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澤江一時沒應聲,往電梯那邊走:“我再想想吧。”
過去那兩年,他對付傅星寒,一直都是不余力不擇手段的。
否則不過短短兩年的時間,傅氏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元氣大傷。
這兩年雖說傅星寒消沉,傅氏了他的管理,但真說起來,除了能跟傅氏抗衡一下的墨澤江,真要趁機對付傅氏,其他企業到底還是沒那個膽子的。
所以哪怕知道是機會,也不敢貿然出手,來試圖分傅氏這塊大蛋糕。
可墨澤江了手,這兩年明里暗里,見得人見不得人的手段,都不是沒用過。
自從沈言過世后,聯合、引導輿論、搶單子搶市場,甚至不惜低價虧本搶走了傅氏幾十年的老合作方,這些他都做盡了。
從來沒有疚不安過,一星半點都沒有,他只有一個目的,將傅氏跟傅星寒都給毀干凈了。
既然那個男人要表演深,要自甘墮落,那他就讓傅星寒看清楚,他傅家要承擔的代價和后果到底有多。
傅氏這麼大一塊餡餅,別人不敢要,他墨澤江不要白不要。
但現在,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突然就搖了。
從昨天早上趕回國,看到還活著的沈言時,他就搖了。
忍不住去想,沈言會怎麼看他。
那兩年傅星寒會悲痛絕,而他墨澤江在搶生意、奪利益。
他不希沈言會覺得他變了,就像當初江愉辰一樣,沈言慢慢知道了他的本,跟他表面上溫文爾雅的醫生形象并不一樣時,有意無意就開始疏遠了那個男人。
否則說起來,那時候沈言跟傅星寒鬧翻后,也不會一次次放棄求助江愉辰,而是選擇了求助他墨澤江,住到了他那里去。
小李有些不能理解:“您為什麼要這麼擔心沈小姐的看法?
要我看,您要是實在不放心,這些事完全可以攤開了跟沈小姐說,也未必就是仁慈的小百花,如今對于傅先生那樣一個男人,又還有什麼可心的?
何況當商人的,誰手上又是干干凈凈的,沈小姐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
墨澤江應聲:“算了,回頭再說吧,我回去睡一會。”
他抬手按著太,覺得累。
昨天早上他是在飛機上待了一個通宵趕回國的,白天見了沈言,沒有休息,晚上朝歌又出了傅星寒的事。
至于昨天晚上,他住到了司家去,司燁刻意將他的臥室安排在了沈言臥室旁邊,還格外心地提醒他,兩個臥室的后面有相通的臺。
他心提醒的結果,就是墨澤江一晚上都沒睡得著。
想著沈言這兩年都好好地活著,卻一直沒告訴他,墨澤江不確定這兩年,沈言知道他做過的多事,那些手段狠對付傅氏的事。
沒休息好,他走路都是飄的,進電梯時眼前黑了一下,差點栽倒下去。
小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才注意到他一張臉白得厲害。
這醫院倒是來得巧了,小李直接將墨澤江送進了病房里去。
護士先給墨澤江掛了葡萄糖,又吩咐趕吃早餐。
等在病房里安定了下來,小李立刻出了病房,給司燁打了電話過去賣慘:
“司先生,您問問沈小姐有時間嗎,能不能過來看看墨總?墨總這麼多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了,擱病房里躺著了。”
司燁可不會聽不出來,小李這口氣是在小題大做,墨澤江要真到了這地步,小李早慌神了。
他也不說破,當即應聲:“好,我讓過來。”
剛掛了電話,他抬頭一看,沈言正從樓梯上探出一只頭來,往樓下張。
司燁將手機丟茶幾上,神鄙夷:“放心吧,人早走了,下來吧。”
沈言輕咳了一聲,又當做沒事人似的,大剌剌走下來坐到了司燁對面。
“我等會得去趟劇組,尹不是被辭了嗎,尹導說重新了幾個演員,讓我過去看看簡歷,篩選一下。順利的話,下午就可以安排面試定下來了。”
司燁不應的話:“我昨晚讓你解釋的話,你解釋了嗎?”
傭人端了早餐出來,沈言立刻起到餐桌邊去了,完全裝傻:“解釋什麼啊?”
司燁起坐到餐桌邊上,手指在餐桌上嚴肅地敲了敲:“別裝了,我讓你跟墨澤江解釋呢?說那兩年你是生病了,這一回來,沒打算不聯系他。”
沈言喝了口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啊……忘了。”
司燁手一下將面前的玻璃杯走了:“不準吃了,現在去解釋。事干不好,早餐沒得吃。”
沈言起就要走:“那正好,劇組外面有家早餐店,味道不錯,我順路跑那吃去。”
司燁氣得不輕:“我就不懂了,他墨澤江這次一回來,我怎麼總覺你怕他呢?
他昨晚跑來這里住,你倒好,早早就到臥室里人都不出來,這大早上站樓梯口也鬼鬼祟祟的。
你前兩年畫畫當編劇搞事業的膽子呢,你前兩天對付尹的那勁頭呢?”
沈言去沙發邊拎包:“誰怕他,沒有的事,我走了,尹導還在劇組那邊等。”
司燁示意保姆攔門,冷聲道:“你站住,你今天上午哪也不許去,跑一趟醫院。墨澤江昏迷被送醫院了,小李說,就吊著一口氣了。”
沈言頓住了步子,回錯愕:“啊?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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