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見表示極度贊同。
“誰說不是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別看云大夫總是溫溫潤潤一副與世無爭的樣, 其實私底下可能干了。”
確實是能干, 尹宛覺自己好像是到了個奇人。
正好自己也想琢磨點生意, 便有了可以借鑒經驗的人, 當真是算得幸運。
等準備開始置辦鋪子的時候就去找他討些經驗去。
主仆二人談笑間,外頭的天更暗了。
才到傍晚時分, 已經沉的猶如深夜。
屋子里更是黑的可怕, 一兩盞燈都看著不得勁兒。
直到春見去點了十幾盞燈,尹宛才覺得舒坦了。
這個時候,外頭開始起了風, 不大,但是刮在臉上還是生疼。
尹宛喜歡雪, 覺得這云得這般低想必不久便要下了,于是揣了湯婆子裹著披風在廊下候著。
臉上被風吹著不大舒服, 便將湯婆子托起來在臉上輕輕按了按。
熱意緩緩深進去, 舒坦了不。
抬頭眺遠時,偶然看見半山腰上竟然有些星星點點的。
“那是什麼?”指著那些點問。
春見道:“是在集市上賣完東西, 正執燈回去的百姓們。”
凜州兩面環山,有一些百姓是住在山上的,小路縱橫錯,蜿蜒崎嶇。
為了維持生計,他們在街市上賣些蔬菜瓜果,或是些堅果之類的,每個季節都有不同的東西。
到了傍晚,東西賣的差不多了就打道回府。
大多數都是群結伴,一人提一盞燈籠,聚合在一行在林中,看上去就像是星星一般閃爍不定。
春見告知尹宛后,尹宛覺得十分有意思,想著哪一日有空一定也要提一盞燈籠在那山間走走。
到時候還希魏衡不要橫加阻攔才是。
到凜州本就已經很苦了,再不找些樂子怕是得悶死。
兩人在廊下站了一會兒,就到了用膳的時間。
白王沒有來膳房,尹宛料到了。
但時刻謹記為人妻的本分,還是派春見去尋他。
不過春見去到書房的時候并沒有見到人,里頭空無一人,連小侍衛都不在,想來是出去辦事了,于是又趕忙回了清心苑。
得知人不在,尹宛只好自己用膳。
用完膳后,喝了藥,便拿出匣子里的夜明珠到一片漆黑的院子里賞玩。
云風心調制的藥果真厲害,才服了幾次,尹宛便覺鼻子好像好了些。
夜明珠的香氣也能聞到一些,確實是很淡雅的味道。
當下心里便十分高興,覺得自己當真幸運。
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完全痊愈,那時候就可以去挑選香料了。
思及此,尹宛心極度舒暢。
一激又將夜明珠舉的老高,在院子里轉圈。
在風的相助下,月白衫翩然起舞,發帶也跟著發上下翻飛。
珠翠相互擊打著叮鈴作響,煞是清脆聽。
才剛及笄不久的姑娘當真是如花,段又十分纖細,轉起圈來的如同一只即將要翩翩起飛的蝴蝶似的。
歡快的笑著,聲音同銀鈴一般聽。
轉著轉著,就覺夜空中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來。
尹宛忙停下腳步抬頭看向深空,就發現大片大片的雪花正迎面而下。
“居然下雪了!”驚呼出聲,忙將夜明珠舉高去接雪。
“小姐,真沒想到咱們才到這里就能看見雪了。”春見開心的手舞足蹈。
的影響,尹宛又將珠子舉起來歡快的在雪中轉圈,邊轉邊笑,“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送給我們來凜州的第一份禮啊?”
春見眼睛都笑一條,“那當然了,我們小姐就是那潔白無瑕的月亮,理當此禮。”
主仆二人玩的正開心,毫沒有注意到院子外頭站了兩個人。
從外頭辦事回來,本要直接去書房的,但是忽然遇到下雪,白王便決定回屋換裳再去。
他最不喜漉漉的覺,方才雪花落進脖頸里,襟好似已經有些潤,讓人覺不太舒適。
行至院門口,忽然看見尹宛在院子里,便趕止步停下。
這個時候,蒼河就有些忍不住了,在主子邊故意小聲贊道,“天啊,王妃居然還有這一面,這舞跳的奐,像小仙子似的。”
一邊兒說著,還一邊兒去窺探主子的神。
見他目一瞬不瞬的著王妃,十分專注的樣子,覺著有戲,忙趁熱打鐵繼續道,“莫不是王妃知道殿下要經過這里,刻意出來跳舞哄殿下開心的吧?”
他其實就是典型的張口就來。
這哪里看得出來是在跳舞,又哪里看得出來是專程為了他?
白王垂目睨了蒼河一眼,低聲斥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蒼河頓覺尷尬,只好訕訕的笑了笑。
不過他覺得眼下正是撮合主子們增進的好時候,若是平白浪費豈不可惜。
于是,他厚著臉皮繼續說道,“殿下,屬下看得出來,王妃是真的想要同您好好的,不若殿下今夜就回清心苑睡吧,在書房睡也不暖和,什麼都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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