再說話，繼續回味記憶里的夜晚。

車子駛老宅大門，停在門口，副駕駛的保鏢速下車，替嚴漠九打開車門。

嚴漠九稍稍卷起襯衫袖子，松了松領帶，走進去。

嚴老爺子安排了人在老宅外頭放風，嚴漠九的車一過來，他就收到消息了，立刻拽著老管家坐到書房里下象棋。

嚴漠九屈起手指，敲了敲虛掩的門，然后步。

“老爺子，早。”

嚴老爺子捻著炮的手指，輕微抖了一下。

平靜得太反常。

“新婚燕爾的，你來這里干什麼？不陪你那沒有家世背景但有一個好姐姐的小妻？”嚴老爺子先發制人地怪氣。

“這不是拜老爺子您所賜，跟我鬧脾氣了？說我不，怎麼解釋都沒用，險些沒被撓死。”

嚴漠九解開幾顆襯衫扣子，出膛鎖骨脖子周圍大面積的抓痕。

“……”

嚴老爺子手里的炮掉在棋盤上，他站起來走上前，扯開嚴漠九的襯衫定睛看，那些撓痕頓時更加清晰了。

任是嚴老爺子如何想，也聯想不到他沒接過的事上去。

他相信這是孟明萱發脾氣，打了他孫子。

“真是脾氣大得令人發指，都是你慣的。”嚴老爺子心里惱怒。

“是啊，我慣的。”嚴漠九視線環顧一圈空的書房，“老爺子的古董被人了？”

“……”嚴老爺子被問住了。

老管家咳嗽起來。

嚴漠九沒追著這件事不放，手扶了嚴老爺子一把，“我去軍區醫院檢查一下，老爺子一塊兒去吧，我給老爺子預約了檢。”

“不需要。”嚴老爺子健朗地了，“我上個月才去檢過，健康得很。”

“您需要。”嚴漠九看著嚴老爺子，“我這傷去其他醫院不好辦，傳出去像什麼話，您陪我走一趟，以您在京都的威，醫生會把焊死。”

這話，嚴老爺子聽，“那行吧，我就陪你去一趟。”

老管家默默低頭跟在爺孫兩人后出門，老爺子真是越老，越單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