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別墅。
沈老太太已經進了地下室里的搶救室一個多小時了,門才終于從里面被打開。
在里面的兩個醫生,有一個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沉聲道:“暫時離生命危險了。老人家的況不大好,可能要有點心理準備了。”
沈言立刻起,看向他后:“現在還不能出來嗎?”
醫生應聲:“等麻藥散了才能出來,再等大概半小時吧。”
他話音剛落,地下室上面有傭人走下來,走近墨澤江低聲道:“墨先生,董事長過來了,說有話跟您說。”
沈言回看過去,猜到是自己給他添了,這個點都臨近半夜了,照理墨澤江的父親沒道理會這個時候過來。
墨澤江面如常:“沒事,我去一下,你先在這再等等。”
沈言也不好多說,只點頭。
墨澤江離開地下室,到客廳的時候,墨董事長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看著面不好看。
墨澤江走近過去,在他對面沙發上坐了下來,淡聲了聲:“爸。”
墨董事長顯然在抑著緒,看了眼樓上:“把你媽接到這里來了?這麼晚怎麼還沒睡。”
他們父子之間話不多,偶爾說上幾句話,氣氛也尷尬得很,更不用說這樣兩個人單獨聊。
墨澤江應得有些敷衍:“嗯,還有點事沒忙完。”
傭人端了茶過來,看氣氛不對,放下茶立刻離開了。
墨董事長視線再在四掃了一圈,像在找什麼東西:“來過客人了?”
他這顯然是知道了,墨澤江也沒瞞著:“傅氏總裁跟陳警前不久來了一趟,說是傅總夫人不見了,四找找。”
墨董事長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傅總夫人,他們結婚倒也有些年頭了,這夫人不見了,是該好好找找。”
他說著,又話鋒一轉:“小江啊,這些年你可不是會管閑事的子,警察會上你的門,也還是頭一次吧?”
墨澤江面上終于浮現了不耐:“爸在我這里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兜圈子我也聽不明白。”
墨董事長笑了一聲:“兜圈子,我有在兜圈子嗎?我聽說你之前帶走過傅總夫人一次,這個沒有十足的證據,我也不多說。”
他聲音微頓,繼續道:“就說這次,你拿著傅先生來你這找人的證據,告到了王局那里去。傅老給你打電話道歉,說給你一千萬作為補償,你開口要了一個億,有這回事吧?”
墨澤江喝了口茶:“傅老要給錢封口,這是他的誠意,我恭敬不如從命。”
墨董事長制著的怒意終于顯了出來,冷聲道:“凡事適可而止,你這樣鬧是想要干什麼?
一個億,你是差這兩個錢,還是打算拿了給那人去?現在正是墨氏跟傅氏談合作的節骨眼上,那份合同眼看就要了。
你這麼一鬧,合同如果黃了,我讓許特助預估了一下,墨氏保守估計損失十個億以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蠢了?!”
墨澤江端著茶杯的掌心收了一些,聲音仍是平淡:“墨氏如果損失十個億,傅氏的損失也不會低于這個數,所以合同未必會被終止。”
墨董事長黑了臉,抓起茶幾上的茶杯,“砰”地一聲砸碎在了茶幾上。
“這就是你的想法跟打算?!讓墨氏跟傅氏去兩敗俱傷,等損失慘重價暴跌的時候,讓其他虎視眈眈的企業去等著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去等著看笑話趁火打劫?
我將整個墨氏到你手里,墨氏那麼多高管跟東對你寄予厚,你太讓我失了!”
茶杯砸碎在了茶幾上,茶水跟碎瓷片四濺開來,有碎片濺到了墨澤江臉上去,瓷片劃傷臉,他臉上頃刻見了。
墨澤江面繃著,不再出聲。
墨董事長站起,滿臉都是怒不可遏:“你想得簡單,你想得簡單!
墨氏能有今天,我付出了多心,你爺爺跟整個墨家付出了多心!
當初你年的時候,我為了公司白天黑夜的忙,冷落了你跟你母親,至今你都因為你母親的事恨我。可你以為我想嗎,你以為一個公司要撐起來那麼容易嗎?”
他指著墨澤江,掌心直發抖:“難道就像你這樣管,啊?拿公司當玩,拿墨家幾十年的家業當玩,去給你拿去對賭拿去撒氣,你損失十個億,他也損失十個億。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天真愚昧了!”
墨澤江冷了臉:“爸不配提當年的事,不配提母親。我做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不會讓墨氏出事。”
墨董事長冷笑出聲,手掌在沙發后背重重拍了兩下:“好,我不配,你配。我是沒良心的丈夫沒良心的父親,你是大孝子。
我不跟你多說,別怪我沒提醒你,跟傅氏鬧翻了,合同如果沒了,不用我出面,墨氏的董事會跟東會,也絕不會再容得下你這樣一個任妄為的所謂總裁。”
小李從后面出來,正想過來跟墨澤江說話,注意到墨董事長的面,還是立刻退了下去。
墨董事長怒聲道:“你自己最好趁早想清楚,把那一個億給傅老爺子還回去,傅老那把年紀了,給你好好道了個歉,也夠誠意了。
王局長那邊,也趁早把你所謂的證據給撤回來。”
他因為怒意一刻也不想再多待,直接往門外走。
走到玄關門口,想起什麼來,又頓住步子回:“還有件事,跟你說一下。你之前找的孤兒院的那個小姑娘,孤兒院那邊給我來了電話,說找到人了。
回頭我把資料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吧,都多年前的事了,找到了就行了,別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的,那麼放在心上。”
他越說越覺得怒:“那個什麼傅總夫人,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也就認識那麼點時間,別去多管。至于孤兒院這小姑娘,也一樣,那麼多年了,別總是……”
墨澤江走近過去,打斷了他的話:“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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