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嗎?
對他而言,昂貴的是金錢嗎?
是時間,是關心,是陪伴,是願意親自車接車送,是願意每天通勤一個小時,都要回家陪。
他其實沒有什麼家的概念,可是遇到之後,他把有在的地方,做家。
他對阮霧的始終如一,想要什麼,他便給什麼。
至於追不追回——
陳疆冊僻重就輕地說:“你倒是一口一個綿綿姐的順口。”
陳頌宜輕哼了聲:“我都不敢當著的面這麼,生怕知道,我和你有關係。”
陳疆冊勾了勾角。
陳頌宜知道關於他倆的事,問不出究竟,於是換了個問題:“你手機是故意落在酒店的嗎?”
“不是,”陳疆冊搖頭,“我沒想到手機會正好落在你們拍攝的酒店。”
那份命運在暗中作祟的覺,一直以來,都在遇到時才降臨。
“你說,綿綿姐會聯繫你把手機還給你,還是閃送送到你銀行?”
“後者。”陳疆冊說。
“你還確定的。”
“嗯,畢竟一貫冷。”
“你才冷——!”陳頌宜站在阮霧那邊,與阮霧共事兩年,對阮霧的個人能力很是崇拜,幾乎將視為偶像。見不得阮霧被人說,即便說阮霧的人是整個陳家對最好的哥哥,也不行。
“綿綿姐人很好的。”
“因為喜歡你。”
陳疆冊早就領略過。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能為他摘星捧月;一旦不喜歡了,便將其視為草芥。
“那不能屋及烏,順便喜歡一下我的哥哥嗎?”陳頌宜可憐兮兮地說。
陳疆冊不了同的眼神,失笑:“差不多得了,我也沒多想要的喜歡。”
陳頌宜低嘖了聲:“裝。”
“死裝。”
“裝男。”
“……”
“……”
陳頌宜在車裡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陳疆冊照搬全收,任如何說也不反駁,不知是懶得反駁,還是無法反駁。
車子往前駛,駛往陳頌宜住的小區,車輛閘機口檢測出陳疆冊的車後,升降桿緩緩往上抬起,無阻攔的路面,車子往地下車庫駛去。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角,昏暗的地下車庫裡。
阮霧的車停在車位上不知多久,坐在車裡,毫無靜。
安全帶勒住鎖骨與腔,心跳和呼吸好似也被扼住。
神總是平靜的,無風無雨的。
不知過了多久,撿起中控臺的手機,手機屏幕被指腹點亮,甚至不需要輸指紋,面容解鎖將手機自解鎖了。
心臟在這個時候好像也有了個缺口,緒由此排山倒海地灌。
和陳疆冊在一起的時候,阮霧從來沒有翻看過他的手機。
這和信任無關,只是單純地覺得,翻找他手機和旁人有無私聊是件很沒意義的事。倘若他在外面真有人,多的是方法把藏起來。能長遠地走下去,勢必得裝無知。
其實這隻手機,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那隻手機了,但手機更迭,數據同步傳輸,能夠解鎖上部手機的面容,依然能解鎖新手機。
阮霧知道自己這麼做,像個窺狂,可點開微信的時候,勉力說服自己。
就是看看他微信的聯絡人,不看任何消息。
就是看看而已,不回復任何消息。
然後便看到,置頂聯絡人,是自己。
備註依然是他曾給看過的——綿綿。
除此以外,還發現,除了以外,所有聯繫人的消息,都是免打擾。
阮霧攥手機的手心都在抖,心裡的缺口好像越來越大,有很多東西灌進去,也有很多噴涌而出,怎麼灌也灌不滿。
-
阮霧其實有過幾天平靜的日子。
但家裡的手機像是個龐然大,始終提醒著,的生活不應該如死水般平靜。山陵渡夏,這汪冰封的死潭也應當被夏意融化。
直到那天,開車回家,恰逢下班高峰期,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視線無意識往外掃,瞥見一家銀行。
記憶里,曾有人指著這家銀行,說,陳疆冊他爸是這家銀行的董事長。
其實這三年,阮霧有聽過陳疆冊的。
他父親卸任,他取代了他的父親,為了銀行最年輕的董事長。
點進評論區,評論區早已淪陷,充斥著不看好他的聲音。說他過於年輕,資歷履歷都不夠格,恐怕無法勝任這個職位。
那是他們分開的第一年。
阮霧那樣一個溫和淡然的人,失態得不像話,抓起鍵盤就和網友互噴。
即便現在想起來,阮霧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當時是魔怔了吧。
或許和他有關的一切事,都是無法清醒思考的。
阮霧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萬里無雲的天,忽然沉沉嘆了口氣,找到銀行總部的電話,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前臺,前臺小姐得知沒有預約後,回以一貫的客套話:“士,麻煩留下你的名字,我們方便做登記,匯報給陳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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