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阮沒想到會在這兒到季淮。
解了安全帶,手搭在車把手上,有點猶豫該不該下去。
周妄京倒是半點兒顧忌沒有,直接打開車門邁出長,繞過車頭來到陶阮這一側,手幫拉開門。
“不下車?”
他站的位置並沒有完全擋住副駕駛,陶阮已然到,季淮過來的強烈視線。
“舍不得下來,是想陪我去周氏上班?也不是不行,正好上次趕時間,還沒來得及帶你參觀。”
周妄京不不慢說著引人誤會的話,陶阮心頭一跳,連忙起從車上走了下來。
同時客氣道:“謝謝周總送我過來。”
聽到這個稱呼,周妄京眉梢微揚。
將人送到門口,季淮就立在一旁,他抬手把陶阮一縷被風吹的發拂至耳後。
耐心叮囑,“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陶阮僵在原地,麵對男人毫不避諱的親舉,喪失了全部語言功能。
季淮盯著周妄京在陶阮臉側那隻手,皺眉開口,“周總和阮阮……”
“季總工作日這麽閑?”話剛出口,就被周妄京懶聲打斷,“有工夫在大門外等人,想來是網上的事都解決好了。”
隻一句話,便將季淮堵得啞口無言,再說不出一個字。
陶阮一個頭兩個大,趕忙又說了幾句客套話,等到周妄京終於走後,才長籲一口氣,對著季淮說:“我們進去吧!”
季淮沒,問:“你和周妄京在一起了?”
“沒有。”擔心季淮在季母麵前說,陶阮否認的幹脆利落,畢竟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季淮不信,還想再問,轉而想到最近幾天接連發生的事,又覺自己沒有資格質問陶阮。
“我去警局看過楊序了。”
他做夢都沒想過,楊序居然喜歡陶阮,還做出綁架這種事,並且對方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挑撥他和陶阮之間的關係。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陶阮或許本不會認識楊序,也不用經曆這些。
而偏偏陶阮被綁架時,他還忙著理薛綰綰的事,被搞得焦頭爛額,甚至連失蹤了都沒發現……
想起薛綰綰,季淮眉頭皺得更,隻覺自己以前是不是失了智,竟然會覺得和陶阮相像,還把帶回京北,留在邊,關照。
一樁樁一件件,薛綰綰和楊序的事都像是在告訴他,他曾經究竟有多麽愚蠢。
季淮和楊序做了十年兄弟,兩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出了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事,他去看他也無可厚非。
陶阮沒打算問什麽,隻點了點頭。
正要抬腳往別墅裏走,季淮又住,“阮阮,我之前——”
“嘟——”
汽車的鳴笛聲尖銳刺耳,截斷季淮即將出口的話,陶阮“唰”的轉回頭,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忽略了什麽——
引擎聲沒有響起,周妄京兒沒走。
車窗緩緩降落,男人那張冷淡而富有攻擊的臉顯出來,陶阮提著包的手收,走過去問:“周總還有什麽事嗎?”
“沒事。”周妄京語氣淡淡,左手隨意搭上車窗,“看你們好像一時半會兒聊不完,不然借我的車給你們擋擋風?”
擋風……
陶阮看了眼周妄京車的高度,又看了看四周靜止不的樹葉,微笑道:“謝周總的好意,我們這就進去了。”
想說的話一而再被迫中斷,同樣為男人,季淮怎麽會不到周妄京的敵意。
更不用說對方已經表現的如此明顯。
著遠隻餘下一個小黑點的布加迪,季淮攥拳,轉頭跟上已然離開的陶阮。
……
周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周妄京推開玻璃門,剛坐下,李文書便急匆匆敲門進來。
“周總,前臺有一個陶正安的男人,說是陶小姐的叔叔,想和您見一麵,親自謝您救了陶小姐。”
陶阮的父親並不是陶家唯一的孩子,往上數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往下還有一個弟弟。
可在車禍發生後,這幾位伯伯姑姑叔叔沒有一人願意照顧年的陶阮,隻將當累贅,像扔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後麵季家去接人,他們的態度用欣喜若狂來形容也不為過,當場什麽都沒問便把陶阮了出去。
在陶阮寄養在季家的這十年,陶家沒有任何人去看過,眼下綁架的事一出,對方卻直接找來周氏,司馬昭之心簡直顯而易見。
周妄京連眼皮都沒抬,手上翻著文件,淡聲說:“趕走。”
“是。”李文書應道。
下午四點,理完公司的事,周妄京回了趟周家老宅。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給你打了那麽多通電話,連個人影都瞧不見,一個個整日不著家,都不願意看見我這老太婆是吧?”
“怎麽會?”周妄京把外套扔到沙發上,胳臂一搭住周老夫人肩膀,笑著說:“這不是怕我回來多了,惹您煩,以後您就不想我了。”
周老夫人瞪他一眼,沒管他沒大沒小的作,認真道:“跟說說,你喜歡那孩兒長什麽樣?”
“什麽喜歡的孩兒。”周妄京鬆開手,俯在茶幾上拿過一個橘子,順手剝起來,“您這是打哪兒聽來的。”
周老夫人可不會輕易被他糊弄過去,“還想瞞我,你救人的事在整個圈子裏都傳遍了,就你那格,要是不喜歡人家,會主跑去救人?估計人暈死在你麵前,你都不會低頭瞧一眼。”
把剝好的橘子塞到周老夫人手中,周妄京輕揚起,“我可是樂於助人的好公民,哪有您說的這麽可憎。”
自己的孫子自己最了解,周老夫人沒再多問,隻歎了口氣,說:“你們不在的時候,林家那丫頭總來陪我,雖然喜歡,但總歸還是要以你的想法為先。”
“你爸爸也回來了,待會兒你好好跟他聊聊,可千萬別——”
“周妄京。”
兩人的悄悄話還沒說完,二樓樓梯拐角忽然傳來一道渾厚沉肅的男聲,“到書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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