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很活潑，在寬大的客廳跑來跑去，追著掃地機人滿屋子晃悠。

墩墩像個金的胖球，時不時蹲在許桃面前沖咧著笑。

許桃到治愈，抱著五月在懷里不舍得撒手。

還用皮繩串了個項鏈，松松垮垮戴在五月脖子上。

看得秦桉酸里酸氣。

這就是他不想養貓養狗的原因，實在打擾。

那條被許桃親手扯斷的手串，放在書房，還不知道有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秦桉意，想趁今天氣氛好，和許桃說說話。

他著五月的脖子，把它提溜到地板上，隨手扔了個玩球，五月就噠噠噠跑遠了。

秦桉抱著許桃，輕地吻，和許桃十指相扣，繾綣。

許桃閉著眼睛，秦桉每天都會親，像對待一件珍貴的瓷。

其實哪有這樣脆弱。

“桃桃，”秦桉憐惜，聲音也含糊，“我你。”

他和許桃額頭著額頭：“寶貝，求你個事兒好麼？”

許桃躲開他糾纏不休的視線，用細弱綿的話問他：“什麼事，你說。”

秦桉抱著許桃去書房，后還跟了只小尾，但進門時，秦桉殘忍地將五月關在外面。

五月急得拉門。

許桃心疼：“讓它進來，它會害怕的。”

“乖，等會兒就出去了，讓它等等。”

秦桉單手托著許桃的，另只手在書柜的一格里拿出個盒子。

正是裝著許桃送給他的生日禮。

秦桉抱著人在椅子上坐，聲哄，也是懇求：“五月都有項鏈了，我不要別的，把手串重新串好，行麼寶貝？”

許桃愣神，看著盒子里的檀木珠子，想起扯壞它的原因。

短短半年的工夫，發生了好多事。

許桃嘆息一聲，拿起一顆珠子。

留的有材料，就在屜里，許桃趴在書桌上，一點點串。

秦桉在后，半罩著，寧靜。

等利落地串好，秦桉終于拿在手里，才道：“以后別再扯壞它了，我舍不得。”

許桃也有疑問，一度讓抓心撓肺，垂下頭：“我送的東西，不想讓別的生，你不喜歡可以丟掉，不可以給別人玩。”

秦桉一怔，很多事都快忘了，但一提醒，又重新回到腦海。

他笑了笑：“是趁我不注意拿的，我也很煩。”

他想沈楠樺再不敢了，潑臟水在前，挑唆在后，如今應該在著頭皮和圈子里的親朋好友解釋自己的清白吧。

許桃不關心的結局，小心替秦桉戴上。

埋在秦桉懷里，打算和秦桉聊聊去法國的事，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巨響。

什麼東西碎了。

約還有五月害怕的聲。

許桃趕跳下去，著腳去開門。

主臥墻邊矮柜上的花瓶，碎了一地，五月委屈地過來，像做錯了事，嗚嗚地。

許桃心里一，調皮搗蛋的，怎麼把花瓶弄下來的。

要過去抱五月，被秦桉從后面提著扔進床，“都是碎片，別踩著。”

秦桉拿了工進來收拾，又用巾給許桃了腳，仔細看過沒有傷口才放心。

至于五月，秦桉打算把它丟出去。

五月汪汪的，拉床單想上去。

許桃拉著它的爪子，睜著圓圓的眼睛，和五月一起看過來。

一人一狗，可憐的。

秦桉無奈，“給它腳再上去。”

許桃彎起眼睛笑，用巾給五月腳腳，五月乖乖躺在那，新鮮又好奇。

秦桉看了心里發。

他的桃桃以后有了孩子，也會是個縱容寵溺的媽媽。

再等等，畢業就結婚。

有了孩子，就有了脈相連的親人，那些傷痛，自然能走出來。

秦桉俯，撐著胳膊，和許桃換晚安吻。

許桃暫時忘了要說什麼，只顧得和五月玩。

秦桉笑了笑，給們關上門。

臨睡前，秦桉習慣再看一眼許桃，怕踢被子。

進來卻發現，只剩下許桃自己在床上。

五月在那蹦來蹦去，許桃的書包從沙發跌落在地，掉出一沓紙。

秦桉瞪了五月一眼，它嗚咽著又跳上床去。

許桃睡得很沉，沒醒。

秦桉蹲下，手過去撿起，只翻開隨便看了看就認出是換生名額確認材料。

他只略看一眼就替許桃收拾好放回去。

秦桉躺進被子，稍微一，許桃就側了側轉過來，眷又依賴地和他摟在一起。

最近許桃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很依賴他。

秦桉如今是這個世界上，許桃最親近的人。

他心里難過，抱了懷中至寶。

希桃桃別怪他。

法國太遠了，現在不是去的時機。

再等等，再等等。

......

許桃所在學院，秋季換生名額，一共四人。

去法國的，只有許桃一個，蔡文靜也如愿通過德國一所學校的申請，剩余兩個同學，并不是中文系，他們一起去日本。

因為換生的事宜很繁瑣，許桃最近和蔡文靜聯系比較多。

接到電話時，許桃還以為蔡文靜是來問辦護照的事，畢竟之前咨詢過。

但并不是。

蔡文靜語氣帶著疑：“許桃，你是不是有什麼材料準備錯了，怎麼我聽說，你去不了法國了？”

許桃心里一跳：“什麼意思？哪里有問題？”

蔡文靜沉默一瞬才回復：“我也是湊巧聽到，說是去法國的名額空出來一個......”

剛剛從導員辦公室回來，老師的意思，是許桃這邊興許要有變故，如果蔡文靜愿意，可以替補上，去德國的名額，也可以讓出來，給另一個落選的同學。

給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許桃不去。

導員和蔡文靜關系不錯，知道很向往法國，所以說了這件事，還囑咐先不要告訴許桃。

如果是本人自愿放棄，為什麼不能告訴許桃，蔡文靜覺得不對勁，還是決定問問。

沒想到，許桃果真不知。

“我已經決定去德國了，那里也很不錯，所以拒絕了老師的請求，但備選的人還有很多，許桃，你要小心點，馬上就要和那邊的學校確認了。”

“對了，別告訴導員，是我說的。”蔡文靜最后囑咐道。

許桃心里很，猜到什麼，答應下來就掛斷電話往家跑。

跑到門口，又改變主意去了江氏集團。

前臺認得，打電話問了問就帶著去坐電梯。

許桃心里怦怦跳，一直怕他拒絕，怕他不許。

沒想到，猜得不錯，秦桉果真不愿意，要背地里攔著，如果不是蔡文靜通風報信，一切都晚了。

可為什麼不能跟好好說呢？

許桃深吸一口氣，邁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