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巖在原地沉默許久,而後打電話約了簡祈月見麵。
第二天早上,兩人約在墨家附近的一個咖啡館。
許清巖直接說明來意,“祈月,我們在這邊停留了太久,t國那邊,有些事也需要我們回去理的,你看什麽時候方便,把這邊料理一下,我們一起回去吧。”
簡祈月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提議,有些遲疑地回答:“我在這邊還有點事,你要是忙碌,可以先帶著小真回去。那孩子最近緒很大,我給報了管教班,也沒法約束,實在讓我頭疼。”
“難道不是你沒法被約束麽?”許清巖聲音微微發冷,一字一句道:“小真不過是個孩子,一個習慣了母親陪伴的孩子,驟然失去你,當然會萬般不願,你想想看這段時間你關心過嗎,有沒有想過改變這個狀況,小真雖然不是你的親生兒,可也是你含辛茹苦養大的。”
簡祈月不由得一愣,麵複雜,半天沒有開口。
“祈月,別這樣好不好,跟我們一起走,這裏不屬於你我。”許清巖出手,想要握住的手腕。
簡祈月卻一下子開自己的手,“許大哥,我說過了,我在這裏還有事,現在不能跟你們離開。
”說完便站了起來,轉頭要走。
許清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不過是為了那個男人,為了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男人,至於嗎?”
簡祈月後背一僵,整個人像被一無形的力量定住。
“我自有分寸。”道。
“可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要忘了他,也是你要割舍他,既然已經斷舍離,又為何重蹈覆轍,簡祈月,你不是那樣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人,是不是他對你說了什麽?”許清巖急了。
他這個人向來溫文爾雅,從來不曾對任何人說過重話,可此時此刻,他緒太過外,讓人覺得不真實。
簡祈月慢慢回過頭,有些無奈地說:“實不相瞞,我就是還放不下他,也不打算放下,他不好,可能時日無多,我就想最後一段時間陪在他邊,至於其他,我不在乎。”
看著堅定離去的背影,許清巖一張臉慢慢變得冷酷。
既然這樣,那就隻能對不起了。
與此同時,戰嫣然來到柳琳瑯暫住的公寓,給帶了點吃的用的,聊表孝心。
“柳阿姨,你不知道最近戰家有多忙,真是太熱鬧了,可惜有些事我不能親自參與,否則的話……”
戰嫣然十分殷勤地幫柳琳瑯倒了一杯茶,恭敬地遞到麵前。
“噢,發生什麽事了?”柳琳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正在看一本設計方麵的書,姿態十分認真。
戰嫣然就將最近發生的事,事無巨細說了出來。
柳琳瑯不由得眉頭一擰,“怎麽會這樣,那怎麽樣?”
戰嫣然愣了一下,“誰?你說老夫人嗎,這兩天心也一般般,每次去教我的時候,還會偶爾著虛空發呆,我問了幾次,也不說為什麽。”
柳琳瑯沒有說話。
戰嫣然就問:“要不要我做點什麽,讓這把火燒的更旺?”
“用不著。”柳琳瑯冷冷一笑,“他們自己就會把事搞的,你最近一段時間先好好學你的,其他事不要參與,先把繼承人之位拿到手再說。”
戰嫣然心裏一喜,已經開始暢想自己得到老夫人公司之後的無限風,到時候誰還敢小瞧?
“那之後呢,柳阿姨,你想怎麽對付老夫人,我都可以幫忙。”有些激,心裏的話就這麽說了出來。
柳琳瑯轉頭,冷笑一聲,“你當真不把放在眼裏,可是你親伯娘。”
戰嫣然臉瞬間沉了下來,眼底的喜悅也消失殆盡,“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踢開的石頭子罷了。”
柳琳瑯看著那張充滿怨恨的臉,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一直覺得自己比戰老夫人過得淒慘因此心裏格外不平衡。
可現在才發現,人與人都是相等的,老天爺更是平等的,誰又能比誰過得舒心愜意?
柳琳瑯起走到臺上,著半空中深沉的夜,心裏悵然若失。
已經大半輩子過去,到現在依舊執拗地堅守著那份痛苦,究竟意義在哪裏?
不知不覺,又回想起兩人當初在一起時的樣子。
年的時候,總是無憂無慮自在灑,了傷也不怕,可年老了,卻每每如履薄冰,真是可笑。
可是啊,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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