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商戶和商戶是不同的

辛安料定唐綱的西南之行不會那麼容易，真要簡單了皇上讓姚家帶句話就能，何必還要差遣這麼幾個人跑這一趟？

唐陌有了數，但也有些不解，「我看岳父很願意為朝廷出錢，想來那些鹽商也不會吝嗇，為何每次籌款又不那麼容易？」

那些商戶鑽營，為名為利，朝廷需要他們應該而出才對。

辛安扭頭看了眼後，發現沒人後才看向唐陌，「都說商人有錢，但卻不知道商人賺錢艱難，即便是我爹這樣的大商戶也免不了賠笑臉，阿諛奉承蓄意討好，每天膽戰心驚，生怕一步踏錯幾代人的付出化為泡影。」

「他們的每一文錢花出去都要看到回報，他們習慣了這樣的事方式，即便是朝廷也不能讓他們張口就給，且朝廷和朝廷是不一樣的。」

「朝廷和朝廷？」

唐陌咀嚼著這句話的意思，辛安道：「淮江有九大鹽商，相互競爭多年，但在某些事上卻又同氣連枝，別說父親一個侯爺，當年朝廷兩位親王親自前往淮江籌錢都十分艱難，父親此行也不會順利。」

「各家背後各有勢力，錯綜複雜，我這樣告訴你，辛家背後的勢力是侯府，侯府在這幾家的靠山里已經是很弱的存在，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我爹這次到京城和上次來京城的不同？」

唐陌說氣了很多，「是因為有了徐家？」

「是。」

辛安點頭，「徐家位高權重後還有一位皇子，論權勢比侯府強太多，但這還不是重點，姚家背後還是皇上，比這個徐家是比不上的，但是」

辛安勾淺笑，「徐家多年前就已經在淮江經營，他們的勢力及到了哪裡我爹都不知道，反觀侯府目短淺，這些年沒有派人到淮江經營自己的勢力，一味的等吃等喝，以為仗著一個侯爵就能萬事無憂。」

「我這麼說你可能覺得有些誇大其詞，等你到了淮江接了那些人，你就會知道那些人本就不懼怕一位侯爺，即便是太子親臨，想要他們吐錢出來也絕非易事。」

唐陌心頭震驚，別看他近幾個月好像長很快，但在很多地方都有欠缺，「只以為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極低，倒是很多事都未能窺探里，浮於表面。」

「商人和商人也有不同，我爹在淮江鹽商中排名已經很靠前了，你知道辛家和姚家差距有多大嗎？」

唐陌搖頭，辛安說姚家一年的利潤就有千萬兩，本錢之多，「我爹猜他們有四五千萬兩的本錢，淮江九大鹽商，姚家為首，剩下的八家之和勉強能和姚家抗衡，尋常的員是見不到姚家家主的。」

聽到千萬利潤，幾千萬本錢，唐陌覺得牙疼，他堂堂侯府二公子，份尊貴，早前一個月也就二十兩的月錢。

一千萬兩，那是怎樣的富貴？

國庫一年才進帳多錢？

「我今日算是對商戶的富貴有了新的認識。」

「不，頂級商戶，堪稱富可敵國。」

說句不好聽的，那姚家只要願意，都能從皇上手裡買個侯爵。

皇上見到上千萬兩，只會覺得一個爵位就能換來，只會覺得劃得來。

他猜辛安一定有辦法讓那些商戶吐出點銀子來，但並未追問，總該要自己立起來才對，何況.

這差事不是他的，他何必要這些心，難得有機會能鬆快鬆快，自然是要好好把握機會，「這的景真。」

「淮江的景致更。」

辛安笑的舒暢，張開雙臂拂面而來的江風，虎離開京城越遠的心就越好，有一種上的枷鎖漸漸鬆開的舒適，且回家路上景致怎麼會差？

船後有飛鳥劃過，俯衝而下抓起魚兒又飛向遠方，「快看，好大的魚。」

唐陌拉著辛安指著不遠的一團黑影，辛安長了脖子，只見那團黑影慢悠悠的朝著大船游過來，待看清楚辛安眼睛都瞪大了，「真的是魚，這魚好大。」

正慨著樓下忽然出一個好大的撈網將那大魚給網住，大魚力掙扎，樓下船艙一陣喧囂，最後那條魚就被拖了進去，辛安轉，「快，去看看。」

船艙里，護衛和水手大聲的說笑，已經在說是酸菜的好吃還是水煮的好吃，「那肯定不能是蒸，這玩意兒說三十斤，蒸不。」

「魚頭，魚頭燉豆腐，子切片，一半水煮一半酸菜。」

「就這麼辦，哈哈哈哈，我的天，這江里的魚是真大，逮住也方便。」

唐陌和辛安到的時候一群人已經商量好了這條魚的做法，見他們來了，曹貴笑道：「二公子，二夫人，快看看這魚多大。」

那魚還在地上撲騰，尾將地板甩打的啪啪作響，對大些的生靈本能有些敬畏，辛安問能不能吃，老水手笑著走了出來，「這魚看著大，但在這江里算不得什麼，一兩百斤魚也不是沒有，幾十斤的太多了，我們行船在這江面上都是打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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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還是很不錯的。」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更願意吃青菜，這魚是吃的夠夠的。

辛安放了心，看了陣稀奇就和唐陌一起回到了甲板，想著也無聊便張羅了葉子牌，「寬闊的江面上，江風習習，普照，不冷不熱不曬，有飛鳥有遠的群山相伴，一把葉子牌豈不快哉，來。」

原本有些暈船的老太太頓時來了神，王氏笑瞇瞇的就坐下了，甘不會牌換了翠屏姑姑來，幾人說笑著牌，在笑聲中朝著淮江而去。

原本應該枯燥的趕路因辛安一日好過一日的心，一日比一日好的狀態變的格外輕鬆愉悅起來，在船上喝茶說話牌，在馬車上說故事講笑話，馬車行駛一路，笑聲就跟了一路。

辛寬老懷大，唐綱雖然不怎麼樣，但他的侯府還是不錯的，都是好相的人，他閨過的這般舒心，他高興，並在心裡決定到了淮江後可以適當的給唐綱提供一點幫助。

辛桓也高興，一路上纏著唐陌問東問西，還學會了唐陌上兩樣暗的用法，並決定回去後也是搞一個，防。

生活在這樣歡快愉悅的氣氛當中，唐綱的心也好了不，並且還頗為得意，覺得家中這般和諧都是因為他持家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