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幾聲巨響。
凌家別墅的傭人全部都躲到一邊,把空曠的大廳留給凌董夫人。
姜君眉往日優雅端莊的形象消失的一干二凈。
跟瘋了一樣,把還把冒著熱氣的飯菜湯全部掃到了地上。
伴隨著湯碗摔碎聲的,還有歇斯底里的尖。
“凌建福,你到底還有多爛事瞞著我!”
“淮北街我聽你的花言巧語低價賣給泛海,沒想到你是拿著個去抵賭債,錢一沒收到,我的養老本都被你騙了,你這個大騙子……”
姜君眉要氣死了,明了大半輩子,臨了被枕邊人騙了。
這邊吵鬧不休,傭人房里管家和王媽也在竊竊私語。
“上次來鬧的那個聶小姐是夫人的兒吧?”王媽的頭靠著門邊,看著餐廳里被摔的稀碎的瓷片,嘆了一口氣。
造孽。
“應該是。”徐管家也無可奈何。
誰讓他們是拿薪水的呢?老板發火砸東西,砸完了他們去收拾。
砸吧,都砸了。
毀滅吧,累了。
“果然是一脈相承,兒砸東西,老媽也砸,嘖嘖。”王媽在塑膠手套上又套了一層棉手套,先做好準備工作。
免得等下被碎片割傷。
徐管家把王媽往門后拉了拉,“說話這麼直,你不要命啦,當心被夫人聽見扣你工資,把耳朵堵上,撒夠了氣,他們自然會讓我們出去。”
“啊嘁!”聶行煙打了噴嚏。
“你每次騙我說去出差,結果都是去賭場一賭賭幾天,你個死沒良心的!”
姜君眉拿著手機甩到凌建福跟前,“看看這些催債電話,天天打,每天打,你這麼有能耐,要還錢的時候怎麼頭烏了,讓我一個人出去給你撐場面?”
越說越激,直接把脖子上戴著的碧璽珠串用力一扯,綠亮的珠子滾得滿地都是。
“思思訂婚,你誆騙我帶假的碧璽珠鏈,還說這是真的,戴著給我長臉,凌建福,你不是人!你讓我轉著圈丟人!”
直接上手,對坐在一邊的凌建福又捶又打,還不解氣。
凌建福本來就煩。
這幾天賭場那邊的催債公司已經下了死命令,要是再還不上錢,就要卸掉他一條。
本來以為逃到國就安全了,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打越洋電話到姜君眉手機上,甚至還把他在賭場的照片都發給了。
這下他沒得抵賴,追問之下全代了。
“吵什麼?不是還有烈焰之心嗎?這幾天已經快找好買家了,一出手錢自然就還得上,吵吵吵,一天到晚吵得我頭疼!”他一把甩開姜君眉,滿臉不耐。
一說還有挽回的余地,姜君眉馬上收了聲,只是心中還有些懷疑,“真的?”
烈焰之心見過,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
整條項鏈全是頂級鉆石和紅寶石鑲嵌而,收藏價值極高。
對外宣稱是建福珠寶的鎮店之寶,從不示人。
只是烈焰之心并不是他的,而是凌東言母親當年的陪嫁。
如果是以前,那賣了就賣了,可如今凌東言今非昔比,他會同意嗎?
“不用擔心,那個人又沒死,名義上還是我老婆,我賣我老婆的東西,誰敢說半個不字?”
凌建福大言不慚,他大腹便便的模樣,一看就是長期沉迷酒的老東西。
姜君眉保養的很好,至在床上還是能把他伺候的舒坦,他摟住姜君眉,低聲安,“你不用擔心,凌東言是我兒子,兒子就該聽老子的,論繼承,他老媽的第一順位是我這個丈夫。”
當年兩人都是婚出軌勾搭到一起,狼狽為。
直到凌建福的發妻被瘋,兩人都沒離婚,姜君眉當年跟凌建福舉行了盛大的婚禮,皆知,但是沒有領結婚證。
這些年,也都這麼過來了。
當沒想到的是,當年因為怕重婚沒領證,如今反倒幫了他們大忙。
“小賭怡,大賭傷,你都快五十了,要好好惜自己的名譽,別到頭來晚節不保。”這一次如果能靠賣掉烈焰之心平穩過關最好,可下一次呢?
還會有誰來救他嗎?
“買家是誰?”
這才是姜君眉最關心的。
這種頂級珠寶,想要找到合適的買家也不容易,如今凌建福亟需用錢,如果被人知道他的那些爛事,說不定還會惡意價。
這是目前能救他們命的唯一珍寶,可不能有失。
凌建福卻勝券在握,“著什麼急,買家現的。”
看他信誓旦旦,姜君眉卻不相信,“按照你現在缺錢的,起碼要兩億才能填上,放眼整個京北,乃至全國,能頃刻之間拿出現金流的人,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人到了這個年紀,其實沒什麼斗志了,只想安穩過后半生,比凌建福更關心以后是否能繼續過優渥的生活。
“再除掉那些對珠寶沒什麼興趣的,也不到五個人吧?買家是誰?”
看刨問底,凌建福手指敲了敲椅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撐著椅子起,喊著徐管家,“老徐,讓人把這里打掃一下,垃圾滿地像什麼樣子?”
……
凌東言正在聽研發部門一星期一度的研發進度討論會。
他半倚靠在椅子上,漂亮的丹眼盯著投影儀上不斷閃變化的數字。
看著漫不經心,實際如同殺神蒞臨。
大冬天的,演示功能的研發老大汗流浹背。
凌總太細節了,小到一個耐伏數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問,安全、高效、專業,問得他差點招架不住。
閉的大門陡然被人推開。
慕遠站在門口,停了一瞬,凌東言聞聲回頭。
得到眼神示意的他大步走到凌東言面前,低頭小聲道,“三哥,你……建福珠寶那邊來電話了,讓你周六回家吃飯。”
凌東言抬眸,視線和慕遠的眼神匯,彼此都懂,他嗯了一聲,“知道了。”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他回來這麼長時間,凌建福都沒有打個電話問一下,今天突然他周六去吃飯,目的顯而易見。
看來,凌建福是被催債的催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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