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但也并沒有要回避什麼的意思,直接順著司燁的話問了一聲:“哦,那還有墨先生呢,最近怎麼樣了?”
司燁輕嗤了一聲:“你倒是也不心虛地掩飾一下,不是應該假惺惺來一句,我要是不提,你都快不記得他了嗎?”
沈言面莫名看向他:“記得啊,好歹也算是人了,為什麼要說不記得了?我這兩年也看了些報道,聽說墨氏現在還不錯,比兩年前更好了。”
司燁點頭:“算是吧,相比于傅星寒消沉墮落,老墨如今的狀態可比他好多了。每個人發泄緒的方式是不一樣的,大概對于老墨這樣的,也能算是化悲憤為力量?
如今墨氏跟傅氏都不相上下了,繼續照這趨勢下去,墨氏的前景可得比傅氏強多了,說起來,你當年那一‘死’,功勞可不小啊。”
沈言很不認同地反駁:“傅星寒消沉墮落,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傅氏就是真垮在他手里了,那也怨不得別人半點。
至于墨先生,他一直都是能干上進的人,墨氏在他手里能越來越好,也算是理所應當了,談不上跟我有什麼關系。”
跟墨澤江之間,確實有過一段,但要說墨澤江是為了,這兩年才選擇了好好打理墨氏,也不至于。
司燁盯著沈言看了半天,像是看著一個怪似的,許久才很是懷疑地問:“傅星寒現在這些假惺惺的深,你視而不見不稀罕就算了。
但老墨這些年對你的,你不會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吧?或者說,你不會真的對他,一點都沒有那種,就那種……”
司燁聲音頓住,又有些懶得多解釋地補充了一句:“總之就那種,你懂的。”
沈言將他帶來的飯菜吃完,再將一小碗湯也喝干凈了。
吃飽喝足了,才不急不慢地應聲:“你到底想說什麼?
墨先生當初在孤兒院里關照過我,后來又在海里救過我,他對我而言是救命恩人,是哥哥跟親人一樣的。
不然你覺得,我跟他之間,還能有什麼這樣那樣的?”
司燁輕嘆了一聲:“好了,你這意思是跟他拜把子當兄妹了。你這話要當著老墨的面去說,還不如直接拿一把刀子,到他心口上去。”
他回想起兩年前,沈言剛落海的時候:“兩年前他以為你真死了,剛開始那段時間,絕得都差點也跳到那海里去。
那晚你從那懸崖上跳下去,要不是小李攔著他,他就跟著你一起跳下去了。你知道的,他可做得出來,當初在醫院天臺上,那傻子就真跟你一起跳的。”
他看向沈言:“多深的朋友,能陪著一起跳天臺啊?當初要不是救援氣墊來得及時,現在你倆沒準都一起死了。”
司燁是真的很看好墨澤江這個人,好歹也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他對墨澤江的為人事還是很了解的。
再怎麼樣,墨澤江都不知道要比當年那樣絕的傅星寒,強多倍了。
現在沈言好不容易算是完全熬過來了,他擔心的以后,半開玩笑多說了一句:“加上兩年前那場車禍,他拼了命才救了你。
這照古代啊,老墨對你這麼多次的救命之恩,你可是要以相許的。”
他話鋒一轉:“妹妹啊,要不哥幫你撮合撮合,讓你倆早些了,媽還指著抱孫子呢。
等司家跟墨家強強聯合收購傅氏,再給你倆辦場世紀婚禮,讓你倆生幾個大胖小子,哥保你能氣死那姓傅的。”
沈言起收拾碗筷,聞言回看了司燁一眼:“司燁,我之前提醒過你很多次了,別總跟著我看皂劇。你一大男人,現在心思細膩想象力富得、比我還能寫劇本了。”
司燁立刻嚴肅糾正:“哥!”
沈言點頭:“哦好的,司燁,以后看皂劇,容易傷腦子。”
司燁跟話不投機,沒聊多久就不歡而散。
他囑咐了傭人在這里照看沈言,自己看沈言不順眼,等吃了飯就先離開了。
他一走,沈言在醫院里早悶得不了了,趁他離開,忽悠了兩個傭人后,就約了凌雯,一起跑劇組里盯著拍戲去了。
因為劇組進度急,劇本都是邊拍邊寫的,反正是條漫改編的劇,劇組對沈言的劇本改寫還是很放心的。
司燁離開醫院后,就等不及給墨澤江打了電話過去。
他親妹妹沉得住氣,他可沉不住。
這早就在他心里確定了的妹夫,孤一人跑到國外那種充滿的地方去了,萬一被別的妖艷賤貨勾走了,那可怎麼辦。
何況誰知道,沈言這一回國,在江城定下來了,到時候公眾面前一面,會不會被別的男人騙走。
司燁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那邊還是大半夜。
墨澤江白天連續幾場應酬加上談生意,整個人連軸轉,腦子里都快漿糊了。
他這個時候睡得正沉,這兩年來除了在合作方的面前談生意時,他會出一假笑,平日里對人對事是一向冷淡沒什麼耐心的。
這樣大半夜被打斷了休息,他接電話時帶著起床氣,語氣不大好:“司先生有事?”
司燁在那邊笑呵呵開口:“老墨,回來一起喝酒啊。你這出國都這麼久了,我喝酒都沒勁得很吶。”
那邊不冷不熱拒絕:“忙著,司大自己喝吧,掛了。”
司燁一本正經長嘆了一聲,語氣很是惋惜:“那真是憾,我還帶了個合作方回來了,那材那臉蛋,簡直堪稱一絕啊。
你是不知道,連傅星寒見了,都喜歡得不行,求著我約著多見一面……”
墨澤江當他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司大慢慢喝,回來我再請你喝酒。”
不等司燁再開口,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
司燁盯著被掛斷的電話,有些自我懷疑:“是我這彎子,兜太大了?不是該心有靈犀嗎,這也不怎麼靈啊。”
那邊墨澤江掛了電話,躺回床上繼續睡覺。
他明明困得不行,這一躺下來,卻突然就睡不著了。
他看向落地窗外,黑漆漆的天,半點星都沒有。
江城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天氣?
半點睡意都沒了,他想到什麼,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司燁那句話,再一次在他耳邊響起來:“我還帶了個合作方回來,傅星寒見了,都喜歡得不行……”
他驀然從床上下來,拿了床頭柜上的手機,撥通了書的號碼。
“回國,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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