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所做的一切,都無法讓人原諒。
連慧華心里清楚,但也忍不住想來求許桃高抬貴手,懇求:“桃子啊,時今做錯了事,但他不是故意的,那都是為了你......”
圍觀的街坊四鄰,多都聽說了這件事,聽到連慧華的哭求,都是搖搖頭,沒人幫著說話。
許桃冷漠地打斷:“時今慕虛榮,貪富貴,去走捷徑,去賭去騙,是他自私惡毒,這些,每一樁每一件,單拎出來,也許我都有心的可能,但現在引狼室,故意傷人,害死我阿婆,說明他骨子里就是壞的,連阿姨,不要再試圖用道德來綁架我的良心。”
“你應該慶幸,這是一個守法的社會,應該激,法律保護的,是所有人。”
許桃說完,不顧周圍人震驚的眼神,越過連慧華,打算離開。
街坊四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現在得知真相,都不忍馮秀芝慘死,紛紛聲討連慧華。
連慧華震天的哭聲,就這麼一個兒子,一輩子都毀了。
“許桃!你你的良心!如果不是今今喜歡你,他哪至于做下這麼多錯事!”
“當年他的績不比你差多,留在咱們蘇市,能上個好一本,偏偏為了你,非要去宛城讀個普通二本,還不是你蠱他的!”
執迷不悟的人,永遠不會反省自己,許桃回頭,一字一句道:“看到你,終于知道時今是像誰,連慧華,害死時今的,也許不是他自己,更不是我,而是你的縱容和不分是非。”
不就是推卸責任和甩鍋,憑什麼來指責。
許桃說完,扭頭就要上車,卻一抬眼,看到馮橙站在人群里,跟視線對上,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
馮橙躲完,也后悔了,就是來給許桃道歉的。
眼見著許桃低頭要走,馮橙還是鼓足勇氣出來住:“桃子!”
許桃眼里閃過一傷,橙橙也是來指責嗎?
馮橙看到憔悴這樣,心里難過極了,如果早知道有今天,過年的時候,絕不會說那些難聽的話。
最起碼,最起碼能讓桃子一件傷心事。
馮橙忍著眼淚:“桃子,對不起,你要好好保重,為了阿婆,也要努力活著。”
許桃默然,但還是在離開前,主抱了抱馮橙。
就當給們的友誼,畫一個句號。
秦桉給開了車門,許桃坐進去的瞬間,還是流了淚,秦桉無聲嘆息,他的桃桃原諒了所有人,卻不肯原諒自己。
等車子離開,馮橙站在原地很久,久到眼前模糊一片,久到深刻意識到,自己永遠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
傍晚到了宛城,秦桉牽著的手上樓。
飯菜都準備好了,秦桉仿佛又回到了先前那個,事無巨細替做好一切的人。
許桃其實不覺得自己現在需要照顧,難過悲傷,但一定會好好生活下去的。
阿婆那麼疼,要讓放心才是。
許桃安安靜靜吃完了飯,拿了本書在搖椅里讀。
一切看起來都和從前沒什麼區別,做自己的事,秦桉在書房理工作。
但許桃一個字都沒看下去,目過還帶著墨香的紙張,腦海里都是自己和阿婆生活的畫面。
三歲的小桃子剛剛沒了爸爸媽媽,阿婆紅著眼睛哄睡覺。
第一次拿年級第一,阿婆激的雙手。
第一次當小主持人,第一次登臺演出,第一次代表學校競賽拿獎......
還有十二歲那年,來了例假,阿婆說長大了。
無數個回憶碎片堆積歲月,讓許桃揪住心口,窩在藤椅里大口息。
迫切需要做些什麼轉移注意力,正在此時,手機響了。
許桃趕拿起來看。
是班級群里,導員剛剛發過來的通知。
大二下學期了,他們有更多的機會,可以見識到更廣闊的的世界。
三月份,中文系要舉辦面試,選拔優秀學生,去德國,法國還有日本,進行換學習。
有意向的同學,可以遞材料申請。
像許桃這樣的學生,績很占優勢,年前的考試績早就出了,許桃是年級第一。
如果想申請,是有很大把握可以選的。
許桃點開那份文件,仔細看了看。
學校會負擔一部分學費,學生只需要拿生活費就好。
中文系,也需要開拓國際視野,國外的老師,研究中國文化,所涉及的知識面,也很廣,他們通多國語言和歷史,是難得的流機會。
等到大四回來,還有時間和力,將國的課程補修一下。
這個時候去換,時間最合適。
許桃手指在屏幕上頓住,從沒想過要出國,但此時此刻,卻莫名心。
或許大量的學習和工作,充實了所有時間和力,人就不會頻繁想起難過的往事。
而且阿婆看到這麼努力地活著,會不會很高興?
唯一的難題......
許桃過書房的門,看向秦桉,他最近耽誤了很多事,天天做不完的工作,回來路上,都一直盯著電腦忙不停。
卻仍會在間隙,照顧到的緒,時不時就攬著親吻。
秦桉很在乎,在乎得過了頭。
所以會放心出國嗎?
不同意該怎麼辦?
許桃猜不準,如果選,出國的時間也應該在秋季,那時候都要大三了,再擔心,想必也不會和現在似的,草木皆兵。
真的無奈,沒想做傻事的,怎麼可能呢。
許桃心中嘆息,再說吧,先準備著。
找個合適的時間,和秦桉聊聊。
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又不是不回來。
許桃合上書,去了洗手間洗漱。
出來時,秦桉在門口,靠著墻等。
習慣又自然地過來,在許桃額頭上親了親。
剛剛沒注意,一抬眼許桃就不在椅子上坐著,嚇了秦桉一跳,聽到水聲才覺得安心。
可又忍不住腦補,怕許桃學著電視劇里,趁洗澡的時候做傻事。
秦桉擰了擰門把,鎖著。
以往許桃也會鎖,怕他突然進去,但秦桉有鑰匙,常趁其不備突襲,許桃無可奈何,都順著他胡作非為。
現在,秦桉卻不敢,只能在外面守著。
“桃桃,怎麼洗這麼長時間?”
秦桉聲音低得快聽不清,像是怕驚了許桃,帶著小心翼翼和試探。
許桃多洗了會兒,是因為發呆,眼睛紅通通的,看得秦桉心疼不已,他嘆口氣,知道許桃不可能很快走出來。
也許要神傷很久。
“睡吧,我陪著你。”秦桉打橫抱起許桃,把人塞進被子里,他則是在旁邊輕地摟著。
許桃翻,眷地摟住秦桉,秦桉心里又酸又,在頭頂親了親,輕聲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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