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久前小姐突然發現自己的嫁妝沒了,去賬房問,曾婆子沒有半分對王妃的尊敬,問事也是一問三不知,小姐就……以為是王府下人做手腳挪走了的嫁妝,這才……”
王府裏其他人應該還不知道王妃盜庫房被關的事,扶蓉點到為止,悄悄看了眼高座上的男人。
王爺眉眼廓鋒利,慵懶坐在椅子裏,右手玩著拇指的扳指,目不帶一緒看著院裏幾人,不怒自威。
問了這麽些話,傻子也能聽出來問題所在是哪了,巽淵眼神帶刀似地看向曾婆子,“既然嚴揚說月例和其他東西都撥給你了,為何蘭棲苑沒領到一樣?”
曾婆子手心全是汗,那些日子看王爺對王妃毫不待見,便覺得蘭棲苑的事他不會過問。
恰好那時家裏兒子婚不久,之前雖然在王府當差,但一家人生活奢侈,並沒存下多積蓄,兒媳的彩禮還是找娘家借的,家裏正是虧空之時,蘭棲苑那位又看著是個弱不敢出聲的,打賭王爺就算知道了此事也不會相信蘭棲苑的說辭,更不會為們撐腰。
王爺居高位,後宅這些瑣事此前從未過問過,看著每月賬房撥給蘭棲苑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和琳瑯滿目的綢緞胭脂,就膽大了一回,拿回家了。
家裏的債務早就還清,小兒得了那些上好的綾羅綢緞和胭脂水,開心得不行,連誇母親是個有本事的。
隻要得了一回好,吃了一次甜頭,第二次哪裏還能忍得住不打壞心思?
誰能想到有這麽一天,王爺竟會知曉蘭棲苑沒有月例的事,而且還一副要為那位撐腰的意思。
曾婆子不是沒聽聞過厲宸王那些冷狠厲的傳聞,頂著男人幽深不見底的黑眸,小都在打。
“我,我給了的,親自給了這個丫鬟扶蓉!王妃沒得到,恐怕是被私吞了,然後事敗,這才賴到我頭上!”曾婆子急中生智,將事推給了唯一能惹得起的扶蓉頭上。
“王爺,你去蘭棲苑扶蓉的住看看,這丫頭八是將那些東西藏在自己房間了,欺上瞞下,讓王妃過了那麽久苦日子,還讓與您生出嫌隙,實在罪大惡極,你不要聽賊喊捉賊。”
聽著顛倒是非黑白的言論,扶蓉並沒有暴怒,隻是冷哼,“正不怕影子斜,這髒水不是你說潑就能潑得了的。要檢查我的房間,可以啊,曾婆子你又敢讓人去你老家查查這幾個月你往家裏帶了些什麽東西回去嗎?
哦不,恐怕不隻要看這三個月,你在王府多年,想必撈了不油水吧?那一筆筆黑心肝的不義之財你又記得住嗎?”
曾婆子沒料到被栽贓扶蓉是這樣的反應,對方越是義正詞嚴氣定神閑,就越是心虛。
嚴管家平時不是不知道這曾婆子是怎樣的人,今天的事他也看明白了,分明是這婆子貪了王妃的月例,現在張口狡辯。
他歎了口氣,心裏已經知道答案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膽子未免太了!手腳竟到了王妃頭上。
“王爺,我進府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是認真為王府做事的老人,這裏早已是我半個家,怎麽可能做手腳欺瞞王妃和您。的月例我真的給了的,你不要聽這個小丫鬟的一麵之詞,敢被搜房我也敢,我房裏絕對沒有半分不屬於我的東西。”
曾婆子說的一個真心實意,抬眸一看主位上的男人,對方一點眼神都沒給。
扶蓉眼神恨不得刀了曾婆子,“要查便查,反正今天這事一定要給我家小姐一個代。”
“我們府幾月,一日三餐半點葷腥都沾不到,這些一樁樁一件件,到底是誰的手筆,早就該查個明白了。”
見這兩人爭執得差不多,巽淵拍拍手,院外有幾個家丁抬著東西進來。
曾婆子一看那些東西,瞬間變了臉。
那都是拿回去給小兒的綾羅布匹和上好的胭脂香膏。
巽淵淡淡道:“曾婆子,昨晚我們的人到你老家去搜羅一番,找到了這些東西,你對小兒是真大方啊。”
嚴管家沉沉歎了口氣,“這些都是每個月給王妃的。”
曾婆子臉煞白,王府居然昨晚就派人去家裏了,原來他們早就有證據,今日隻是故意唱戲。
不一會兒院子裏又來了幾個人,是廚房的。
幾人供認不諱是曾婆子指示們每日給蘭棲苑送最寡淡的菜品過去,之前們都以為曾婆子是得了王爺的指示,誰也沒多想,直到昨夜巽淵找過來,們才知道一直以來都被曾婆子當槍使做了什麽。
幾人戰戰兢兢,知道這事不小,生怕王爺怪罪,把罪責全推到了曾婆子上。
扶蓉手指著曾婆子,“你這醃臢潑婦,害得我們小姐好苦,你可知從小子骨就不好,竟敢克扣的吃穿用度,之前我家小姐就虛暈了一次。我要去找府醫都怕府裏人不願意過來,就這麽睡了一天,後來還是自己想辦法去外麵看的郎中。
就因為你搞的事,府裏人人都在看我們的笑話,你們不給月例就算了,一日三餐清湯寡水要人怎麽活?迫於無奈我家小姐在後園種菜養,自給自足,從小攢的銀子都快花完了,還在想辦法去外麵找營生賺錢。傳出去又有多人要笑話?”
扶蓉說的義憤填膺,但在場的人都了一把冷汗。
這哪是罵曾婆子啊,分明是指桑罵槐說王爺不厚道。
祁司晏麵容淡淡,倒沒什麽反應。
之前就聽巽淵說過蘭棲苑那位在養種地,那時他以為在博眼球沒怎麽放心上,原來背後是這樣的原因。
當初在莫離山莊時日日把賺錢掛在邊,昨晚在地牢把自己說的那麽淒慘,他以為裏沒一句實話,沒想到竟是真的。
“說,我家小姐的嫁妝被你挪到哪裏去了?”扶蓉質問曾婆子。
曾婆子早就被一連串的反轉打的措手不及,麵煞白,子止不住發抖。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嫁妝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到主位上男人冷冽的眼神,狠狠咽了口口水,跪爬到祁司晏腳邊。
“王爺,王爺我真的不是故意和您對著幹,我以為您不喜蘭棲苑那個婦人,我隻是想幫你出口氣。一個庶出本不配做你的正妃,你不喜這樁婚事,我替你出口惡氣,我是為您好啊。”
在王府犯事的下人都沒有好下場,曾婆子淚流滿麵,想手去抓男人的角,祁司晏淩目看來,指尖一抖,不敢造次。
“為本王好?”祁司晏麵無表自上而下睨,字音寒涼,“你夠資格麽?”
曾婆子呆在原地子一,很快兩個侍衛將押到一邊。
“王爺,如何置這婆子?”
“賞四十大板,看造化。”男人聲線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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