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后半夜了,沈言點滴剛打完,在床上已經睡下了。
墨澤江在旁邊的陪護床上休息,手機突然響起,這后半夜打進來的電話,自然多半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起拿了手機,看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面明顯不大好看了。
病房里清清靜靜的,手機鈴聲響起得有些突兀,沈言也醒了過來,看向墨澤江沉著臉下床,問了聲:“沒事吧?”
墨澤江拿了手機往外面走:“沒事,你繼續睡,我接完電話就進來。”
他離開了病房,再輕合上了病房門。
沈言沒了睡意,總覺可能是要出事。
說起來這段時間,墨澤江一直幾乎寸步不離地陪著。
尤其墨氏選了墨學義當臨時總裁后,墨澤江就直接連公司都不去了,一天到晚待在沈言這邊。
墨董事長本意是要拿總裁的位置他回去,但現在的結果,毫無疑問會讓墨董事長很不滿意。
說起來,那邊只怕也該準備做點什麼了。
沈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覺得不大安心。
出去的人遲遲沒有回來,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看,外面江薇的聲音約傳了進來:“傅先生,您不能進去,里面的患者已經休息了。”
本來病房外面的聲音,里面是很難聽清楚的,江薇應該是故意揚高了聲音,提醒里面的沈言。
江薇這段時間值夜班,剛好在走廊上見了要進這病房的傅星寒。
沈言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意識立刻格外清醒了起來,匆忙翻下床,拖鞋卻還放在床的另一邊。
顧不上去穿鞋,直接著腳著急進了浴室,手忙腳地關上了門,再反鎖上了。
浴室門被鎖上的那一刻,病房門被打開,外面的人不由分說走了進來。
傅星寒走進去,一眼注意到了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
他拿自己的手機,給沈言打電話,號碼被拉黑了,提示無法接通。
他回看了明叔一眼,明叔立刻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傅星寒用明叔的手機,輸了沈言的號碼,點了撥號,床頭柜上的手機鈴聲應聲響起。
后跟進來的江薇沉了臉,本來還想解釋或者阻攔什麼,清楚現在說再多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沈言的手機就在這里,毫無疑問,的人也該是在這里的。
傅星寒環顧病房里,四空的,他找了找,柜里、窗簾后,都沒有人。
找完了,他又覺得有些奇怪,他為什麼要找?
如果沈言真的在這里,有什麼道理,要躲著不見他?
心里有什麼東西,在無來由往下沉,那一刻他突然覺得,似乎有些事,在無聲無息間偏離他的設想。
病床旁邊放著的是沈言的手機,而陪護床旁邊,放著一件男士大。
價值不菲的定制大品牌,無聲彰顯著男人的份。
傅星寒不知道什麼時候,掌心收了。
他明明看到了閉的浴室門,那一刻卻頓住了步子,看向明叔:“我跟阿言,怎麼樣?”
明叔不應聲了,低下了頭。
傅星寒追問:“吵架了?出事了?再或者說,難道離婚了?”
明叔終于開了口:“先生,要不還是先回去吧。有些事,或許我需要跟您慢慢解釋。”
傅星寒不走,他終于走向了浴室,隔著浴室門,他手敲了敲閉的玻璃門。
里面半點回應都沒有,沈言著的腳,踩在浴室冰冷刺骨的瓷磚地面上,地面有些,蹲下去的時候,險些摔倒。
在發抖,蜷一團在了盥洗臺旁邊,滿眼都是防備地死死盯著那張玻璃門。
敲門聲一直在響,忍著沒有發出半點靜來。
直到傅星寒平淡的聲音傳進來:“明叔,把門打開吧。”
江薇站在他們后冷聲道:“傅先生,有些事您也該猜到了。再這樣何必呢?”
傅星寒自從昏迷醒來后,第一次發了脾氣,面很難看:“我們夫妻的事,到底怎麼樣不需要你一個外人手。”
他再看向明叔:“打開吧,輕點聲,想辦法把門打開就行。”
明叔正想直接踹,聞言立刻將想抬起來的腳收了回去。
像這種醫院浴室的門,質量一般,毫不費力一腳就完全能踹開了。
除了魯一點,靜大一點,嚇到里面的那個人一點。
明叔回,翻了個小刀片過來,進鎖孔里,沒隔多久,一聲輕響,鎖被打開了。
門推開,傅星寒走進去,浴室里沒有開燈,他看到了在角落里的一團,看到的在發抖。
傅星寒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他不敢去開燈,他就在暗里,走近角落里蜷著的那個人。
直到走近了,他看清楚了沈言驚恐泛白的一張臉,跟滿眼充斥著的對他的抗拒。
有那麼一刻,傅星寒難以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沈言。
跟他記憶里的模樣相差很多了,如今的消瘦單薄得不樣子,一張臉蒼白得幾乎沒有半點了。
更讓他無法去面對的,是此刻平平坦坦沒有半點凸起的小腹。
六個月的孕婦,就算再消瘦,胎兒再小,也該顯懷了。
傅星寒想不明白,他蹲到面前,盯著看了許久才問:“阿言,你躲在這里干什麼?我們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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