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澤江看著沈言,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但他卻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麼。
他看著,不知怎麼問了一聲:“你說什麼?”
前面的電梯門已經打開了,傅星寒沉著臉催促道:“墨先生要是不進去,麻煩讓一下。”
墨澤江看向沈言,的一雙眸子也仍是落在他的上。
他不知覺間側開了一步,讓他們進去,眼前沈言的模樣,是他從不曾見過的,甚至有點目驚心。
脖子上的痕跡很明顯,墨澤江不難猜測,可能發生了什麼。
他本來是過來有事的,但回跟進電梯,卻連樓層都忘了按了,只站在他們旁邊問了聲:“沈小姐這是怎麼了?”
傅星寒一雙眼睛紅得厲害,直到墨澤江控制不住心里那怪異的緒,再問了一聲:“這是誰干的?”
傅星寒怒極的眸子立刻如刀般刺向了他,聲音一字一頓冷沉到極點:“你姑父干的好事,你不用在這里明知故問。”
“趙康。”墨澤江聲音輕了些,有些近乎自言自語。
難怪,這麼大晚上了,他姑姑突然會給他打電話,說趙康突然了重傷,況危急,要他過來看看。
他來的路上還納悶,這深更半夜,趙康自己又從不開車,還能怎麼重傷。
他掌心緩緩收,一雙眸子沉了下去。
電梯門打開,墨澤江沒有按樓層,到的是傅星寒按的那一樓。
傅星寒將沈言抱去病房,白子瑜很快趕了過來,看向沈言這副模樣,倒了一口涼氣:“這是?”
傅星寒將放到病床上,自己坐到了床邊:“你檢查一下, 看除了皮外傷,還有沒有什麼傷。緒起伏過大,是不是要重新檢查一下心臟的況了……”
他話音未落,白子瑜剛走近床邊,沈言已經死死抓了上的被子,雙目通紅:“出去。”
白子瑜看況糟糕,小心提醒了一聲:“的況,可能要先冷靜一下,要不我讓護士拿點鎮定劑來吧。”
沈言抓起后的枕頭,緒失控地一腦砸了過去,聲音栗:“滾出去,你們都滾啊!”
傅星寒手想去抓的手腕:“先讓白醫生給你看看。”
他的手還沒到手腕上去,像是到了極大的驚嚇,手忙腳地想去床頭柜上抓東西。
可床頭柜上沒有刀,什麼都沒有。
瑟瑟發抖地往后退,抓被子的手背上,指關節泛白,看著傅星寒就像是看到了趙康猙獰的那張臉。
后沒有地方可以退了,看向還站在門口的墨澤江,那一剎那緒像是真的崩潰了,顧不上考慮任何東西。
看著他,滿眼都是乞求:“你救救我吧。”
墨澤江腦子里有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想起那天的深海里,也是這樣的一道聲音:“你救救我吧。”
救我,救救我吧,你松手,我就死了。
傅星寒一張臉黑沉到可怕,攥打的拳頭,狠狠砸在了的床面上。
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來,他不敢往墻上砸,怕嚇到沈言。
他忍不了了,起吩咐白子瑜:“你幫我看著。”
沈言額頭上積滿了冷汗,他手過去,被驚恐地躲開來。
傅星寒沒再吭聲,直接拽住墨澤江往外面走:“趙康的病房在哪。”
墨澤江一時沒應聲,傅星寒頓住步子,回死死盯著他:“你不說我可以問別人,問不到我可以一間一間找,我今天無論如何要殺了他。”
墨澤江應聲:“頂樓重癥監護室,走廊盡頭那一間。”
他沒打算瞞,他腦子里只是還在想著沈言說的那一句:“你救救我吧。”
他不知怎麼,有一種不大好的預,就好像沈言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沿,他一個側開視線,在下一刻就會掉下去了。
是誰,沈言到底是誰?
墨澤江腦子里反反復復地,總是想到這個問題。
他失神間,傅星寒問到了想要的答案,已經直接往前面走了。
等墨澤江跟去樓上,病房外面已經是一片混。
趙康傷,墨家過來的人,還只有墨澤江跟墨澤江的姑姑墨高儀。
此刻傅星寒帶過來的幾個保鏢,攔在趙康病房的外面,傅星寒應該是已經進去了。
墨高儀被保鏢攔在外面進不去,著急地在外面扯著嗓子喊:“傅星寒,你瘋了不!殺人是要償命的,就算我丈夫有錯,也得先由警察來說了算!”
里面沒有人回應,傅星寒一張臉沉到可怕,一步步近床上還沒醒來的趙康。
趙康脖子上那一刀得不輕,現在還是很虛弱的。
他半夢半醒間,睡不踏實,不知怎麼就驚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對上的是傅星寒瘆人的一雙眼睛。
趙康嚇到心跳驟快,差點一口氣沒能上來。
他連負重傷都忘了,哪里還管得了疼,眼睜睜看著傅星寒抄過了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面立刻煞白。
趙康聲音都啞了,一邊拼命喊“救命”,一邊連滾帶爬地翻起來想要下床,因為太著急,直接滾到了地上去。
他手上還在打著點滴,針頭直接被魯地扯了出來,手背上傳來鉆心的刺痛。
傅星寒俯,跟提貓似的將地上的人拖拽了起來,往旁邊墻上一甩,將他后背抵在了墻上。
水果刀的刀刃抵到趙康脖頸上,傅星寒覺得這個位置并不好,往下移了移,刀尖按到了他心臟的位置。
趙康大半條命都被嚇沒了,一大把年紀的人,直接尿子了。
他渾抖得跟篩子似的,扯著嗓子聲音嘎地求助外面的人:“高儀啊,高儀你救救我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在外面鬼混,我對不起你啊。
你救救你老公這條命啊,我死不足惜,但我不想讓你年紀輕輕當了寡婦啊。”
墨高儀當初就是被趙康這些好聽的話哄到手的,現在聽到這些話,更加沉不住氣了。
推不開那些保鏢,只能著急求助后面走過來的墨澤江:“澤江,你快救救你姑父啊,傅星寒是真的瘋了。
你樓下是不是有保鏢,快上來,把醫院保安也都來,快點想辦法進去啊。”
墨澤江沒有反應,半晌只淡應了一聲:“姑姑,他咎由自取。”
墨高儀面僵在那里,顧不上指責墨澤江,只能扯著嗓子喊:“快來人啊,救命啊。”
病房里,傅星寒手里的刀子再往下移,趙康間一涼,魂都嚇沒了。
傅星寒看著他:“一刀,這事算是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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