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來,只看了一眼信封,便搬出了上次鎖信的雕花酸梨木首飾盒子,原封不地把它裝進了首飾盒子裏。
師暄妍還是沒回那封來自東宮的信。
看不懂那上面的文字,也不想探究。
但太子殿下用的金箔紙,鑲的真金,看起來非常正式,非常考究,扔了怪可惜的。
哪天要是窮了,拿著小刀把上面的金箔一點點刮下來,也能兌點錢。
後來,阿耶押著上了私塾。
教的私塾先生,是個鼎鼎有名的大儒。
師暄妍在先生的教導下,漸漸開蒙、識字。
識得的字愈來愈多,寫出來的簪花小楷也愈來愈漂亮,在長安閨秀圈中,算得上獨樹一幟。
上巳修禊時隨意寫的一張帖,便能引起長安紙貴。
師家的小娘子再一次在長安出了名,這次不是因為訂婚,因為男人,而是因為自己。
這些年,認得的字早已過百、過千,當初讀不懂的信,如今早已能看懂了。
可卻始終不曾拆它們。
更沒想到,太子殿下在往後的歲月裏,會頻繁地不餘力地給寄信。
這一堅持,竟是長達十二年漫長歲月。
從懵懵懂懂,總角初見,到如今娉娉婷婷十六餘,柳如眉,雲似發,鮫綃霧縠籠香雪。
太子殿下,當真是執著。
有一天,聽堂下多的侍談了幾句,說那鄭勰郎君,被太子打掉了一顆牙,可見東宮記仇著呢。
師暄妍不寒而栗,抱著雙臂,兔死狐悲地想到了那已經塞滿了首飾盒的紙條,一不詳的念頭升起——
他該不會罵了我十二年吧?
【作者有話說】
老寧:我挖空心思寫了十二年書啊!(吐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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