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爺子很快知道了嚴霆要錢的原因，嚴霆前腳出門，后腳就有人跟著他了。

“小爺給了偵探社社長一百萬定金，讓他們幫忙找一個只有側臉照的人。但小爺的要求有點奇怪，他說只要長得像這個人，都算完任務，完任務后還會給偵探社社長五百萬尾款。”

老管家戴著老花鏡，一板一眼地匯報完畢。

然后，把平板遞給嚴老爺子，“老爺子，這是那個人的側臉照。”

嚴老爺子接過來看了一會兒，神若有所思。

這側臉。

“你覺得這側臉像誰？”嚴老爺子問老管家。

“看不出來。”

“就你會做人！”嚴老爺子氣笑了。

老管家靜默不語。

指不上老管家，嚴老爺子開始自言自語，“這側臉分明有點像孟明萱，但又不是孟明萱。看年紀……難道是孟明萱那個死了的姐姐孟明憂？如果真是孟明憂，阿霆找一個像孟明憂的人做什麼？阿霆現在最想做的事，難道不是從漠九手里搶回孟明萱嗎？”

嚴老爺子到底是居高位的人，片刻后就漸漸悟了。

“你說，這孟明憂是不是漠九心中的早逝白月啊？”

“老爺子，您最近短劇屬實有點看多了，建議您看些。”老管家誠懇進諫。

“什麼話？誰還不興有個白月了？嚴錚那混賬東西不就有？”嚴老爺子說起嚴錚就輕哼一聲，“可惜林如雪死活不他，寧可回臨城跟那教書先生。”

“是教授。”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

老管家于是不說話了。

嚴老爺子又氣，“當初我怎麼就挑中了你這麼個玩意兒陪我養老。”

“因為其他人都死了。”

“……”

嚴老爺子瞬間沒脾氣了。

一傷在心里起漣漪，可看著老管家那張木頭臉，漣漪又很快消失不見。

嚴老爺子視線回到那張照片上，“但愿阿霆能拆散他們。”

他自然屋及烏疼阿霆，但嚴家的繼承人，他還是更鐘意漠九。

也只有漠九，才能替他出掉嚴錚讓他心里憋了二十幾年的怨氣。

想起嚴錚，嚴老爺子就難免想起嚴錚和徐雨禾的兒子，“那混賬玩意兒還沒出院？”

“二爺需要住院觀察一周。”

“一點小傷至于住這麼久！”

“五針，輕微腦震，不是小傷。”老管家十分嚴謹地糾正。

嚴老爺子瞥了老管家一眼，滿意地勾了勾，“那丫頭跟漠九一樣的狠。”

老管家終于出一點點笑容，“大小姐是大爺一手教出來的。”

“可惜怎麼就盯上了漠九。”嚴老爺子把平板上的東西一一刪除，“只適合做漠九的妹妹。”

并不這麼覺得。

老管家站在那兒也沒，更沒說話，腹誹的表都沒出一一毫，可嚴老爺子忽然看著他就來了氣。

“你帶幾個人，去把那混賬玩意兒車庫里那輛坦克砸了！”

面對老爺子無理至極的命令，老管家輕輕嘆了口氣，“老爺子，上次您下令砸二爺那輛坦克500，底下人砸了一個小時都沒砸廢。現在，二爺換坦克800了。”

“……”

嚴老爺子只恨自己腰間沒槍可掏了，不然高低掏出來嚇嚇這老東西。

“老爺子，還砸嗎？”老管家恭敬地請示。

“砸，當然要砸，砸不廢也總能砸變形。”嚴老爺子冷笑，“誰讓我疼那丫頭，要替主持公道呢？砸完了告訴住院的那個混賬玩意兒，讓他好好養傷，不許他再去招惹那丫頭，還有駕照，我給他吊銷了。”

老管家：“……”

失策了。

……

孟明萱下車之前，找陸京茜要了聶子煬的手機號碼，給聶子煬打了過去。

非常慎重地問聶子煬，段霓還會不會和唐鈞和好。

結果聶子煬非常爽快地回答：“小嫂子要是吧？盡管。現在和唐鈞那個私生子弟弟唐琰搞在一起去了，唐鈞要是跟和好，我踏馬第一個不認這兄弟！”

所以孟明萱很放心在一進咖啡廳，對上段霓驚愕的眼神時，直接一掌打了過去。

清脆的‘啪’聲過后，不遠的咖啡廳服務員被驚，正要上前卻被保鏢攔下。

“管閑事。”

“……”

被打了一掌的段霓，了一下瓣，“消氣了嗎？小嫂子。”

“沒呢。”

孟明萱微笑，又一掌扇了過去。

段霓這一次被打得跌坐回卡座，盯著孟明萱，又問：“現在消氣了嗎？”

“現在還行。”

孟明萱拉了一下陸京茜，一同坐了下來。

段霓看著陸京茜冷淡高傲的臉，想起陸京茜以前是和玩的，一苦從心底泛開。

陸京茜其實對一小家子氣的段霓沒有太多的好，但以前聶子煬和唐鈞是兄弟，也可以和段霓玩。

現在段霓做出這樣的事，多是有些困的，“你也是人，怎麼就能做出這樣的事？你怎麼想的？”

“我沒有選擇。”段霓整理了一下被孟明萱兩個掌打散的頭發，語氣平靜，“唐鈞也沒告訴我，他去臨城不是被放逐，而是去投靠嚴家的嫡孫。”

陸京茜更不可思議了，“他不是跟你說過，他是去臨城有事，最多三年就會回來嗎？”

聶子煬就跟說過類似的話，而在這點上，是相信聶子煬的。

可以和聶子煬解除婚約，但不會像段霓一樣，做出背刺未婚夫的事。

“你是陸家大小姐，你當然可以等。”段霓輕嘆，“段家，等不起。去年段家一個把柄被人握住，如果爺爺不答應換人聯姻，我們段家就要完。”

“當時你有沒有打電話告訴唐鈞，找唐鈞想辦法？”陸京茜問。

段霓沉默片刻，“沒有。”

陸京茜搖了搖頭，“你不信他。”

段霓眼眶似乎微微紅了。

“你覺得他是唐家的棄子，都被放逐到臨城那種地方去了，三年都沒能回京都，這輩子不可能回來了。而唐琰也是圈人，還算溫和，你可以接。”

陸京茜看著段霓，“可是段霓，你的心意呢？你沒有真心喜歡過唐鈞嗎？你為什麼不干脆和他分手，非要這麼背刺他一刀？”

段霓眼淚落了下來，雙肩抖得不像話。

后悔了。

在他用那樣冰冷的眼神看時，就后悔了。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