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结束了一通电话，礼貌地敲了敲门。

冯宝珠做手工做得眼睛都花了，微微眯眼，确定不认识此人。

“哪位？有事？”

“我是顾总的助理，来给南知小姐和大家送饭。”

宋宁自己动手，在一片狼藉的长条桌上开辟了一块空地，把装着饭菜的袋子放好。

“顾总？谁是顾总？”冯宝珠还是不认识。

“就是昨天来接南小姐时，您见过的那位。”宋宁耐心解释。

“哦~~大善人啊。”冯宝珠恍然。

“……”

宋宁环视一圈，没见着南知。

“请问南小姐去哪了？”

冯宝珠还真没注意。

“发现一些线索，去找人了。”杜小舟接话。

宋宁点头致谢，指了指桌上的袋子：“几位趁热吃。”

说完，又安静地退出去了。

南知一路打听，找到食堂。

尽量无视周围对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在偌大的食堂转了两圈，找到正在档口等餐的男生。

“徐锐。”南知走到男生后，“方便聊两句吗？”

徐锐回头，见是南知，脸上闪过慌张。

“呃……我，我要吃饭了，没什么时间。”

因为南知的缘故，周围许多目或明显或隐晦的投过来，让徐锐更加不自在。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南知神坦，直接开口询问：“昨天你去环艺展示厅的时候，是几点？”

“我们小组作业上午就送到展厅了。”徐锐，两只手紧张地在一起，“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们小组员。”

“之后呢？你还去过吗？”

“没有！”徐锐立刻否认。

南知翻出手机上一张放大的截图，举给他看：“你再想想，昨晚大约9点半的时候。”

徐锐扫了眼手机上自己模糊的影，喃喃道：“没，没有。”

“南知学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杨欣怡正等着徐锐买饭，远远看见南知找来，怕徐锐乱说话，赶紧过来。

“我知道你们小组模型被毁的事，不过你也不能胡乱质疑人吧？”

“我只是在正常询问他去展厅的时间。”南知看向徐锐：“有怀疑你吗？”

“没。”徐锐摇头。

杨欣怡十分看不上徐锐那副畏胆小的德行。

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做出一副同又为人着想的样子。

“徐锐哥哥格内向，不善言辞，学姐可别欺负人呀。”

“听说展厅监控故障，没拍到模型被毁的过程，学姐的心我非常理解，不过在没有证据的况下，学姐这样的询问，真的会让人很不舒服呢。”

南知朝杨欣怡微微一笑，“我记得你，你昨天不是才跟贺晏表白，今天就有新男友了？”

杨欣怡脸瞬间变得难看。

为了让徐锐帮掩盖毁坏模型的事，答应和他往。

本想这事过了就把人甩了，没想到南知就这么直接问出来。

没法当着徐锐的面否认，邦邦回道：“跟谁往是我的自由。”

“向谁询问也是我的自由。”南知故意扬声：“小学妹还是这样说话比较正常，你又呢又呀的夹这么厉害，不会觉得自己可爱的吧？”

“我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

杨欣怡被激怒，口吐恶言：“南知学姐的做派我可学不来呢，毕竟不是谁都有能力脚踏几条船，我还觉得你来找徐锐哥哥，是想借机勾搭他呢。”

“你说什么？”南知冷脸。

“学姐可别装不知道，你海王的荣事迹，在论坛上传得可热闹呢。”

南知低头看了看正在录音的手机，“谢谢你为造谣诽谤我的案子提供证据。”

网上的谣言和攻击一般很难起诉定罪。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遭遇网暴无申诉，最终承不住，选择自我了断的案例。

但法律上规定，对于诽谤，只要指向够明显，让人能联想到被造谣的体对象，罪名就可以立。

这次针对南知的网暴，始终没提到过的名字。

而杨欣怡的话，恰好坐实了论坛上指向南知的诽谤。

其实南知也不确定这样做对起诉有多大帮助，但总比什么都不做有用。

“你刚才说模型被毁也没有证据？”收好手机，南知似笑非笑，学着杨欣怡的口吻：“话别说的太满，可能，很快也有了呢。”

看着南知坦然离开，杨欣怡心里突然开始发慌。

同样不安的还有徐锐。

他踌躇着：“欣怡，要不……”

“你闭！”杨欣怡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视频已没了，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就行了。”

甩开徐锐的手，跑出食堂后立刻打了个电话。

在场东边的松树林里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一个慢悠悠晃过来的人影。

立刻迎上去。

“学长怎么才来呀，我都等好久了呢。”语气带着娇滴滴的讨好。

“现在才想起找我？”男生话里着不满：“我以为你利用完我，就甩了。”

“怎么会呢？学长可别冤枉人家。”杨欣怡撒了会儿娇，迫切问道：“学长，你昨天删掉的视频，不会有可能恢复吧？”

男生十分倨傲，“若想恢复，除了我和顶尖的黑客，应该没人能做到。”

“什么！你怎么能留这个隐患！”杨欣怡声音尖利。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我怎么能不给自己留点保障。”

杨欣怡一顿，眼睛转了转。

这人是计算机系的高手，以后免不了还有其他事要他做。

立刻像没骨似的地缠上男生的胳膊，脸上带着笑：“傻瓜，房我都定好了，咱们走吧。”

“算你识相。”男生揽着杨欣怡往校外的宾馆走去。

没注意到有人在后，把整个过程全拍了下来。

另一边，南知刚回来，就被冯宝珠和杜小舟按到桌前，手里塞进一双筷子。

“你家顾总让助理送来的，快吃，不然都要凉了。”

“宋宁？他人呢？”南知看了看满桌的菜，都是爱吃的。

“看你不在，送了饭又走了。”

冯宝珠边吃边夸，“你快尝尝，真的超级好吃，而且这家店死贵死贵从不外卖，B格老高了，你家顾总真牛掰。”

饭菜是宋宁送来的，那顾北期应该没过来吧？

南知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不想顾北期这时候来学校，怕他听到那些消息，看到那些帖子。

那些难听的话，哪怕是假的，也不愿污染他的眼睛。

几人匆匆吃了饭，又继续埋头在模型里。

此时的顾北期刚从贺氏离开。

贺氏的营模式和供货质量，都非常符合他的预期。

接下来，贺氏会派人前往京北，签订合同以及对接后续业务。

顾北期了直的鼻骨，掏出电话。

先是拨了南知的号码，对方无法接通。

什么况？

他又给宋宁拨去电话，对方秒接。

“Boss。”

“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没消息。”

宋宁听出顾北期的不悦，不敢隐瞒，把南知学校的况都说了。

“这么大事，你也有胆一直瞒着！”

顾北期声线冷厉，电话那头的宋宁也不由得哆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