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在醫院多待了一周后，沈言的算是完全恢復了，醫生給和胎兒做了復查，也同意了讓出院。

當天下午，蔚柏幫辦好了出院手續，司燁還在公司里不開，沒能趕過來，就給打了電話，說晚點讓小周過來接回去。

蔚柏給沈言辦好手續，再替拿了要出院帶回去的藥送來病房時，一到病房外面，就正看到沈言推著一只小行李箱從病房里出來。

他面一愣：“你這是就打算走了，不等你哥來接你？”

沈言接了他拿過來的藥，跟他道了聲謝，再應聲：“不等了，他正忙著，我自己都好了，到醫院外面打個車回去就行了。”

公司那邊這幾天忙得不可開，小周不過來接，留在那邊的話，多能幫司燁做點事。

說起來，這將近半個月下來，司燁幾乎一直待在醫院這邊照顧，公司那邊落下了一大攤子大大小小的事務，不然他也不會今天一早就沒辦法只能過去了，到現在也還沒見回來。

蔚柏抬腕看了下時間：“正好，我今天上早班，也差不多到下班時間了，沒什麼事。我送你回去吧，還是你哥城南那套別墅吧？”

沈言立刻笑著拒絕：“不用這麼麻煩，蔚醫生，你忙你的就行了。醫院出了住院樓就能打車了，很方便。”

蔚柏直接推走了手里的行李箱，往電梯那邊走：“客氣什麼，走吧，順路。”

沈言沒辦法，只能跟了上去：“這樣會耽誤你工作吧，而且，我記得蔚醫生你家住在城北那邊吧，這能順路嗎？”

蔚柏到了電梯門口，看電梯門開了，側讓沈言先進去后，自己再進去。

他應得氣定神閑：“我搬家了，現在住城南。”

沈言完全沒多想就問了一句：“城南哪一塊啊？”

話落才意識到這話不妥，像是認為蔚柏在故意跟說謊似的。

有些尷尬，蔚柏也只笑著應了一聲：“怎麼，你要去我家喝杯茶？”

他半開玩笑的語氣，也仍是沒說自己搬去了城南哪里。

電梯在地下車庫停下來，出電梯時，他又多說了一句：“你現在可是兩個人，孕婦還是不要太逞強的好。自己打車或者開車都不安全，以后出去還是應該等你哥接送。”

自從沈言前些天被送來醫院開始，蔚柏為醫生，就已經知道了懷孕的事。

但關于這個胎兒，他沒問過半句，也有自知之明自己沒資格問。

說起來，這也還是他第一次在沈言面前，提起這個胎兒。

蔚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說起了這個，但心里很清楚，他也并不只是隨口一提而已。

潛意識里，他其實也還是希，能從沈言口里知道更多的東西。

不是隨便的人，但現在這個胎兒存在了四個多月了，還好好的，打算留下這個孩子，就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話一出口，蔚柏就覺，可能自己這麼說還是有些唐突了，甚至也不敢再看沈言，只走到車那邊后，幫打開了副駕駛車門，等先上車。

對于蔚柏的話，沈言也只是笑著點了下頭，解釋或者其他的話，也都沒有。

一路上開車回去，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

蔚柏覺，這段時間下來，他跟沈言算是越來越識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是在找機會跟沈言流和接，而越是這樣，沈言似乎越是有意無意地在言行舉止上跟他保持距離。

就像是他往那邊走一步，就會笑著當做什麼都沒察覺到，卻又在不聲之間，剛剛好地往后退一步，保持住跟他之間原有的距離。

蔚柏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覺得有些挫敗，明明什麼都沒說，但無形之間又似乎什麼都告訴他了。

蔚柏也不知道怎麼，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傅星寒上去。

他開口：“我聽趙教授說，傅先生今早醒了。”

沈言看向車窗外的視線立刻收回，轉而看向了他，眸底似乎涌起什麼東西：“是嗎？”

眼底的東西一閃即逝，意識到什麼，收斂了緒，恢復了不太關心的模樣。

蔚柏點頭：“嗯，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你還不知道嗎？

早上就醒了，聽醫生說，他傷得不輕，暫時是雙跟右手都用不了了，尤其是左，基本上沒有恢復的可能了。”

沈言沒吭聲，垂在上的一雙手，放進了外套口袋里去。

夏季天氣是一天比一天熱了，但車里開了冷空調，加上現在還虛弱，所以一上車就多穿了件外套。

蔚柏看著，也不知怎麼就想著，放到口袋里去的那雙手，一定是抓了的。

他覺得沈言還不如直接表現出來，畢竟傅星寒怎麼也算是為了救，才落到了現在這一步，現在有點關心在意的緒也沒什麼。

但現在卻選擇掩飾著，將緒藏得滴水不，顯得漠不關心。

掩飾得這樣自然，讓蔚柏甚至想，以前那麼長時間，對傅星寒的冷眼相待里，是不是也自然而然掩飾著一些什麼。

蔚柏繼續道：“他左恢復不了了，右跟右手也很難說。

傅老先生接不了這個事實，雖然這邊的醫生已經做出了診斷，但他還是堅持，想帶傅先生出國去試試。

好像說是，打算這幾天就出國，醫院這邊準備辦出院手續了。”

他說了這麼多，沈言大概覺得自己一直沉默也不合適，才回了一聲：“哦，這樣啊。”

蔚柏多看了一眼，沒再多說。

將沈言送到家之后，他就先離開了。

六月天氣，室外溫度很高。

沈言一下車，走到前面再往里面走時，上就開始出了一層薄汗。

要將上外套下來時，才覺到自己雙手還攥拳放在口袋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天氣太熱，這時候又快要天黑了的緣故，心里無端就覺得煩躁了起來。

將外套下來，再進去后，直接回臥室洗了澡。

樓下張嫂準備好了晚飯，沈言洗完澡再要下樓吃飯時，看手機快沒電了，就打算拿充電充電。

打開行李箱，充電沒看到，回想了一下，多半是落在醫院病房的床頭柜屜里了。

只能將手機繼續放到上，下樓隨便吃了點飯后，就告知張嫂：“我有東西忘拿回來了，再去趟醫院。”

張嫂不放心：“我替您跑一趟吧，這都晚上了，是什麼很要的東西嗎，或許重新買一個能行嗎？”

沈言起：“我自己去拿就行了。”

張嫂也沒辦法：“那我開車跟您一起過去吧，您一個人過去，這晚上可不安全。

司先生說，最近警察還在四找司正海呢，那男人還不知道藏哪里去了，司先生囑咐了，說您最近還是不要單獨外出的好。”

沈言也只能應下來：“那行吧，您跟我一起跑一趟。”

張嫂這才松了口氣，出門開車跟一起去醫院。

到醫院那邊的時候，門口不能停車，張嫂先將沈言送到住院樓門口下車，再自己去停車。

沈言下了車往里面走，到自己病房接了充電再出來時，往走廊盡頭那邊看了一眼。

傅星寒住在最盡頭那間病房，不過這小半個月下來，他一直昏迷，沈言也沒見著過他。

這一眼看過去，視線沒停留多久，就看見那間病房里，明叔推著坐在椅上的傅星寒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