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像方嵂為有多希陶昕的父親死了似的。
看見這對母竟然是這樣的臉,方嵂為這一刻也放下了所有的善意與好意。
“我當然是不希他死,要是他死了,我還欠著別人一條命呢,豈不是讓我永遠虧欠你們?現在這樣,最好,我并不欠你們的,自然也不需要對你們再有所回報。”
聽到這話,陶昕整個人失神似的,突然失了力氣趴倒在地。
沒了……
什麼都沒了。
方嵂為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陶昕,如同帝王俯視螻蟻一般。昔日的溫和縱容都不復存在,他面沉,“陶昕,我答應過你的事,自然是不會忘記。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再也不是我的妹妹了。”
“嵂為哥哥……那、那我們多年的,算什麼?”
齊冉寧忍不住笑出了聲。
還?
這樣懷揣著欺騙與索取的,本就是一種惡意。
“這麼多年的?你的算什麼?但你在方家的吃穿用度,優渥的生活,還有你那些高額的醫藥費,都是方家給你出的。他們花那麼多錢,還尊重你,純粹就是因為你是方嵂為的救命恩人。但現在,你竟然不是——”
陶昕恨的牙。
“齊冉寧,你閉,要不是你的話,我怎麼會?!嵂為哥哥,這些事跟我無關啊,我爸爸媽媽做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原諒我好不好……如果你不原諒我的話,我就、我就死給你看!”
以往,陶昕只要鬧自殺,方嵂為再勉強都會回頭。
但是這一次,方嵂為卻再也沒有回頭,聲狠之余道:“你要是真的想死,我也攔不住你。”
說罷,他披上外套,拉著齊冉寧就走。
陶昕在窗口站了半天,方嵂為也是一下都沒有回頭。
方嵂為拉著齊冉寧出去,剛到門口,齊冉寧就察覺不對,“方、方嵂為,我肚子……肚子痛……”
齊冉寧臉慘白,方嵂為嚇了一跳,“是不是剛剛趙佩芹到你肚子了?阿寧,你堅持住,我帶你去看。”
齊冉寧自己就是神醫,最清楚現在應該如何。
去醫院來不及,得自己想辦法解決才行。
“不行,你先找個沒人的地方扶著我,然后可能……”
可能胎位出了問題,得自己扶一把。
方嵂為連忙照做,按齊冉寧的說法找了一沒有人的樓道。而后,他便將齊冉寧放平,小聲安著:“阿寧,你會沒事的。”
齊冉寧點點頭,扶著自己的肚子。
估計就是了胎氣,外加剛剛撞了那麼一下,所以現在才會劇痛。不過沒關系,應該可以治得好。
只是……
方嵂為在這,依然心有芥,“你轉過去,我不想讓你看。”
“好。”
方嵂為背過子,果然不再看。
齊冉寧用自己的指法輕輕繞了幾圈,果然穩定下來。只是,這作也是急救,還得再去醫院用儀再檢查一下。
等好了之后,聶瑞也趕了過來。
剛剛他在宴會席間喝酒,如今已是有些醉意。作為他的大喜日子,他自然是想跟方嵂為好好喝一杯的。
“嵂為,我正找你呢!你怎麼在這?喲,嫂子也在,難得的好日子,一起喝兩杯唄。”
齊冉寧還未開口,方嵂為就已然拒絕,“懷孕了,不能喝酒。”
齊冉寧驚愕地看向他。
虧剛剛還遮遮掩掩的,原來方嵂為早就知道懷孕的事了?
“喲,嫂子懷孕了?不早說?”聶瑞了鼻子,一臉掃興地走開了,“哎,真沒勁。”
齊冉寧還在震驚之中,方嵂為已經將打橫抱起,嚇了一跳,“方嵂為,你放我下來。”
“不行,我得帶你去醫院。”
齊冉寧定定地看著他,見他目堅定,突然順從起來。
有些話,早就想問了。
“今天的事你知道真相了,你心里就沒一點波瀾麼?”
這事換了是齊冉寧,肯定一時之間難以接。自己供了二十多年的妹妹一樣的人,結果反而是自己殺母仇人,而且還欺騙了自己那麼多年。
的心可沒那麼大。
還有聶瑞,他與方嵂為關系不錯,待人又真誠。陶昕與方嵂為若是沒有那層關系的話,屬實是配不上聶瑞的。
“聶瑞估計也是看你的面子娶的陶昕。這婚事……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
雖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但這事……也太離奇了吧?
在陶昕那件事以前,齊冉寧自己也沒有想到,事的真相竟是那樣的。
方嵂為似是看淡了,又或者,他想起過往。
他第一次見到陶昕的時候,那個時候的穿得破破爛爛的。現在想想,即便是方家的管家,也不至于窮到那種地步。也許——從那個時候,趙佩芹他們就想好了,要裝可憐來欺騙他。
這麼多年,他都被蒙在鼓里,說不氣是不可能的。但這些……或許陶昕也不知。
“不怎麼辦,這事,陶昕畢竟不知,我可以不計較的錯,但至此之后,我也不會再給予任何東西。但……趙承德,我不會輕易放過。”
“你打算怎麼辦?”
“先把何康平找出來,他知道你懷孕的事,我怕他傷害你。”
齊冉寧沒有應他,反而想起剛剛在里頭,方嵂為假裝被催眠的事,“對了,你剛剛在里面睡著了,我還真以為我催眠功了。”
提起這事,方嵂為眉頭微皺。
“剛剛你用催眠的時候,確實讓我恍惚之中想起一些記憶來。我確認,我的確是被催眠過,但你火候不到家,我的確是睡不著,只是趁著那個機會回憶一下。”
“演的倒好,連我都被你騙了。”
不過——
方嵂為竟然也會演戲了?
“跟你學的。”
齊冉寧無語,“呸,什麼跟我學的?!”
“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席位跟打個招呼,然后我就送你去醫院陪你去做檢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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