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沒過不久,一隊騎兵率先下馬,圍在州府兩邊。
接著一聲渾厚馬聲傳來,一個穿窄袖深青騎服的高大年輕男子下了馬。
知州吳明一幹人等頭也不敢多擡,連忙跪下迎接,“下參見世子大人。”
半年前雲澤水患,朝廷撥了二十萬兩白銀賑災,可這銀子剛雲澤地界竟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朝廷幾次派人來查均一無所獲,甚至還有員喪命。
太子大怒,下令陳國公世子大理寺卿陳湛來雲澤嚴查。
第一站便是澤州。
早前就聽說這陳世子是個好之人。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吳明得了消息,這才在各縣大選人。
頭頂傳來一道如擊玉般冰冷的聲音,“起來吧。”
“是。”
吳明以及後一衆員起,剛擡起頭,吳明心中大駭,差點癱倒在地。
眼前之人,繡金騎服,長玉立,神冷峻如霜。
這矜貴無雙威盡顯的氣度,哪是什麽陳世子,分明就是當朝的太子殿下!
太子,竟然親下澤州!
……
澤州知州早已安排好了奢華舒適的屋子供太子下榻。
什麽金貴什麽稀罕的東西全部往房間裏擺。
安忠坐著馬車趕慢趕,人都快坐吐了終于在兩個時辰後也趕到了澤州。
房間裏,吳明恭敬諂道,“殿下金尊玉竟然親下澤州,是澤州百姓之福,下先行替澤州百姓謝過殿下!”
又道,“路途辛苦,下已備好了宴替殿下接風洗塵。”
謝玨換了一常服出來,只道,“先出去吧。”
吳明:“是。”
吳明離開後安忠立馬上前替謝玨整理裳,心頗為不忿,瞧這吳知州阿諛諂,拍馬奉承的樣,差點把他東宮大的風頭都搶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也在十二監修煉過呢,
剛換好服,裴遠前來,“屬下查到殿下來澤州之前,這澤州知州便到選,還四下搜刮了許多銀錢。不知是準備賄賂世子還是要用□□世子。”
“現下雖是殿下到來,但他安排的人都已放在後院了。估計在待會兒的宴上會獻上表演。”
初看這澤州知州只是個普通的昏庸無能,可賑災款畢竟是在他的地界丟失的,連來查訪的員也在離澤州不遠的地方被殺。但也因為太過明顯,反而顯得蹊蹺。
殿下親下澤州,怎會不知道會被這吳明認出來。整個大晉都知此次來雲澤的是大理寺卿,不知太子。眼下就看這吳知州的表現了。來雲澤之前,已有許多錦衛下達各州暗中觀察。若雲澤其他有一風吹草,這吳明便不了幹系。若無,便是有人要拿這吳知州當替罪羊。
謝玨穿好外袍,轉過,“那便去看看他打的什麽主意。”
……
金碧輝煌的宴瓊臺。
桌上擺滿了珍饈酒,琳瑯滿目,香氣撲鼻。
連盛酒的容都是金,上面鑲嵌著珠寶。金玉珠簾,可見奢靡。
這吳明為了討好太子,可見下了大功夫。
謝玨進來剛一落坐,所有員全部站起來行禮,“參見陳世子。”
因太子是借陳世子份私訪,份不暴在人前,這裏也就只有吳明才知道太子的份。所以吳明便還是以世子相稱。
謝玨掃了桌上的珍饈一眼,語氣無波,“坐下吧。”
吳明見太子坐下,笑容燦爛忙不疊討好,“世子大人出席,是下的榮幸。下先敬大人一杯。”
謝玨舉起酒杯,
“諸位同飲。”
房間頓時謝聲不斷。
宴過三巡,吳明心想太子殿下好不容易來澤州一趟,他一定要機靈招待好了,說不定可以得殿下青眼。世間男子哪有不的,想到這裏放下酒杯,恭敬拱手,“世子大人,下知道大人要來,特意讓人為大人準備了妙歌舞,請大人觀賞。”
謝玨手背抵在額頭,手一揮,允了。
扮作侍從的安公公擔心地看了一眼,雲澤雨多,怕是殿下的頭風又犯了。
吳明見狀得意地拍了拍手。
頓時一群戴著面紗的舞魚貫而,妙的樂聲響起,態婀娜多姿的舞在中央翩翩起舞,輕袖飛揚,不勝收。
一曲閉,所有舞站在中央等候上首之人發話。
吳明大膽地出聲讓所有舞都擡起頭。
謝玨正不耐煩看過去,卻忽然間愣了下。
面無表起走下來站定,拉下最中間一個舞的面紗。
吳明見狀,心下頓時暗喜。
看來太子有看中的了!
只是下一瞬,宴中一直不辨喜怒沒什麽緒的太子竟然忽然然大怒!擡將旁邊的酒桌踢得四分五裂,
“都給我滾!”
舞姬們立即慌張害怕地退下。
吳明嚇得一,直直跪下,接著剩下的員全部戰戰兢兢跪下。
不知道為何太子突然大怒。
謝玨頭痛裂,一眼不發轉就走。
他剛剛竟然晃了眼。
真是荒謬。
安忠連忙跟上,心想這吳明真是活到頭了。
剛才那個舞,連他也不敢置信晃了晃眼。
那是一雙,很像雲姑姑的眼睛。
面紗摘下,卻又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張臉。
其實雲姑姑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已經三年了。雲姑姑跑了三年,殿下廣發通緝令,竟然都杳無音訊。
這幾年宮裏誰也不能提起姑姑的名字,不小心提了讓殿下聽到便是重罰。
不能提到姑姑的名字,也不能有和姑姑哪一相似的存在。
殿下對姑姑看著便是恨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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