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纪寒洲又翻到了一张试卷。

试卷上面，写着秦长意的名字，然而，卷面的字迹，却是小司衡的字迹，而且，还是满分，正确率100%，卷面整洁又干净。

纪寒洲看向小司衡，问道：“这张试卷，是谁的？”

小司衡道：“……我……我同桌的。”

纪寒洲道：“那为什么，上面的字迹是你的？”

小司衡：“……”

他很说谎，也不擅长说话，一下子心虚地鼓起了腮帮子。

回到家。

小司衡连书包也顾不上拿，跑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纪寒洲拎着书包上了，回到自己的书房，将书包里的东西，一样样取了出来。

他翻开家校联系本，一页页翻过去。

家长签名一栏的名字，吸引了他全部注意——秦霜。

儿子也在星稚儿园就读？

星稚儿园在B城的出了名的贵族儿园，秦家有权有势，秦霜的儿子出现在这家儿园，并不人意外，但，意外的是，儿子居然和小司衡一个班。

更让他捉不的是……

秦长意的作业本上，前后矛盾的字迹。

他还在书包里翻到了秦长意之前做过的几张不及格的试卷，上面的字迹，歪七扭八，和昨天“小司衡”拿回家的试卷，字迹一模一样。

纪寒洲呼吸突然有些紊乱了起来，一下子将试卷边角攥紧！

似乎有什么，正在逐渐明朗，他甚至能觉，拨开这最后一层迷雾，就能窥见真相了！

秦霜……秦霜……

这个人的上，一定有什么问题！

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腾而出。

难道说……

是？

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云染怀的是双胞胎，倘若，云染没有死，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以保全的话……

纪寒洲沉思良久，等到他回过神，是被一段手机铃声惊醒。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他拿起手机，却看到，是秦霜拨来的号码。

电话方才接通，那段传来秦霜断断续续的声音：“……二哥……救……我……”

……

一小时之前。

秦霜将车子停在会所门口，下了车。

“夜”。

沈千秋在夜设宴款待，针对秦氏和沈氏一桩生意，重新调整一下合作细节。

秦氏掌控的“长河实业”集团，一共五大板块。

当初，秦氏祖上是盐商，积累了百年家业，到秦老爷子这辈，家道中落，但老爷子依旧依靠祖宗留下的家底，实业起家，立了长河集团。

起初，长河集团主要业务是基建以及电能产业，到了秦舒华这一辈，长河实业的地位已是不容小觑了。

之后，秦世霖立了分支业务，立了长河生科技公司，而秦世宇从老爷子手中接管了电能产业，而秦霜则接管了长河全资控的互联网产业，业务调整之后，立了杜莎传，并兼任了长河基建业务板块的副总裁。

秦家子各司其职，内部团结，秦氏才如此蒸蒸日上，发展B城第一家族企业。

而沈氏则是秦氏近几年发展的合作伙伴。

这个老家伙，什么都好，唯独私底下有些不良嗜好，对于来者不拒。

秦氏公关部对忌讳和这个沈千秋对接业务，老鬼看到有点姿的人，本走不动路。

如今，调不到人手，秦霜只好亲自出马。

之所敢单枪匹马地赴约，便是得知，这次谈生意，沈千秋带了太太一起，他如今这番地位，有钱有势，与家里的太太也貌合神离，但量他当着太太的面，也不敢胡作非为。

服务员将领到包厢门口。

秦霜刚推开门，就看到一对男坐在四四方方的餐桌前。

一眼认出来，男人就是沈氏老板，沈千秋，而他边的人，则是他的原配，虽四十岁不再年轻，但保养得当，风韵犹存。

秦霜笑了笑，客客气气道：“沈总，你好，我是……”

沈千秋一见到，眼睛就亮了起来：“呦？这次秦氏派来的公关，长得倒有几分姿！”

秦霜拧了拧眉。

曾在酒会上见过沈千秋一面，但当时，还是高中生，跟在哥哥边，一直以来，四个哥哥一直将保护得很好，尤其是沈千秋这种人，他们是不会允许这号人靠近心爱的妹妹半步。

直到秦霜独当一面。

秦霜笑了笑，并没有特别解释，而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同时将一早准备好的文件资料轻放在桌上：“沈老板，我这次来，是代表长河集团，和你商议两家公司标的YH20J00的订单问题。”

沈老板手中夹着一雪茄，眼中微微眯了眯，目流连在秦霜的上，却是不舍得离去，以至于，他打量得太过专注，都没有将秦霜沟通的问题听进去。

秦霜：“……就像我刚刚说的，沈氏临时变卦，原材料涨价，确实有些不妥。”

说完，看向沈千秋，却见他眯着眼，似是若有所思。

秦霜试探唤了两声：“沈老板？沈老板？”

沈老板一下子回过神：“我刚没仔细听，你再说一遍？”

秦霜：“……”

一下子失去了耐心，语气也不那么好听了：“看样子，沈老板似乎不是诚心谈这桩生意的。要知道，B城并非只有沈氏一家供应商，如果沈老板这般不配合，秦氏大不了另寻合作。”

说完，一下子站了起来。

沈千秋脸一板，拍案大怒：“你什么态度？你知道你是谁吗？区区一个小公关，敢在我面前造次？你可知道，就是长河实业的一把手见到我，都得客客气气的！”

秦霜转过，冷冷道：“我想沈老板没搞清楚自己的份。眼下大环境，以沈氏如今的境，依赖内需高过外需，国际贸易不好做了吧，长河和是沈氏第一大客户，是你该求着长河，而不是长河来求着你。”

向来先礼后兵。

沈千秋道：“这不是你一个小公关该心的事！”

秦霜慵懒地拨了一下发尾，淡淡道：“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并非公关，而是长河集团的副总裁，秦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