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爺子本已經做好了準備,事到如今,紀蕓這個惡毒的人,他一定要讓接最重的懲罰。
不僅應該一輩子待到監獄里去,而且在監獄里的每一天,都應該過得生不如死。
傅老爺子可以讓紀蕓跟梅姐關到一起去,以梅姐如今對紀蕓的深惡痛絕,在監獄里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拼命折磨紀蕓。
他腦子里都已經打定主意了,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傅星寒明明只是來指控揭發紀蕓的,卻突然招認了他自己上的過錯。
讓傅星寒去坐牢,去接所謂法律的懲罰,傅老爺子怎麼可能會同意?
傅老爺子當即冷聲打斷了傅星寒的話:“星寒啊,你在說些什麼?
這一切都是紀蕓的過錯,你能知道什麼,就算你真聽說了什麼,你又怎麼可能猜得到,江醫生真的能做出那樣的事來?
正常人聽到了,也多半只會當是幾句玩笑話,怎麼可能相信活人捐心臟這樣的事。”
他才想到江老爺子此刻就在這里,像傅星寒故意瞞江愉辰想捐心臟的事,到底傅星寒會不會被法律追究責任,說到底也就是看江老爺子,也就是江家的人,會不會起訴追究傅星寒。
想到這里,他聲音放緩了下來,走向江老爺子:“老江啊,我知道事到如今你的緒很糟糕,我也沒資格替我孫子辯解什麼。但畢竟這……”
江老爺子打斷了他的話:“不用再說了,事已至此,我只想好好理我孫子的后事,找到黑市里給我孫子手的那伙人,將那伙人繩之以法。
至于其他的,我不想再多提,也不想再多追究,你們就算之前道聽途說了幾句,也怨不得你們。”
傅老爺子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江老爺子會這麼好說話。
畢竟誰不知道,江家可從來不是會甘心吃虧的人,江老爺子對自己的孫子,更是極其疼。
現在江愉辰出了這樣的事,江老爺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大概也是真的太悲痛了,才會突然冷靜了這樣。
江老爺子起,面死寂:“我有些累了,幾位的事我就不多摻和了。
放心,我不會起訴傅先生,但只有一個要求,希諸位自此以后都不要再提及我孫子的這件事,也不要關心我孫子的后事。
我江家的事自己可以理好,諸位最好不要再心或者手什麼。”
傅老爺子暗暗長吁了一口氣,又立刻一臉討好地起送他:“老江啊,別的我也沒資格多說,安的話對你也沒什麼用了。
我傅某跟你江家也是朋友一場,以后江家或者江氏有任何困難,盡管開口,我傅某只要能做到,一定竭盡全力幫忙。”
江老爺子沒吭聲,直接先出去了。
傅老爺子送他出了休息室的門,看到門外還有警察站在外面,警察應該是剛剛跟傅星寒一起過來的,等著里面的人說完了話,就將紀蕓帶走。
要換了以前,傅星寒是大可不必這樣折騰的。
他直接可以像對待林嘉月那樣,將紀蕓帶到景園的地下室里去,什麼折騰人的法子,都盡管用上一遍。
先將折磨個不人不鬼、生不如死再說。
至于后面的事,他可不會多瞻前顧后去考慮。
但現在,他不想再那樣做了。
哪怕清楚現在已經晚了,他還是想試著去改變,想用沈言不會厭惡的方式,去理事。
傅老爺子將江老爺子送出門,看向外面的警察,就讓警察直接將紀蕓帶走了。
這還遠遠不是結束,僅僅只是開始,監獄里等待著紀蕓的,才是真正漫無邊際看不到頭的折磨。
門外江老爺子離開得很慢,直到警察將紀蕓帶走,經過他邊離開,他也才走到走廊盡頭而已。
外面看起來,他是真的徹底絕了,似乎眼看就要熬不下去了。
而事實上,他確實是很累了,但要說完全絕,倒也未必。
等走廊上沒了旁人,他走到走廊盡頭的窗前,不急不慢地拿出手機打了電話:“人怎麼樣了?”
那邊的人說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翻譯著旁金發碧眼的醫生的話:“江老先生,況基本還是老樣子,人還沒醒,但暫時也沒有大礙,不存在生命危險。
就是您說的催眠的過程,可能是有些困難的,這邊建議您再親自過來一趟,醫生跟您好好商量下對策。”
江老爺子應聲:“好,我下午過來。”
他很快掛斷了電話,回要往電梯那邊走時,才看到旁邊不遠,江薇正沉默看著他。
江老爺子面很平靜,腦子里回想著,剛剛他打電話說的那些話,江薇應該是沒有聽到的。
就算聽到了他說的那幾句話,只要沒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也猜不出什麼來。
江老爺子走近過去,淡聲開口:“國外那邊公司忙,無論發生了多大的事,江氏也不能不顧了。我得再出國一趟,你弟弟的事,你先打理,我最快晚上就回來。”
江薇發紅的目直盯著他:“爺爺,弟弟已經過世了,您是真的太痛苦了才顯得這樣沉悶,還是本就不在意,所以才會這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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