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心沉重的回到家，看到了回來收拾東西的裴濯。

走過去問：“太醫那怎麼說？能研制出方子來嗎？”

裴濯搖頭：“還沒有頭緒。”

他嘆了口氣：“現在有些人想逃出京城去。”

許寧說：“若是瘟疫傳播到別的地方就遭了。”

那死的人將會更多。

裴濯說：“昨晚就封了城門。”

他許寧的頭：“從今天開始，咱們府門關閉，任何人不得出，我……”

他頓了頓：“我也不回來了。”

許寧眼眶有些紅，卻只是抱了抱裴濯，裴濯轉頭看了一眼，又在耳邊小聲說：“若是我回不來，我會讓人送你出城。”

如果非死不可了，他一定會送許寧走。

“我不會走。”許寧轉頭不再看他。

而裴濯也最后看了一眼，大步出了門。

府門關閉。

許寧無看著頭頂的藍天，白云。

聽到了腳步聲，起去看。

只見衛青瑯拄著拐杖慢慢走路。

見到許寧，他笑了下。

“好久不見啊，許寧。”

許寧點點頭，很自然府問：“你的傷如何了？”

“沒死，托裴濯的福。”他咬牙笑著說。

許寧：“這不能怪裴濯。”

“難道要怪我自己？”衛青瑯驚訝：“你也太偏心了吧。”

許寧看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當時假扮裴濯，難道就沒想過后果嗎？”

衛青瑯說：“我們計劃的很好，我沒想到……”

“沒想到趙元修騙你，還把裴濯帶回來了？”

衛青瑯不說話了。

若不是裴濯回來，他就跑了。

“我只是缺了一點運氣。”衛青瑯又說：“不過你和裴濯的仇，我都記著呢。”

許寧說：“你的仇人是明日會，不是我們。”

衛青瑯沒說話。

顯然，他有自己的判斷。

許寧嗤笑：“你只是不敢抗衡明日會，柿子專挑的。”

衛青瑯看：”你總是這麼伶牙俐齒呢。”

許寧掃了一眼院子周圍，問：“府里的人盡心了嗎？”

衛青瑯看不說話。

許寧舒了口氣，看向衛青瑯。

“我們是仇人嗎？你好好想想，我們從前都不認識，所以，造就你今天的人不是我，是明日會，如果不是明日會，你會和京城那些無憂無慮的爺們一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這話老生常談。

卻是許多人一生都得不到的。

衛青瑯依舊不說話。

許寧告訴他。

“外面瘟疫肆，或許用不了多久，整座城的人，包括你我都得死。”許寧看他：“你真的做好去死的準備了嗎？”

笑了起來。

“明日會教義，人死后能重生是吧？你確定他們沒有騙你？你覺得死去的鎮國公是重生了？”

衛青瑯反問：“不然呢？”

許寧：“好，一個簡單的問題，如果鎮國公重生了，那這個世界的我們算什麼？在我們這里，他就是死了。”

“他重生在更早的時候了。”衛青瑯說。

許寧肯定了。

他確實是個被明日會洗腦的。

于是許寧說！“照你這麼說，他重生回以前，那麼以前那個時間線上也有個鎮國公，可他去了，那麼那個時間的鎮國公呢？”

“有什麼差別，都是一個人。”

許寧搖頭：“不，你知道的，不是同一個人。”

衛青瑯不說話了。

許寧說：“天道法則，生老病死，所以，人不可能長生不老，同樣的，一個時間里只能有一個鎮國公，多出來的那一個會被天道抹殺，我這麼說你覺得合理嗎？”

衛青瑯點頭。

很合理。

他無法反駁。

“衛青瑯，珍惜當下不好嗎？”

衛青瑯沒吭聲。

許寧要走。

衛青瑯忽然問：“你是不是猜出這瘟疫是明日會干的？”

許寧點頭：“就像鎮國公府的慘案一樣，他們覺得死的人不夠多在祭祀，或者，他們還有別的目的吧，明日會這麼多年躲在暗干些狗的事，弄出一個瘟疫來不是難事。”

許寧又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明日會不會有來日了。”

以前覺得明日會不礙著他們的事就隨它。

可是如今……

這些人像是這個世界的毒瘤一樣，不徹底拔除，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