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明宣寺時,有要殺男子的人追來。好在數量不多,白芷帶著侍衛三兩下便解決掉。
一行人匆匆趕到寺院。
明宣寺的門房,見容娡帶了個渾是的人來,唬的大驚失,險些打翻桌案。
容娡聲細語的解釋了好一番,又搬出謝玹的名頭,門房這才將信將疑的放行。
既是有人傷,以慈悲為懷的出家人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不多時,便有懂醫理的比丘前來,為重傷的男子療傷。
容娡見男子漸漸放下戒心,便湊上前關切的問了兩句傷勢,而后狀似不經意的打探,他姓甚名誰,為何會遭此毒手。
心道,若此人不如想的那般份尊貴,日后派不上用場,待傷口理好后,會毫不猶豫的讓白芷將人丟到荒郊野嶺去,免得惹禍上。
男子對自己的份諱莫如深,半晌,才含糊不清道,自己姓賀名錚,此番是遭了仇家暗算。
容娡并未聽說過有哪個大族姓賀,心中很是失,無不憾的要離去。
轉時卻腦中靈一閃,猛地想到,當今國君的第二子,似乎也名錚。
賀錚……賀蘭錚。
名姓的巧合,再聯想到那枚玉佩,幾乎能確認,他就是賀蘭錚。
容娡約聽說過,賀蘭錚是皇后所出,母族顯赫,是諸皇子里最有繼承大統之人……
擰眉深思,慢慢停下腳步,不咬下。
誠然,不想與皇族的人扯上什麼牽連。
但如今也算是賀蘭錚的救命恩人,大可以先行利用他,甩開賀蘭銘的迫,待謝玹自幽州回了,再另做打算。
這般想著,容娡便打消了離開的念頭,順手斟了一杯茶水,遞給賀蘭錚,朝他出溫溫的笑容。
—
賀蘭錚失過多,上的傷口深淺不一,有些很嚴重,只得暫時在寺里住下。
容娡有意利用他,便隔三差五去他養傷的院落探看。偶爾還會故意裝裝樣子,佯作不經意地,讓賀蘭錚瞧見親力親為的給他煎湯藥的場景。
偽裝的溫婉良善,心布好了局,篤信不會有哪個男子,能不被的手段打。
賀蘭錚的部下,沒過多久便尋來,悄悄潛寺院護主。
容娡只當渾然不覺,對他的份毫不知,卻依舊盡心盡力的照料他。
在寺中修養小半月后,賀蘭錚傷勢大好,不準備在寺中久留,便來尋容娡辭行。
他來到容娡的住時,容娡的臂彎間挎著個小竹籃,正踮著腳去夠枝頭的杏子。
今日穿了一件榴紅的紗,抬手時寬袖落,出一截羊脂玉似的細白藕臂,被樹梢間出的日一照,白的幾乎發。
盈盈一握的纖腰,更是因為踮腳的作而顯得越發纖細,仿佛輕而易舉便能掌控。
賀蘭錚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那一抹白吸引,結滾了滾,眸微暗。
容娡早知他會來。
聽見腳步聲后,耐著子等了一會兒,適時側過,佯作才發現他,面驚喜道:“賀郎君!你怎地來了?傷勢可大好了?我摘了些新杏,正要給你送過去。”
賀蘭錚凝視著明而歡喜的笑容,一時沒有出聲。
半晌,他走上前,抬手摘下容娡先前怎麼也夠不到的那顆杏子,放到半滿的竹籃里。
“我今日便要離開寺院了,容娘子。”
賀蘭錚微微俯行禮,道,“實不相瞞,我并非賀氏的郎君,而是賀蘭氏排行第二的皇子,賀蘭錚。此前為全己,對娘子有所瞞,還娘子見諒。”
容娡的神,恰到好的流出驚愕與慌張,手一松,裝著杏子的竹籃掉落,黃澄澄的杏子骨碌碌滾了一地。
見狀,跟在賀蘭錚后的侍,連忙極有眼的低著頭去撿杏子。
容娡猶如驚的小鹿般睜圓眼,手足無措的行禮,訥訥道:“殿、殿下。”
賀蘭錚扶起:“容娘子待我有救命之恩,不必行此大禮。”
他解下系在腰間的韘形玉佩,遞到眼前:“此乃是我份的象征,容娘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難,可持它來宮中尋我。”
容娡眼睫撲簌,咬著瓣,假模假樣的推辭兩回,矜持地收下。
賀蘭錚沒再多說什麼,深深凝視的面龐一陣,來去如風地離開了。
他眼神里暗含的愫,容娡自然能讀出。
分明算計到了自己想要的,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甚至莫名其妙的想念謝玹。
若是謝玹在就好了。
他若在,又怎會如此費力,怎需這般苦心算計。
容娡輕嘆一聲,攥玉佩,心復雜。
—
賀蘭錚走后沒兩日,容娡也啟程返回謝府。
幾乎前腳剛到,后腳賀蘭銘便魂不散的出現在面前,誰也不知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白芷方才被容娡遣去歇息,邊此刻無人跟著,賀蘭銘輕而易舉便攔住的去路,搖著刀扇,吊兒郎當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容娘子離開半月有余,我思你如狂,竟如同幾十年不曾相見一樣!”
容娡不想理會他,繞開他,從旁邊的空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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