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瀟雨在電話里所說,顧銘夜沉默下來。
白瀟雨聲音有些委屈:
“阿夜,我知道,顧家所有人都看不慣我媽媽,但我是無辜的……顧爺爺之前對我很疼,我想來想去,八十大壽很重要……我想給他老人家祝壽……”
顧銘夜默默聽著,考慮到一些不容忽視的客觀因素,默了默,婉拒道:
“這件事再說吧,你現在懷著孕,需要好好休息。”頓了頓,
“我還忙,沒別的什麼事就先掛了。”
說完,切斷電話。
等他回到車里,秦沁面平靜淡然,本沒有過問他這通電話的意思。
車子緩緩朝“摘星庭墅”開去,悉的街道徐徐在眼前鋪開。
秦沁看向窗外,對顧銘夜道:
“今晚我先在‘摘星庭墅’住一晚,明天收拾一下東西之后,就搬出去了。你放心,爺爺八十大壽那天,我會跟你一起去老宅參加的。”
這樣的話,也能盡快給他的心上人騰地方。
而這番話在顧銘夜聽來,卻是直接挑明了,不愿再跟他共一室。
哪怕是爺爺壽辰之前的這短短幾天,都不愿再遷就。
顧銘夜心里說不上什麼滋味。
而他不用想,也知道秦沁是要搬去哪里。
他沒有立場反駁。
沉默兩秒,他應了下來:“好。”
因為昨晚沒休息好,加之一直趕路,秦沁回到“摘星庭墅”后倒頭就睡。
顧銘夜也準備前往昇銘集團。
因為積了一天的工作,等著他去理。
但臨出門時,不知想到了什麼,重又折回來,從兜里掏出一張黑的銀行卡放到了秦沁床頭,并留了張紙條。
紙條上,顧銘夜的字跡力紙背,猶如筆走龍蛇——
【碼是你生日,即便離開,也別虧待了自己。】
顧銘夜寫完,就將紙條放在了桌上。
轉離開,并帶上了臥室門。
而就在門被關上的一瞬,帶起了一風,那張紙條輕,直接被卷了起來,在空中飄飄搖搖打了個旋兒,鉆進了床底。
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而等秦沁醒來時,已經是隔天早上。
發現桌上那張黑銀行卡時,第一反應是疑。
知道這是顧銘夜的卡,不限額度的那種。
可他怎麼把卡隨手放到這兒了?
這卡貴重,怕弄丟,秦沁放進了屜里。
而就在準備收拾東西,今天從“摘星庭墅”搬走時,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婆婆楚輕竹打來的。
秦沁點擊接聽,那頭,婆婆聲音罕見多了一和:“回來了?”
秦沁在電話這頭“嗯”了一聲:“媽。”
“回來了就好,說明你大氣。我那兒子事做得不對,就該讓他長長教訓。既然現在回來了,就代表過去的事都翻篇了,好好過日子。嗯?”
婆婆一番話,讓秦沁聽得心里說不上什麼覺。
但總不能跟婆婆明說,之所以回來,只是為了爺爺的八十大壽,并不是要跟顧銘夜繼續過下去。
更別提翻篇。
但,為了顧全大局,還是明面上應了下來:“我知道了媽。”
那頭似乎輕輕松了口氣,楚輕竹繼續道:“我最近生意不太忙,明天去你們那兒住個幾天。”
又要來住?
秦沁呼吸一頓。
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那邊就又道:“先不說了,明天見吧。”
隨著電話“嘟嘟——”地傳來被掛斷的聲音,秦沁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行李箱,一陣茫然。
*
搬與不搬?快速做了決定后,秦沁出門去澤興復職報道。
蘇玲早早就在澤興公司門口等著迎接了。
秦沁一下車,蘇玲就抱著一束鮮花迎了過來,臉上的激和喜悅無比真誠純粹:
“歡迎回來,王陛下!”
秦沁莞爾,接過花:“謝謝啦。”
蘇玲擁著人往里面進,半開玩笑道:“回來了就好,我終于可以口氣兒啦!”
是的,自從秦沁請假離開,陸氏的項目后續,就落到了蘇玲頭上。
“你呀你呀……”秦沁無奈的笑了笑,語氣溫,“好,那今天就給你放個假,你好好歇著,陸氏的項目我來接著做。”
“行行行,今天我一定要早早下班,去酒吧報復的嗨一下!”說完,蘇玲問起了秦沁跟顧銘夜的離婚進程。
秦沁便將老爺子壽辰在即這一因素告訴了蘇玲,以及的決定。
蘇玲聽后也很贊同秦沁,直夸秦沁大格局。
……
就在兩人邊說邊朝澤興走去時,沒注意到不遠停車場上,一輛出租車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個消瘦單薄的影。
那影正是白瀟雨。
目落在秦沁捧著花的背影上。
一雙杏眼噙著仇恨,目眥裂。
緩和了兩個呼吸,撥通了一個電話:“楚叔叔……”
*
夜幕降臨。
忙碌了一天的顧銘夜回到了“摘星庭墅”。
下車前,男人深深吸了口氣。
邁步走進家門。
“先生,您回來了。”劉媽迎上來。
顧銘夜抿點了點頭,深邃的目不聲的掃過家里的每個角落。
沒有看到秦沁的影。
直接上樓。
看到床頭的桌子上,那張銀行卡和紙條都已經不見。
心臟一揪,心底浮現了一難以言說的落寞。
默了半晌,才下樓。
“先生,太太還沒回來,要等回來再開飯嗎?”
顧銘夜下頜線繃,語氣平靜:“不用等了。”
不會回來了。
顧銘夜說完這話,就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吃起了飯。
按說劉媽是從老宅過來的,廚藝經過顧家嚴苛挑選,堪比星級大廚。
但不知為何,今天吃到里,顧銘夜突然覺得食之無味。
“劉媽,這道蔥燒海參,是不是忘記放鹽了?還有那道銀耳羹,忘記放冰糖了?都沒有什麼味道。”
劉媽著手走過來,態度良好:“沒有忘記啊先生,都是按照從前的做法做的。”
聞言,顧銘夜了眉心,放下筷子,大有不想再吃下去的意思。
劉媽見狀,有些局促地了上圍。
“沒事,你先下去吧,我可能今天沒什麼胃口。”顧銘夜說著,準備起上樓回房間。
就在這時,戶門傳來門鎖響,伴隨人悉的聲音:“我回來了。”
顧銘夜起的作驀地頓住。
朝門口看去。
就看到秦沁背著包,裊裊婷婷進來,低頭換著拖鞋。
顧銘夜原本寂靜黯淡的黑眸閃過一亮。
不是搬走了?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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