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寒冷了臉：“總之不行。我們是夫妻，你這麼多年也一直都是住在傅家的，放你走你又能到哪里去？

過去那麼長時間你苦了，以后我會好好對你，那些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他說著不顧沈言的抗拒，手過去將的手握進了掌心里：“沒有人能比我更適合你，也沒有哪里能比傅家跟我們的家更適合你。

阿言，你最清楚，十年的，你不可能真的放下。”

他掌心的溫度傳到手上，沈言只覺得犯惡心。

咬牙將手回來，滿眼只剩下對眼前人的厭惡：“適合？傅星寒，我瞎了十年的眼，不代表我會一輩子瞎了眼。

你留不住我的，無論你拿什麼威脅我，我早晚會離開你，留一個木偶在邊，有意思嗎？”

傅星寒有些慌了神，起靠近過去，掌心上的肩膀：“阿言，你相信我，我可以補償你的。

你的條漫我讓林嘉月演主，我知道你有怨氣，但我也有我的難。林家曾經幫過傅家，我爺爺開了口，我如今也就剩這麼兩個親人了。

你放心，我會好好盯著，讓電影拍好，不會辜負了你的心。”

沈言眸泛紅，手去推他：“松手，你別我！”

傅星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掌心的力道越來越重，就好像他力道大一些，就能真正將沈言抓到掌心里，這樣就會乖乖留下來，真的不會離開他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能真正留住沈言。

了他十年，十年的和付出，他理所當然地接，覺得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就像空氣和水，他從來都不擔心會沒有了，也從來沒有仔細想過，到底重不重要。

可他現在突然發現，沈言或許真的已經開始不他了。

他掌心太過用力，直到聽到因為吃痛而“嘶”地倒了一口涼氣。

傅星寒解釋的聲音越來越，甚至連他自己都開始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你只是累了，十年了太久了，以后換我對你好，你再也不用那樣付出了。你信我，我對林嘉月一直沒有的，我跟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自始至終也只有你，你知道的。”

他俯去近，眸里有傾瀉而出的不安，他第一次那麼清晰覺到，有什麼東西他要抓不住了。

“我對你的，你知道的。之前是我錯了，孩子我們一定可以再有，至于你弟弟，你弟弟他或許……”

他近乎自欺欺人般繼續道：“當初你弟弟的尸不是面目模糊嗎，警察調查出來的死因也很蹊蹺。

我還聽王警說，你租的那房子的高度，人墜落下來應該是不致死的。或許他，沒有死呢？之前你不就是假死了一次嗎，或許你弟弟也……”

他話音未落，沈言突然緒失控，狠狠掙了他的掌心，揚手一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聲音都在發抖：“傅星寒，你不配提我弟弟，你不配！”

傅星寒不覺得疼，他希沈言可以發泄，緒和怨恨發泄了出來，總比積在心里生發芽的好。

他總覺得，什麼都是可以說清楚的，恨也好怨也好，說出來了發泄出來了，一定就可以慢慢消散，慢慢解開的。

他們還有那麼長的時間，還有那麼多年可以一起度過，一定早晚可以釋懷的。

他有些手足無措地去抓的手，將的手心再扇到他臉上：“不疼，你要是恨就說出來，朝這打，多打幾下。什麼事總能說清楚的，有什麼恨是解不開的呢？”

他像是看不到眼底越來越深的恨意，還在自欺欺人：“阿言，我們是一家人，是夫妻。

夫妻哪有不鬧矛盾的，人哪有不犯錯的，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查清楚一切，我補償你。”

“啪！”狠狠一掌再次摑到了他臉上，清脆的響聲在病房里格外清晰。

沈言掌心通紅，眼底也是一片通紅，渾因為怒恨而抖得厲害。

手邊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拿，怒意上涌，抓起一旁的手機，狠狠砸向了傅星寒的頭上。

“滾出去，你滾啊！”

手機邊角砸到了傅星寒額頭上，沈言那一下砸得重，他額上被砸出一片紅紫，有沿著眉眼流了下來。

那樣的倒映到的眼底，襯得一雙眸子更加通紅。

抓起手邊的枕頭，不管不顧地再砸過去，只恨手邊沒能有刀子或水杯，砸過去毫不能解恨。

聲嘶力竭地吼：“傅星寒，你別惡心我，你滾出去，滾出去啊！”

傅星寒抬手在額上抹了一把，掌心帶下來一片跡。

他渾然無措地想安：“你別激，你聽我說……”

直接扯下了手上的點滴針管，抬手拿下那一瓶點滴砸了過去：“滾啊！”

傅星寒來不及阻止，手上的針頭已經拔了下來，手背上有流出來。

緒失控得厲害，他有些后悔不該提到沈宇，往后退了兩步：“好，我走，你冷靜點，我讓醫生進來給你重新扎針。”

沈言死死地瞪著他，恨這個男人，恨不得眼神能化作刀子剜他。

恨事到如今，他還能這樣輕飄飄地來揭瘡疤，來若無其事地表演深。

惡心，打心底里惡心！

傅星寒退到了門口，只能開門出去：“好，我走，你冷靜一下。”

他出去再關上了門，房間里的嘶吼聲終于停歇了下來。

他了護士進去給沈言重新扎針，自己坐到走廊座椅上，等將煙盒拿出來，才意識到他又想煙了。

他煙癮不重的，剛剛在醫院樓下才了煙。

傅星寒記得，沈言不喜歡煙味的，不止不喜歡，是很討厭。

他不該煙的，或許該想辦法戒了，想到這里，他將煙盒收了回去，到底是忍住了沒點燃。

走廊上，有醫生急匆匆趕了過來，慌張急聲道：“傅先生，您夫人的，突發心梗，剛剛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