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阮本來就離房門很近了,看見忽然出現的周妄京,眼底落下去的驀地重新亮起。
發的雙腳頃刻間擁有了再次奔跑的力量,力掙楊序的拉扯,如歸巢的燕子般整個人撲到周妄京懷中。
“周妄京……”陶阮聲音抖,帶著無盡的後怕與依。
周妄京摟住,抬起長,將隨其後追上來的楊序一腳踹飛。
“嘭——”
這一腳著實用力,楊序重重砸到地上,出一段不遠的距離,一時間竟完全無法站起來。
李文書遞過一件西裝外套,周妄京接過,將陶阮在外的肩膀與後背罩住,抱著從門口移到走廊。
早已等在一旁的保鏢們立刻魚貫而,迅速將楊序製服。
周妄京手臂箍著陶阮的腰,另一隻手握住後頸,指腹在耳邊和臉頰不住挲。
溫的吻在發頂一個接一個落下,他聲安著在懷裏小的人,“別怕,我來了。”
自從昨晚被楊序綁到這兒,陶阮心裏就一直惶恐不安。
努力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鎮定,隻有這樣才有可能找到辦法逃出去。
手腳被的麻繩捆綁,陶阮怎麽嚐試都解不開,反倒因為反複的磨蹭,本就循環不暢的手腕和腳踝全都破了皮,腫脹伴隨著麻木疼痛,與周邊無盡的黑暗一同侵蝕著。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楊序又跟他舉行婚禮,鋒利的刀刃抵在脖頸,仿佛下一秒就能切開的嚨……
直到這一刻,陶阮刻意麻痹的重新恢複,才猛然發現,自己真的非常非常害怕。
“周妄京……我怕,我好怕……”遲來的恐懼像水一樣將淹沒,陶阮忍不住嗚咽出聲。
周妄京把人抱的更,心髒像被一隻大手用力住,嗓音著從未有過的溫,“我知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經曆這種事。”
……
從居民樓上下來,周妄京一路抱著陶阮。
將人放到車後座,他從另一側開門上車,手一,又把陶阮抱到了自己上。
指尖旋開一管藥膏,周妄京托著陶阮手腕,涼薄冷寒的目落到傷的位置。
低頭在上麵輕輕親了下,隨即指腹沾上白膏,在紅腫一點點塗抹開。
“這個可以緩解痛,先簡單一下,等到了家,再讓醫生幫你檢查。”
清涼的藥膏帶走火辣的刺痛,陶阮看著周妄京認真專注的模樣,心底好似有什麽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仔細算來,不過才消失一晚外加一個上午,其他人或許本沒意識到失蹤,周妄京卻已經帶人找了過來……
完左手,周妄京又給陶阮右手上藥。
他沒抬頭,專心的樣子似是沒什麽比他手上的事更重要,“楊序用顧恬的信息租了一輛車,他今早去了婚紗店,我跟著他來的。”
“你……”陶阮微微睜大眼,“你怎麽知道是楊序?顧恬說的嗎?”
顧恬倒是還有幾分腦子,知道楊序一旦暴,自己也逃不掉。
不過即便不說,周妄京也有的是辦法查到。
放開手中白的小手,他穿過陶阮彎,將人挪到旁邊的座椅上,開始給腳踝被綁住的地方藥。
“你現在什麽都不需要想,也什麽都不用管,唯一該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覺。”
說著,周妄京偏眸看向陶阮,寬大的手掌覆在臉上,憐惜地輕蹭兩下,“昨晚睡著了嗎?”
明明隻是一句簡單的問話,陶阮卻眼眶一,莫名又有些想哭。
垂下眼睛,吸了吸鼻子,綿的聲音暗含委屈,“房間裏的窗戶都被釘死了,也沒有燈,很黑,被綁著很難,我睡不著……”
周妄京沉默。
過了許久,把陶阮有傷的位置全部抹好藥,他手把人再一次撈回來,長指在發間穿輕,“睡吧,我守著你。”
男人有力的心跳就在耳邊,像是一支規律安心的催眠曲。
陶阮腦袋枕在周妄京膛上,默默聽著,幾秒後兩手圈住他的腰,慢慢閉上眼。
……
再次醒來,是在一張悉的大床上。
繁盛的燈火過落地窗映眼簾,陶阮看了會兒,懶懶翻了下,麵朝門口。
客廳裏亮著燈,有飯香味順著敞開的門飄進來,坐起,掀開被子踩上拖鞋,走出去。
“醒了?”
聽到腳步聲,正在往餐桌上擺東西的周妄京回過頭。
把最後一道菜放好,他邁步走到陶阮前,彎腰將打橫抱了起來。
“周妄京!”陶阮猝不及防,驚呼一聲,下意識抬手摟住他的脖子。
“腳上有傷不適合多走路。”周妄京說的理直氣壯,就這麽把陶阮抱到了餐廳。
將人安置在椅子上,他拉過另一把椅子坐在陶阮對麵,拿起一雙筷子,在餐桌掃視一圈,問:“想吃什麽?”
陶阮看了眼他手裏的筷子,不確定道:“你……是要喂我嗎?”
周妄京視線下移,落在依舊泛紅的手腕上,寓意明顯。
陶阮連忙舉起兩隻手,在他眼前活了幾圈,“已經沒事了,真的,不信你看!”
不知道在睡著時,周妄京是不是找醫生給看過,亦或者又了別的藥,陶阮隻覺一覺睡醒,手和腳都不疼了,原本的紅腫也消退許多。
周妄京淡淡“嗯”了聲,夾了塊鮮的魚遞到邊,“李文書剛送來的,嚐嚐。”
男人作隨意,姿態間卻出幾分不容抗拒的強勢,陶阮兩手輕握著擱到膝上,乖乖張開,把魚吃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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