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拿出那條項鏈看了一眼,再丟回紙袋里,打算拎著紙袋扔到垃圾桶里時,也不過是片刻之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會突然有這樣沖的想法,也不過是真的打心底里厭惡傅星寒的東西。
曾經因為那個男人流過的,心甘愿流過的、和被流過的,此刻那些猙獰的跡,似乎都粘在了眼前這只小巧致的紙袋上。
腥加上惡心,讓剛手去這只袋子,就如同到了一只燙手山芋,迫不及待想要扔掉,扔得遠遠的干干凈凈的。
但這樣沖的想法,到底也只是極短暫的。
此刻再怎麼樣,也還不至于到了完全喪失理智和思考能力的程度。
是看一眼旁邊還零星坐著的幾個客人,和天花板上角落里不起眼的幾個攝像頭,就很快將紙袋放回了桌子上。
紙袋里的發票都還在,沈言將項鏈放回錦盒里,再拿了發票出來看了一會。
連發票都還留在袋子里,傅星寒對于這次送禮,自然是敷衍至極。
看了發票,沈言再扯了紙巾,小心拭了紙袋上粘著的一點雨水,細細干凈了,才滿意地將紙巾丟進了垃圾桶里。
丟完紙巾再抬頭,正好注意到了遠正看向的那個侍者。
就是剛剛服務跟傅星寒的那個侍者,看起來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剛剛他目睹了沈言的一系列作,此刻眼底的鄙夷,到底是開始藏不住了。
對上沈言的視線,他才很快回過神來,有些慌張地立刻移開了目,假裝拭邊的桌子。
沈言招手他過來,遞給他一張紅鈔當小費,再出聲問他:“這一塊我不大,請問一下,這附近哪里有珠寶店嗎?”
看了眼那只紙袋上寫著的名字,又補充了一句:“這個品牌的珠寶店。”
侍者忍著嫌棄,到底是拿了的錢,還是告訴了這個奢侈品牌最近的一家分店。
沈言道謝起,拎著那只紙袋離開,眉眼含笑:“項鏈倒是好看,可再好看的東西,哪有錢來得實在呢?”
侍者沒吭聲,給讓開了道路。
沈言看起來心很不錯,遠沒了剛剛面對傅星寒時,那種假模假樣裝矜持名媛的神。
等開門出去了,侍者看向的背影,這才極其瞧不起地冷笑了一聲。
這地段寸土寸金的,像這種人,對這一塊肯定不了。
別說在這附近買房子,只怕是租個房子都租不起吧?
真要在這一塊安定下來,那可還得像這樣好好多騙幾個男人才行。
畢竟有錢男人也不是傻子,誰還看不那點心思了,頂多也就是玩玩而已,像這樣送一條項鏈手鏈之類的了。
這又是查看發票又是詢問珠寶店的,自然是等不及要將這項鏈去退掉,早些換現金。
沈言推門出去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
去劇組的時候,是坐的司燁的車,來這邊咖啡廳是打車來的,現在回去,自然還是只能打車。
街道上的雨淅淅瀝瀝地下,這秋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晚上路上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霓虹燈打在街道上,混著地面上的雨水,折出大片五六的影。
這種天氣,出租車的生意不怎麼好,剛走到街邊,就很快有出租車主過來了。
沈言拉開 車門上車,報了司家別墅的地址。
無意看向后視鏡時,卻看到傅星寒剛剛停在咖啡廳外面的那輛車,此刻居然就跟在后面。
明明剛剛離開咖啡廳時,傅星寒已經走了將近十分鐘了。
這個時間,他的車應該早開遠了才是。
沈言蹙眉,再看向前面的司機:“師傅,麻煩先去一下盛世商貿那邊。”
珠寶店在那邊,累了,本來打算這戲暫時不演了,先早些回去。
司機應聲“好”,很快開車去了那邊。
后面傅星寒的車,照樣不遠不近地跟著,但沈言也只是看見了那一眼,到后面那車雖然仍是跟著,但一直小心隔著幾輛車,沒再出現在的視線范圍里。
沈言跑了趟盛世商貿,將項鏈退掉。
珠寶店的服務很好,因為項鏈是剛買的,那邊愿意退全款,但要求按照規定聯系一下購買者本人,也就是傅星寒。
沈言不同意,說可以退點錢。
那邊經理很快便猜到了的況,雖然為難,但還是退了原價百分之八十的錢。
沈言也沒有異議,顯然退到手的將近一百萬,也已經讓很滿意了。
錢打到了的卡上,隨即離開了商場,坐出租車繼續回司家。
這一次,一直跟在后面的、傅星寒的車,沒再跟上來。
傅星寒吩咐明叔先靠邊停車,珠寶店的的經理打了電話過來,但不用接電話,他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手機來電的聲音一直響,傅星寒沒去接,看向車窗外綿綿不休的夜雨。
心慢慢沉到了谷底,他開口:“不是,死了。”
明叔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沒吭聲。
傅星寒再說話時,就像是自言自語:“大概是真的死了。”
兩年了,大概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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