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若看著院子柵欄門外的父子倆,沒有看見兒和小外孫的影,沒有立即去開門,而是問父子倆,“蘭因呢?”
“蘭因和餘覺哥哥出去吃下午茶了,我和淮霆沒事,就過來找你們,主要是淮霆想吃外婆做的豆角燜麵了。”駱青鈺說得理所當然,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真若掩住笑意,拉開柵欄門,讓父子倆進來,“你爸爸在收拾裏麵,正好重的東西你幫忙搬一搬。”
真若這話,聽在駱青鈺的耳朵裏,是認可,是理解,如果嶽母還生氣的話,自然不會把他當自己孩子一般使喚。
駱淮霆等到機會,扯住駱青鈺的服,低聲道,“爸比我不喜歡豆角,我也不喜歡吃麵食。”
駱青鈺記得杜蘭因小時候吃,嶽母也做,沒想到自家好大兒不喜歡,難怪剛才嶽母看他的神那麽......怪異。
他俯悄悄道:“爸比覺得你可以暫時喜歡一下。”
“好吧,為了你老婆,我暫時喜歡。”
“別你老婆,你老婆的,那是你媽咪。”
“媽咪永遠是我媽咪,老婆就不一定一直是你老婆了。”駱淮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這就是暫時喜歡豆角的酬勞。
真若走在前麵,聽到父子倆說話,又聽不真切,“你倆嘀嘀咕咕地嘮什麽呢?蘭因回來吃晚飯不?”
“應該是要回來的。”
真若站定,看向說話的駱青鈺,“應該?”
這輕描淡寫的一眼很有威懾力,駱青鈺心下一慌,肯定道:“要回來,我一會兒給打電話說一聲。”為強調話的真實,又重複了一句,“肯定是要回來的。”
“行,那我看看菜夠不夠,不夠再去菜場買點。”真若給父子倆倒了水,又問駱淮霆,“豆角燜麵還吃嗎?”
駱青鈺看得真切,嶽母問到大兒這話的時候,角的笑都快不住了。
駱淮霆看看外婆,又看看駱青鈺,語氣好似詢問意見一般,“我應該是可以不吃豆角燜麵的......吧~外婆。”
“哈哈哈哈~”真若終究是沒有忍住,爽朗的笑聲在家裏響起。
“若兒,什麽事這麽開心?”杜越舟的聲音從小房間傳來。
“你外孫和婿來了,有重活就使喚他倆,別累著自己。”
杜越舟這才從房間門探出個腦袋來,看向沙發上端坐的父子倆,連假笑都一模一樣。
“外公。”
“爸爸。”
杜越舟不笑的時候,還是有些嚴肅的,不悉他的人總會害怕他不經意間的威嚴,“駱淮霆過來櫃子,青鈺來把桌子擺一擺,換個方向。”
“好嘞,這就來。”駱青鈺高興地應著,駱淮霆卻已經小跑到了小房間。
駱青鈺進房間前,聽見廚房裏的嶽母說,“青鈺帶著淮霆回來了,你晚飯也過來吃,我給你做上次說的叉燒。”顯然是在和杜蘭因打電話。
杜蘭因應該是答應了,嶽母又說,“差不多時間就回來,家裏菜不夠,你順道在社區買點回來,我給你清單。”
駱青鈺沒有謊話被看穿後的窘迫,反倒是心境開闊,一顆心一瞬間,跟著角飛揚了起來。幹活的時候也格外賣力、認真,頂層書櫃裝得整整齊齊,牆上的字畫訂得端端正正。
杜蘭因放下手機,覺得媽媽今天著實有些反常,昨天還說駱青鈺出院不關的事,才不去接呢。這會兒晚飯就已經安排上了,為什麽?
餘覺見杜蘭因疑的樣子,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怎麽了?著急走嗎?”
餘覺臨時有點事需要理,在來的路上停車接了會兒電話,就來晚十幾分鍾。
“不著急,我媽媽喊我買點菜回家。”
“那正好了。”餘覺將用各式保鮮袋、塑料袋裝得嚴實的海味幹貨提到杜蘭因邊的椅子上,“小漁村村民讓我帶給你的,有幸嫣兒曬的,有納希家給的,還有其他我記不住的村民家的。”
杜蘭因,村民們辛辛苦苦耗費時間收拾出來的海貨,有鮑魚幹、墨魚幹、幹貝、海螺幹、魚膠和幹海參,品相都是最好的,能賣好些錢呢,卻給送來了。
這不僅僅是海味,這是大家質樸的謝之心啊,“哥哥替我向大家說聲謝謝。”
“怎麽?駱總不是蘇醒了嗎?你不帶著他去宜國看一看?”
提到駱青鈺,盡管麵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餘覺還是從遲疑的麵,喝咖啡掩飾緒的小作裏覺察出了異樣,“駱總手不功?”
在餘覺的印象裏,年雪麵對任何事都可以平淡、理,唯獨駱青鈺,關於駱青鈺的事,就會出不確定的微表。
“手功,這不都接回家了嘛。”杜蘭因放下咖啡杯,緩緩呼出一口鬱結之氣,“他暫時忘記了關於我的所有記憶。”
在餘覺哥哥麵前,可以有任何麵對這件事的緒,失落也好,生氣也好,甚至對生活失去方向都好。
不用顧忌媽媽會因緒影響和陳佳敏的關係,不用擔心駱青鈺會因為難過而做出什麽不可預測的事來。
“醫生說隻是暫時的,可是我還是覺得心痛、不解,憑什麽就是我,為什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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