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意下樓，步子沒有半點停頓，也沒有回頭，直接往外面走了。

司燁站在樓上看，明明隔著很遠的距離，他都看不清楚的臉，可就覺看到的面半點都不剩了。

往外面走時，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影子，半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了。

司燁突然覺得慌，他不確定剛剛他自認為很解氣的一場報復，到底會對造多大的打擊。

他看著的背影，直到看著走出了別墅的大門，這才開口：“陳伯，你個人去跟著，這兩天都盯著。”

陳伯對溫知意是有些鄙夷的，聞言沒忍住說了一句：“大爺是擔心溫小姐想不開嗎？

恕我直言，您可能真的多慮了，溫小姐到底是怎樣的人，一年前董事長跟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司燁面繃著不吭聲，繼續多說了幾句：“一年前溫小姐跟那個男人離開的前一天，董事長之所以去見，其實是終究心了。

他不忍心大爺您吃那樣的苦頭，想著跟溫小姐好好聊聊，就答應讓你們在一起。

可誰能想到溫小姐那麼沉不住氣，還以為董事長是下定決心要跟您斷了父子關系，當場就開口說要一百萬，離開您。”

他回想起那一天，都覺得太替司燁不值得：“當時董事長半晌沒吭聲，結果溫小姐當場減價打了個對折，說要五十萬。

董事長還當是大爺您出的主意，想拿點錢過去，反正董事長都打算退讓了，就照的意思給了五十萬。

結果第二天一早，溫小姐就直接將支票兌現，跟那個男人出國了，音訊全無……”

司燁冷聲打斷了他的話：“夠了，這些話你都說過多遍了。”

陳伯面有些不甘：“是我多了，我只是覺得，如今好像是時間隔得久了，當日的事，大爺您快要忘記了。”

快要忘記了，司燁回味這句話，有些自嘲地笑了一聲。

是啊，大概也只有在那個人上，他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想起來要不是前段時間溫知意求助他借錢，他花十萬買了一夜，卻發現不是第一次了，或許現在，他還真的快要自欺欺人選擇原諒了。

如果還是第一次，他還可以騙自己說，跟齊明遠只是演戲。

只是帶著苦衷，離開他出國了。

可不是，將第一次給那個男人了。

當初在他面前多麼矜持保守的一個人啊，十八歲跟他在一起，一直到二十一歲跟他結婚之前，他最多也就能親到一下。

后來本碩連讀，二十一歲開始讀研究生的那一年跟他結婚，他們才開始住到一起。

他至今都記得他們第一個晚上，張得在他下直哭，他怕極了疼，連皺一下眉頭都怕，后來生生捱著，抱著睡了一晚上都沒了。

他說再等到研究生畢業，可等了不到一年，他把自己等了一個笑話，跟別的男人跑了，口口聲聲最重要的第一次，也給了那個男人。

那些年他為了，算是能忍的不能忍的都忍了，能做的不能做的也都做了。

他在商場上那麼雷厲風行的一個人，卻把養得比養個兒還要疼還要。

可后來，全了笑話。

司燁掌心握在樓梯扶手上，怎麼可能不恨啊，知道了不完整了的那個晚上，他恨不得立馬掐死，恨不得立馬去掐死那個男人。

他最了解齊明遠那個男人，書生氣，弱老實，要不是溫知意自己愿意，那種事那個男人就本不可能強迫。

他抓在扶手上的掌心直發抖，狠狠又了一口煙。

一旁陳伯忍不住提醒：“大爺，溫小姐都走遠了，您不用再煙了，您這些年喝多了酒胃不好，還是煙酒的好。”

司燁上有香水味，前不久噴的，是保鏢小鄭用的那一款。

所以他才會在溫知意出來的時候，在外面煙，用煙味掩飾香水的味道。

司燁面極難看，將煙摁滅丟進了垃圾桶里，回臥室時，冷聲再代了一句：“照我說的去做，這段時間找個人盯著。”

*

醫院病房里。

傅星寒睡得極不安穩，他只要一躺到床上閉上眼睛，滿腦子里全是在法庭上看到的，那些他對沈言拳腳相加惡語相向的畫面。

他難以接那樣一個自己，難以想象，過往發生過的那一切。

緒劇烈的波，讓他況迅速糟糕，接連打了兩次鎮定劑，一直到后半夜，他才算是勉強睡了一會。

明叔剛去求了沈言，一無所獲地回來，一推開病房門，剛好看到床上的傅星寒起來了。

明叔立刻進去想要阻攔：“先生，現在還早得很，才凌晨一點多，您白天累了，還是繼續多休息一會吧。”

傅星寒頭疼，更多的是覺得疲憊不堪。

沈言走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下床拿了件大，直接往外面走：“我出去口氣，不要跟著我，我很快會回來。”

明叔怎麼可能放心，但想到他白天緒失控的模樣，也不敢執意攔著，只能站在門口看著他往哪邊走了，想著等一會再暗里去跟著。

傅星寒直接往走廊盡頭的窗前走，想吹吹風冷靜一下。

走到拐角時，卻冷不防聽到了一道悉的聲音：“紀蕓姐別怪我這麼晚找你說話，我也實在是想安全起見，怕再像上次那樣，被你弟弟或者別的人聽到了。

現在那沈老太太被墨澤江的人帶去國外了，我也沒法給用藥，萬一人醒了，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