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舉行加冠禮,祁司晏一早就乘車去了宮裏,青鳶得了好書,日日捧著書讀,足不出戶也不覺無趣。
傍晚時分,巽淵來了沉香園,問青鳶願不願意去參加宮裏的晚宴。
“晚宴?”
“皇上加冠是國之大事,今日宮裏舉辦了宮宴,去的都是皇親國戚和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家眷也可宮。”
青鳶看了眼外麵的天,“可都這個時候了,梳洗還耗時……那種場合是不是很嚴肅?”
“宮宴肯定不比尋常家宴自在,不過您是王妃,隻要跟在王爺邊就好,不需要做什麽的。”
“王爺說,若王妃想去就讓人給您梳洗換,宮裏跟來了兩個梳頭丫鬟。若您不想去那種場合也沒事,他直接說您有病在,王爺說話一言九鼎,沒人會尋您的錯。”
“知道您前陣子燒了院子又臥病多日,王爺說您不必強求自己,他隻是告知您一聲有這個事,不然怕不知會您您多心。”
青鳶沉思,宮宴那種場合規矩繁多,行為拘束,必然無聊得很,肯定是沒有在自己的小院裏看書吃果子自在的。
可這種場合,祁司晏作為皇上的皇叔,邊沒個家眷也說不過去。
他平時幫了多,坐在這個位子上,表麵功夫的事,替他去應付一下也無妨。
反正他是厲宸王,跟著他絕吃不了虧的,隻要安靜吃喝就好。
“我去,給我梳洗吧。”
巽淵有點意料外,本以為王妃會拒絕,沒想到答應得這麽幹脆。
他點頭,招手令外麵站著的兩個宮進門來,兩個宮手裏還舉著服和珠寶首飾,什麽都不需要青鳶們費心了。
宮裏來的做事就是麻溜,很快就給青鳶弄好了冠發髻。
也算是第一次去見大場麵,路上青鳶一直在看外麵天,“現在去會不會遲了?”
巽淵坐在馬車前,聞言安道:“宮宴還未開始呢,王妃現在去應該剛好能趕到。”
青鳶一進宮,就有人去稟報祁司晏。
宴會上的男人聞言微揚眉,跟皇上說了聲便起離席。
幾個宮人陪青鳶在殿裏等候,祁司晏一來,眾人下跪行禮。
男人視線看向大殿坐著的人,一襲淺紫鎏金袍,領口袖角繡著天鳥圖,脖頸佩戴朱砂珊瑚串,珠串最底下墜著塊極大的琺瑯彩雕蝴蝶,袍修長,後拖著一截擺。
偏腰纖細,段比例優越,一行頭不見繁複累贅,反而華麗得像一尊紫玉雕。
有種不染塵世的翩然貴氣。
見他來了,青鳶上前,“宮宴開始了沒?我是不是來晚了?”
祁司晏鎮定從容,“本王沒席就不會開始。”
他這話說的很淡,但底氣十足,看著他那張冷峻朗的臉,青鳶知道這不是大話。
小小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怕自己最後席給你丟麵呢。”
男人輕嗤,角勾著淡笑:“本王的王妃永遠不可能丟麵。”
“走吧。”
青鳶微怔,抬腳跟上去。
兩人席時宮宴上的人都坐滿了,他們的到來便更加顯眼。
見厲宸王與一容貌驚絕的子並肩座,眾人猜到了青鳶的份,再一打量,心裏暗暗吃驚。
都知道厲宸王妃是太後指的,蜀郡太守之的名聲早傳開了,都說若神,玉骨冰,可這麽久了也沒人真正見過,本以為是誇大之詞,不想真出落得不可方。
蜀郡那麽偏遠的地方,長出的子竟不比京城養的貴差,神韻氣質更是獨一無二。
一眼就驚為天人的。
祁司晏帶坐在離皇上最近的上排位置,青鳶瞥了眼,幾案上擺著好多致酒菜肴,有幾種果子還是沒見過的,一看就是很貴的稀罕。
宮宴果然名不虛傳。
心裏小小歎了下,麵上淡定自若,學著祁司晏端著疏離優雅的儀態。
人齊了,皇上開始說話,講些慶賀之詞,很方,聽了幾句青鳶就沒腦了。
之後又是致謝,謝母後謝皇叔謝為國為民的朝中大臣,漫長發言告一段落,宴席下麵的人們開始舉杯,青鳶觀察著,也一同舉起酒杯,跟眾人一齊喊:
“祝盛國國泰民安,天下太平!”
樂師奏著歡快大氣的音樂,姿婀娜的宮人們在中庭跳起舞來。
喝了酒,皇帝過筷子之後下麵的人終於敢開了,等了太久的青鳶迫不及待想嚐嚐宮宴的菜品,一嚐,果然名不虛傳。
原本祁司晏還擔心太拘束不好意思筷,倒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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